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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考试的那些年

多多福宝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时代内卷,不仅前朝有科举,就连当妃子也要努力学习,好好考试。为此,太后决定开启后宫学习模式。从学宫里挑选秀女,各嫔妃通过考试成绩来决定侍寝牌子的位置,若三年内不得圣宠,则可选择出宫。宫斓作为世家女子,符合征选要求,但她不愿为妃,便叫画师将她的画像故意化丑。岂料,画师化得太丑,从而引起皇帝顾瑾之注意,宫斓意外入宫!

主角:宫斓   更新:2022-07-16 0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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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宫斓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在后宫考试的那些年》,由网络作家“多多福宝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代内卷,不仅前朝有科举,就连当妃子也要努力学习,好好考试。为此,太后决定开启后宫学习模式。从学宫里挑选秀女,各嫔妃通过考试成绩来决定侍寝牌子的位置,若三年内不得圣宠,则可选择出宫。宫斓作为世家女子,符合征选要求,但她不愿为妃,便叫画师将她的画像故意化丑。岂料,画师化得太丑,从而引起皇帝顾瑾之注意,宫斓意外入宫!

《我在后宫考试的那些年》精彩片段

大康二十四年,北康王顾幽统一南北两康及西部五大氏族,始建新王朝康裕,史称康裕帝。时隔五年,康裕帝于狩猎中意外坠马身亡,皇后温氏携幼子南湘王顾瑾之登基。

时年,大康境内社会混乱,学术纷杂,民族间尚未交融,温后为此特颁发一批条例,史称温后改革。照此条例内容,大康境内文字统一,市井处开设统一书局,由朝中管辖,各乡镇建立学宫,大量培育学子,设国风与算术两门学科,供学子科考。

自此,大康上下,学术之风劲吹,书肆之处灯火辉煌,学宫之内昼夜通明。不过短短数年,大康百姓学习之心蔚然成风,社会稳定,文化统一。

温后见此情形,念及新帝年幼,亦需学术熏陶,遂于宫中开设学宫,令朝中官员子女入宫学习,共论学术。又从学宫中选其女子,呈其画像,择之入后宫,并设宫试政策,以保持后宫积极进取,持续学习之风气。

朝野上下闻之,无不大为惊叹,只道太后圣明。

——选自《大康文艺卷第十二册》

康裕十年,云岚宫。

精雕细琢的宫殿内掩着厚重的帘帐,遮挡住窗外投来的光线。房间内漆黑一片,紧靠几盏灯笼勉强照明。侍从探头探脑的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斓嫔娘娘,奴才觉得您还是出这张牌胜算大一些。”一个太监手指着五饼。

“斓嫔娘娘,别听他胡说,出这个。”又一个侍女手指七万。

……

“这……”倚在美人榻上的女人眉间一点朱红花钿,新染的桃花粉色的指甲轻轻触过牌面,犹豫地在麻将牌中来回徘徊。

“宫斓,你能不能快些着,打个牌还这么慢。”坐在对面的怡嫔等候多时,面前的一碗茶已经见了底,宫斓见怡嫔这不耐烦的模样,挥挥手,命贴身婢女秋霜又上了一盘牛乳糕以平复怡嫔烦躁的心情。

秋霜领命去取糕点,临走时不忘在宫斓身边耳语:“娘娘,这是咱们宫中最后一份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宫尽快。”宫斓皱着眉,从一众麻将中随意挑出一个,向中间一推。

推完牌,悄悄抬眼瞟一眼怡嫔的神色,见怡嫔明显勾起的嘴角,连忙将手中的麻将向回捞。

“打都打出来了,还向回拿什么。”怡嫔摸准了时机,将斓嫔的手摁在麻将桌上,看清了麻将的牌面,笑着将面前的麻将往前一推。

“胡了!”

秋霜送牛乳糕回来之时,正碰上斓嫔颓废地趴在麻将牌中,上前一问,知这是斓嫔输掉了第六把麻将,便不觉得稀奇了。

她放下手中的牛乳糕,转身继续去打理院子。

秋霜是跟着宫斓陪嫁进宫的,自然知道宫斓的性情,早些年宫斓在学宫里便不安分,只可惜早些年的学宫里不安分的左右不过宫斓一个,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逐渐成了小团体。

宫斓一直身在其中。

怡嫔,也在其中。

怡嫔本名宋怡,出生在武将之家,年幼时家中对这唯一一女报以重任,自幼习武。随着宋怡的长大,宋老将军发觉情况愈发不对,终于在碰见宋怡在巷子里追着隔壁家狗满街跑的时候幡然醒悟,发觉管束自家纨绔着实任重道远。

自此,将宋怡送进学宫。

万万没想到,宋怡在学宫里遇见了同样不安分的宫斓,两人相见恨晚。

又以为将宋怡送进宫里便能让宋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安分守己,不曾想,隔壁的宫斓,同样进了宫……

得到宫斓进宫消息的宋老将军,饱含着无限的悔意,目送着宋怡与宫斓执手共同步入宫中,在风中老泪纵横。

“依我看,你今日便不要打麻将了,打下去也是输,不若出去走走。”怡嫔赢了六把麻将,眼见着对麻将没了兴趣,看对面的斓嫔挫败得不成样子,向斓嫔好声提议。

“你怎知我打下去会继续输?”

她怎知?

怡嫔听到这忍不住苦笑一声,斓嫔打牌一向烂得很。现在是,从前是,甚至更久以前,久到什么程度?久到前世打牌就很烂的程度……

她与斓嫔前世相识,想当年,也是一同入宫的姐妹,可惜她们姐妹二人在宫中苦苦挣扎一世,也未夺得什么宠幸。彼时宫斓还是个本分性子,每日最爱读书刺绣,性子温吞,心思单纯,与不少嫔妃交好。可惜了自幼身体不好,进宫后又不得宠,在后宫几年下去,身上寒气加重,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人世。

说来可笑,前世她同几个后宫好友亲眼见到宫斓离世,几年后自己遭人陷害而死,再睁眼,居然在一个以学习为潮流的朝代,又过了几年,居然在学宫里见到了早已死去的斓嫔。

怡嫔不解,且对这一世的宫斓大为震撼。

前一世的宫斓最爱读书写诗,甚至到了昼夜研读的程度,可这一世的斓嫔,却偏偏活得随性散漫,到处闯祸。

些许,是前世学多了,这一世对此深恶痛绝?怡嫔如此思索。

“罢了罢了,不打便不打了。”怡嫔思索间,斓嫔已经命人将麻将收下去,又起身拉开盖得严严实实的帘子,她本不愿将宫中掩得太黑,可若是自己白日里同人打麻将的事情被传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既然起了身,便不如出去走走。”

“秋日凉薄,出去还需更衣,我先下可疲惫得紧,脑子也痛得厉害。”

“你那是打麻将打的。”宋怡不由分说的拆了宫斓的台,上去便要掀宫斓盖在身上的白狐绒毯子。宫斓向身边一躲,刚巧在美人榻上为宋怡让出位子,让宋怡委身坐在她身边。

“我同你讲,这宫中的侍卫,可一个赛一个的正气。”

“无趣。”

“我还同你讲哈,这宫里前阵子新选的秀女,那可是当真养眼,你去不去看看?”

宋怡说这话时,秋霜正站在宫斓攒的一堆戏本子前打理,方才与宫斓打麻将的侍从们被她遣到了各处做事,原以为不打麻将,斓嫔能消停些,没成想到这会儿子怡嫔倒是起了新主意。

斓嫔说“不感兴趣”这四个字时,秋霜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听怡嫔一提秀女,秋霜手中整理了一半的话本子,险些没掉到一旁的火盆中。宫斓喜欢美女,这一点,是自斓嫔儿时便显露出来的特点,待到斓嫔到了自由出入府邸的年龄,秋霜便没少跟着斓嫔在戏园子里闲逛。

只见斓嫔眯着眼,悄悄靠近怡嫔,两人耳语。

“这秀女,有多美,若是比我美便算了,看了怕心里难受。”

“这后宫中比你美的可不少,也没见你闭眼走过路。”

……

“虽然不大中听,但似乎有点道理。”

“快走吧,才入了秋你这屋子便烧得和烤炉似的。”怡嫔做事雷厉风行,说罢就要拽着斓嫔起身:“你快着些,晚些时候,宫里那些嬷嬷要差人去秀女住的地方教歌舞的。“

“急什么,都说了晚些时候了,不急,不急。”斓嫔慢悠悠地起身开始着装,宋怡是个急性子,偏赶斓嫔这种火烧眉毛都能岿然不动的性子,早早被气得在宫外的玉兰树下等着。

秋霜与宋怡的贴身婢女莱子两人对视一眼,对这般情景习以为常。

——————————————

宋怡现在站在凭栏院的门口,内心十分后悔。

她怎么就想不开,和宫斓一起来呢?现在可好,站在凭栏院前,听着里面一片宫商,想必这教歌舞的嬷嬷来得有些时候了。

怪就怪,宫斓这慢吞吞的性子。

偏赶这罪魁祸首毫无忏悔之心,此时还蹬鼻上脸。

“宋怡,听说你前阵子为了减重,日日在皇城内跑圈。”

“我可是听说你可是连最爱的鸡蛋饼都不敢吃了。”

“真的,我和你说,前阵子我吃那个牛乳糕,特别好吃,改天让你家莱子上我家秋霜这里取一些,你是不知道,我们秋霜可会做吃的了,你家莱子不行吧。”

“你这嘴今日是漏了嘛?怎么合不上?”宋怡回头白了宫斓一眼:“我吃西红柿减重快活得很。”

秋霜站在宫斓身后,总觉得自己主子嘴欠儿的要命,惹恼了宋怡主仆,她和宫斓主仆二人都打不过宋怡一个,更何况,还有个会功夫的莱子。

秋霜觉得,拿牛乳糕贿赂莱子的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正门便不必想了,后妃来看秀女之事本就不多见,宋怡和宫斓商议一番,决定从后院翻墙而入,潜入秀女所住之地,而秋霜和莱子则负责守门。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除却宋怡觉得宫斓爬墙爬得过于愚笨,其他都还顺畅。

待到了秀女所住之处宋怡与宫斓躲在门外的假山后,等着秀女们下课,也好一窥这届秀女们是何等姿色。

院内歌舞升平,假山后却只有宋怡与宫斓两人寂寞难耐。遥想几年前自己的选秀,两人又是感慨万千,宋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苹果,愁楚地吃了起来。

“阿斓,你可还记得,咱们选秀那年,我爷爷为了让我减肥,不让我吃饭,是你天天给我带苹果,那一年,我吃了数十框苹果。”

“是啊。”宫斓回味似的叹了口气,感叹道:“没想到几年后,你还在躲开婢女偷吃苹果。”

想当年,只有她们二人喜欢躲在假山后面逃嬷嬷的礼仪课。

两人都如此感触着。

正感动着,假山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些异动。

“言言,你每日看书,可会乏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这宫中美男吧。”

“书中自有黄金屋,自然不会乏。”

“这是何意?”躲在假山后面死死纠缠言姝的,正是此次的秀女之一,林千萤。

林千萤与言姝乃是同一学宫出来的学子,自小相熟,性情却大为不同。此次选秀,二人相遇,聚在一起,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林千萤心思纯良,平日里爱好不多,却有一个爱好极为突出,便是爱好男色。从进宫里,就企图拉着言姝看遍这皇城男色。

“言言,我便不明白了,看书何趣之有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啊?这又是何意?”

林千萤从小到大,看书就吐,看字就晕,上学宫时便对国风这一学科很是厌恶,勉勉强强挣扎过考试,对文学可谓一窍不通。

“言言,你说我爹都知道我的梦想是开一个都是美男的酒楼,怎么就能给我送进宫呢?”

“朽木不可雕也。”

“啊?什么雕不雕的……”

“咳咳咳……”

林千萤正思索着如何和言姝流畅的交流,就听另一侧的假山后传来咳嗽声,心想着是哪个秀女与自己这般心意相通,也藏在假山附近躲过嬷嬷的训练。

于是,慢慢踱步向假山后面靠近。

怡嫔刚才听对面的讲话太出神,总觉得这两人的说话声音同前世与自己和斓嫔交好的两个妃子十分相似,该不会自己死后来到这个朝代,其他妃子也来到了这个朝代吧。

思考到这,怡嫔嘴里的苹果一时间噎了嗓子,一阵干咳。斓嫔难得来了急性子,对着怡嫔的背一阵敲打,林千萤探头探脑地向怡嫔这边走来,言姝莫名觉得心慌。

“啊!”

“嘭!”

“啪!”

怡嫔被林千萤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向后一靠,一拳打在假山上,斓嫔下意识躲怡嫔的一拳,转身整个人撞在假山上,假山被撞倒了,向言姝一侧歪去。

一片尖叫声之中,斓嫔率先从废墟中探出头来,紧接着,其他三个人也爬了出来。

在四个人的周围,围绕着被响声吸引来的众多秀女嬷嬷,纷纷停止了训练,疑惑地盯着四人。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斓嫔迟钝的动作难得快了一次。

“本宫前些日子身体抱恙,未能来得及亲眼看看各位妹妹,今日特来拜访,不想被这荒石拌了一跤,惊扰到各位妹妹,让诸位见笑了。”

万事万物,重在先发制人。

话一说完,斓嫔手一挥,指向一旁停奏的乐师:“都还愣着着什么?”

“给本宫接着奏乐,接着舞!”


吕贵妃年幼时便记得祖父吕太傅时常教训学宫里的几个孩子,她们吕家本就是诗书世家,她作为太傅的孙女自小饱读诗书,是帝都内有名的才女。早年间家中为将她送进宫中做铺垫,特将她送进学宫中辅佐祖父吕太傅教导宫中学子,一则为学子们树立楷模,二则为遇见皇帝寻找机会。

正因吕贵妃曾在学宫中担任过要职,她对后来入宫的女子们并不陌生,而有些令她印象深刻的人,乃至吕贵妃入了宫,升了位份,统领了后宫后,依旧记忆犹新。

比如,如今跪在她面前的斓嫔和怡嫔。

若说起几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吕贵妃尚未入后宫之前,总记得有那么几个学生爱惹祖父生气,常常被罚站在学宫外示众,想来当初被罚的人并不少,但频率最高的几个里就有斓嫔和怡嫔二人。

论起辈分,这后宫嫔妃大多要唤她一句师姐。她们二人亦是如此。

既对二人的过往有所了解,待到二人齐齐跪在身前时,吕贵妃倒不意外些什么,许是当时看惯了祖父惩罚学子,这会儿子反而是有了种得心应手之感。

“不过才几日不见,你们二人倒是依旧爱惹是生非。”

吕贵妃摆弄着抄录的文书,闲暇时眼尾扫过坐下跪着的二人,殿内摆放的金色香炉缓缓燃起细细的白雾,闻上去是今年新进贡的果味。

“你们二人可知错了?”

“臣妾知错。”

“错在何处?”

“擅闯凭栏宫,惊扰秀女学习。”跪在殿前的斓嫔怡嫔二人俯首作答。

“你们二人此番闯祸,本应罚你们在殿外跪上一天,用以告诫其他嫔妃。”吕贵妃看着眼前二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温声道:“但本宫知道你们二人虽性情顽劣,但本性纯良,便罚你们在殿外跪上两个时辰,到了时辰自行回宫便可,切忌以后再犯。”

斓嫔二人听闻罚跪一天时已被吓得变了神情,又听变为两个时辰,心下顿时大喜,但念在贵妃在此,又不敢喜形于色,连忙低头谢恩,用以掩盖窃喜神情。

吕贵妃何尝不知道二人心中所想,见二人举动,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重心长道:“你们二人既已入了宫,便要做出嫔妃的样子,遵循太后懿旨,积极进取博学多识,勿丢了皇家颜面,为新入宫的嫔妃的做好表率。”

“臣妾遵旨。”斓嫔怡嫔二人耳旁风似的听完这番话,见吕贵妃摆手让她们退下,连忙识趣地退到殿外,安分地跪在一旁。

偏赶巧近日后宫又要考试,各宫嬷嬷太监都忙了起来,吕贵妃作为代管后宫职务之人,殿前更是人来人往,各宫各院的人川流不息。

斓嫔怡嫔自学宫起便时常罚跪,对此情形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却也是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趁着没人的间隙,二人在大日头底下想着苦中作乐,幸好罚跪时身边还有个伴,无聊时还能陪着聊上几句。

“算起来日子,宫试又快要到了。”怡嫔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一脸的五官皱起来,眯眼瞧见路过的太监怀中抱着大批卷轴,侧身碰了下一旁不做声的斓嫔:“想什么呢,这么安静。”

“能想什么,自然是在盘算着这次宫试过后,你我二人可否能被放出宫去。”

大康的选妃制度与前几年不同,自温后改革以后,朝中官员的子女们都入了学宫,每三年学宫中会上交适龄女子的画像呈给太后皇帝挑选,选中学子送入宫中,成为嫔妃。成为嫔妃后,每半年进行一次宫试,宫中嫔妃通过考试成绩决定牌子的位置。而在宫中三年内未曾承宠的妃嫔,可以在每年的出宫日里申请出宫,名额有限,抢完为止。

虽说宫试决定了宫中嫔妃牌子的位置,可就斓嫔入宫后观察所得,皇帝似乎未曾留宿过后宫,这牌子的位置排了也无用,不过是偶尔与皇帝共同用一次午膳游一次园,或是得到太后嘉奖罢了。

可斓嫔这么想,并不代表所有嫔妃都这么想。在每一次宫试之前,各宫嫔妃仍是挑灯夜读,相互间试探提防,争分夺秒地学习,甚至贿赂相关的夫子进行押题。一批又一批的嫔妃,一年又一年的考试,总有人乐此不疲。

“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斓嫔跪直了身子,对一旁的怡嫔道:“今年一定要抢到出宫名额。”

话音刚落,怡嫔方要与斓嫔一同表示决心,便又见有人止步到吕贵妃宫前。

来人头戴束发雕纹玉冠,穿一件双色明黄云纹袍,束着玄色龙纹坠长穗玉环。年纪不过二十上下,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尾轻挑是双难得的桃花目。

眼前人偏站在了日光打来的角度,斓嫔眯眼努力从光中勾勒出来人模样,动作倒是比脑子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摁住身边尚未反应过来的怡嫔,将头往下一叩。

“臣妾参见陛下。”

“许久未见,斓嫔,你还是闯祸的性子。”

顾瑾之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斓嫔听的不大真切,挤眉弄眼地询问一旁的怡嫔,怡嫔向来最爱美色,无论男女,现下还沉浸在皇帝的容貌中,丝毫没注意到斓嫔正努力示意她的灵活五官。

实不相瞒,以斓嫔和怡嫔的成绩,自从入宫以来,牌子就未曾放到过侍寝盘上,如今的嫔位实属是依靠时间混出来的。两人距离上次见到皇帝,大概是一年多之前的宫宴上,彼时两人的身份低微,坐在一众嫔妃的尾端,连皇帝的影都看不见。

“陛下认得臣妾?”斓嫔被顾瑾之这突入其来的一句话问得一愣,丝毫未料到皇帝竟然能认出自己。

“自然认得。”顾瑾之见宫斓这般反应,继续道:“你便是入宫时交了丑画像的那位。”

斓嫔:“……”

这下斓嫔是当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她当年做的那件蠢事没想到皇帝到现在还记得。想当年学宫上交女子画像入宫,她为了不入宫,特意贿赂画师,让画师将自己画得丑一些。万万没想到,画师拿了钱果真尽职尽责,画地丑得夸张,皇帝在一众百花齐放中看见了这只狗尾草,好奇是何人竟能丑得如此出奇,于是特意召她入宫。因她有趣,将她留入宫中。她这般行为,成为了那届选秀的传奇。

宫斓正思索着如何应答之际,顾瑾之已步了吕贵妃宫中,身后浩浩荡荡的仪仗队被命停在殿外,远远地宫斓似乎还能听见顾瑾之愉悦的笑声。

皇帝一走,怡嫔也缓过了神,伸手擦掉嘴角的口水,转头低声和斓嫔说道:“陛下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你现在是精神了,方才我同你求助时怎么不见你精神。”斓嫔瞥了眼怡嫔,赌气地转过头,不愿理会怡嫔。

“你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了美男就不会动。”怡嫔瞪大眼睛解释道:“昨日我同那个叫林千萤的秀女攀谈一番,她与我倒是志同道合,来日我为你引荐一下。”

怡嫔与斓嫔二人跪在原地,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斗嘴,互不相让。

大太监崔公公从吕贵妃的殿内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停在两人面前,正碰上两人斗得热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容人插嘴。崔公公试图叫停两人,几次插嘴最终以失败告终,站在两人面前,局促地搓搓手,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斓嫔怡嫔二人正斗在气头上,丝毫不注意崔公公站在两人面前已久。待到二人斗累了嘴,怡嫔率先注意到崔公公欲言又止的神情,端庄地理了下仪表,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公公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崔公公见怡嫔注意到了自己,顿时感激涕零,立刻接过下文:“陛下让奴才传个话,说两位娘娘此番乃是无心之失,便不必罚跪了,各自回宫吧。”

“真的?”

斓嫔与怡嫔一愣,看到崔公公肯定地点头后,怡嫔立刻拍拍裙子站起来,谢了个恩,笑容可掬地把熙公公送走。

转过身,斓嫔还跪在原地,怡嫔以为斓嫔还在同自己生气,声音软下来同斓嫔相劝:“别生气了,快起身回宫吧。”

斓嫔冷着脸,眉头紧拧在一起,似乎是紧咬着牙的隐忍表情,缓缓抬起右手。

“宋怡,你快来扶一下我,我腿酸痛得站不起来了,哎呦呦……”

云岚宫偏安皇城内的一隅,与后宫中的一众宫殿间隔甚远,是处难得的僻静之地。里面的空间不大,进门左右两侧是两个水绿色的银丝绣灯笼,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间是个天井,院子里栽了几株白玉兰和零星的几棵果树,果树下是斓嫔今年春天新命人扎的秋千。

斓嫔自小在家中时便时常因为顽劣挨罚,秋霜跟惯了斓嫔,熟知斓嫔的习性。斓嫔在家中挨罚时便不让秋霜跟在身边,相比于秋霜跟着她跪,倒不如命秋霜把饭菜都准备好了,等她跪完回到房里还能吃上一口热饭。这一年年的过去了,主仆俩就挨罚这件事情上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

斓嫔回来的时候,秋霜正打理着偏殿的杂物。云岚宫的仆人丫头并不少,但秋霜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平日里斓嫔也少让秋霜陪在身边,总觉得秋霜这来来回回干活的身影晃得她脑仁疼。

“娘娘,御膳房的菜还要晚些时候能送到。”斓嫔回来的时间比二人预想的时间早了不少,御膳房的菜还要半个时辰才能送来,秋霜又怕斓嫔受罚疲累,补充道:“要不要先传上来一些糕点。”

“秋霜,无妨,本宫还不饿。”斓嫔方才跪酸了腿,被怡嫔扶到自己宫中休息了一阵,如今身体无碍,又被免了责罚,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正欲前往屋内拿两本话本子来看,突然想起了吕贵妃宫中来来往往的侍从,身形一顿,问向秋霜:“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今儿十五了。”秋霜停住打扫的动作,支着一旁的扫帚:“对了娘娘,刚才宫中的人送来了下个月初宫试的题库,摆您偏殿的那张桌子上了,您看今晚要点灯看一下吗?”

“这么快就送来了?”斓嫔刚想到最近似乎临近宫试,想要问一问确切的日子,没想到这一出口,连预备的复习题动送来了,宫中的办事速度果真不容小觑。

斓嫔几步跨进秋霜所指的偏殿,果真见一摞卷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桌上,卷轴一侧还摆放着几摞书本,每摞书本足足脚底到膝盖的高度。

站在门口的斓嫔在偏殿门口一眼望见了题库的数量,呆在原地僵直了身子,抿了抿唇,勉强地咽了下口水,表情挣扎了一番,小步迟缓地移到题库前,转过身面向秋霜,不可置信地指着卷轴的最顶端。

“这些,都背?”

“回娘娘,不是。”秋霜答。

斓嫔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听秋霜说道:“来的那位公公说了,明日还会送来一波的,也是要背的,叫娘娘别着急……”


“秋霜,你可知这宫外一根蜡烛要几文钱?”

“三文。”

“正是。”斓嫔将自己裹在被褥里,单单露出个脑袋,坐在自己的软榻上精神百倍地注视着蹲在一旁睡眼惺忪的秋霜。

秋霜实在想不通斓嫔三更半夜的坐起来,悄无声息地燃着根蜡烛同自己耳语究竟有何深意。

“每年宫试前半个月各宫嫔妃昼夜学习,闭门不出,宫中蜡烛供给不上,而这宫试又临近科考,宫外蜡烛同样紧张,宫里额外的一根蜡烛届时要到一百五十文钱。”斓妃说到这顿了顿。表情严肃地看向秋霜,见秋霜没有什么反应,激动地从被褥里抽出两只手,在秋霜面前激动地拍了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想啊,如今不过三文钱,届时一百五十文,若我们只卖一百文,便差了九十七文,假如一个嫔妃一晚上要保证殿内明亮,起码要五根蜡烛,这便是四百七十五文,假设宫中有二十个嫔妃需要,就是九千五百文,距离宫试半月前抢购,就是十万四千多文,再加上现下入秋,天黑得早,夜里也凉,一晚五根蜡烛断然不够,恐要十根,这样算下来,便是接近三百两白银。”

“短短十五天,三百两白银啊,秋霜。”斓嫔瞪大眼睛盯着秋霜道。

“那娘娘的意思是?”秋霜听了斓嫔一系列的分析,深觉斓嫔同自己这种不大精于算数的人讲了这样长的一番数字,属实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不若直接吩咐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从明日起,你吩咐心腹去收购民间的蜡烛,行事要低调,收购越多越好,卖不出去就留着冬日取暖时再卖,切忌,不要在宫里走漏风声,否则别人也买,价钱就会走低。”

寝宫内没有点灯,深更半夜的,寝宫内漆黑一片,只有斓嫔榻前的地面上,点了个单只的蜡烛,风从窗子的缝隙中出来,烛火轻微晃动,斓嫔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在秋霜身旁,那影子便也晃动起来,一般晃动地撞在秋霜身上,秋霜在影子的笼罩下抬头看向影子的主人,斓嫔此刻正想着自己卖完蜡烛收获慢慢白银的场景,笑得分外招摇,明艳得在烛火里显得诡异。秋霜瞧着斓嫔这般模样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忙同斓嫔应下来,又随即提醒斓嫔明日宫中夫子要给各宫嫔妃上早课,将斓嫔哄睡,自己退出宫去。

距离宫试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各宫嫔妃除却每日要上夫子的课,在课后也开始了竞争。

宫试的第一声炮响是由这届新入宫的言殊贵人打响的,斓嫔听闻这名字,总觉得耳熟,思来想去,原来是那日在假山后面被压的那个新入宫的秀女。

言贵人最先用没了宫中照例发放的蜡烛,一时间,宫中各嫔妃都开始争相学习起来,夜半时分,一眼望去,整个后宫都灯火通明,各位嫔妃挑灯夜读,誓要将题库中的题全部背下来。夜半三更之时,守夜的宫女路过各家嫔妃门口,只听宫里宫外,算盘声接二连三响起。

斓嫔这两日被算盘声吵得睡得不大安稳,又过几日,听闻欣贵人也身体抱恙,念及欣贵人近日买了不少自己的蜡烛,斓嫔思索着带着些糕点前去探望。

“也难怪欣妹妹身子不好,本宫近日睡得也不大安稳……”斓嫔刚想要同欣贵人吐一吐算盘声吵的苦水,欣贵人便打断了斓嫔的话。

欣贵人握着斓嫔的手,眼泪汪汪地同斓嫔哽咽道:“斓嫔姐姐,我夙兴夜寐也没能将题背下来,题没背下来,我怎敢睡觉,夜里辗转反侧,只怕有一题背错。如今身体抱恙,往日姐妹也无暇来看,只有姐姐来看我,想必是题都背完了。”

这……

斓嫔默默地抽出手,将抱怨算盘声吵的话偷偷咽了回去。想起自己一笔没动的题库,又默默地避开了欣贵人我见犹怜的眼神。

上午拜访完欣贵人,斓嫔已经计划好了,下午要同怡嫔打上两局麻将,晚些时日再命人将各宫购买的蜡烛送过去。

不成想这方一踏出宫门,就遇上了行色匆匆的大太监崔公公。

打从上次崔公公前来传令放她走的那次,因着自己的关系让崔公公等了些时候,斓嫔心下愧疚,心中过意不去,于是派秋霜送了些糕点和金瓜子过去,也算是云岚宫的示好。

如今又遇崔公公,见崔公公笑脸相迎,斓嫔又是心情正好,便笑着同崔公公打趣道:“几日不见公公,公公起色倒是好了不少,也丰腴了些。”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崔公公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显出两道细小的皱纹,同斓嫔悄声道:“这奴才能丰腴,还不是托娘娘们的福分。”

“什么意思?”

“娘娘当真不知?”崔公公似是诧异斓嫔的反应,眯起的眼睛略睁开一些,四下瞧着无人,托着斓嫔的手腕将斓嫔带到墙角处,细细同斓嫔盘算着道:“娘娘知道下月初要宫试了吧,这宫试成绩可是关乎各宫嫔妃牌子的摆放位置和每月的例银及日常的生活配置,若是考不好,牌子可是连放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自然是知道的。”

“那娘娘的牌子位置是?”

“这……斓嫔不争气,公公请继续说。”斓嫔清了清嗓,掩饰了自己牌子从未放上去过的尴尬,示意崔公公继续讲下去。

崔公公自小在宫中长大,自是人精中的人精,见斓嫔这般窘迫,心下便清楚一二,于是更加热心道:“娘娘可知道,这宫中的嬷嬷太监可都是当过好几年差的,手里有关宫试的信息可不是一星半点,娘娘若是有意,奴才可助娘娘一臂之力。”

崔公公一边同斓嫔说,眼神一边瞟向斓嫔手里拿着的几个瓜子。斓嫔虽成绩不高,脑子却不傻,顺着崔公公的眼神看去,见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瓜子,颤颤地将手缩进袖口一点,明白这是讨要金瓜子的意思,试探着问:“这一份信息,要多少钱啊?”

“给您便宜些,这个数。”崔公公摆出五个手指。

“五文?”

“非也。”

“五十文?”

“是五两啊,娘娘。”崔公公顿了顿,见斓嫔因吃惊而瞪大的双眼,以为是斓嫔被价格所震惊,连忙补充道:“别的宫的娘娘,奴才们给的可都是十两的价。”

十两啊……

斓嫔心里一阵盘算。

一份资料十两,考国风和算术两科,便是要至少买两份资料,是二十两,假设二十个嫔妃买,就是四百两,两份资料对于想要将牌子放在好位置的嫔妃而言,是断然不够的。

也就是说,这四百两,是保底的收入。

自己的蜡烛,才能卖出三百两左右啊。

斓嫔低头沉吟着,眉头紧拧在一起,低头思索着自己的生财之道,崔公公以为斓嫔对买信息的事情尚有犹豫,于是添油加醋地补充道:“这信息啊,贵在独家,奴才这儿的信息可是独一份的,前些日子欣贵人想买,奴才都没卖给她,您也知道,这独一份的东西总是要抢的。”

“有道理。”斓嫔本是紧皱的眉毛在听闻崔公公的一席话后逐渐舒展,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斓嫔对崔公公报以感谢的目光,并认同地点点头。

这一番话,令斓嫔大彻大悟,茅塞顿开,独一份的东西方才最珍贵,此话,斓嫔深以为然。

怡嫔今日下午同斓嫔打了两局麻将,想到又是一年宫试,又能见一众嫔妃为了宫试厮杀得腥风血雨,又能见一众嫔妃熬夜苦读,想到这,怡嫔抱着看戏的心态,愉悦地笑出了声。

斓嫔下午没有打麻将的心情,连输了数把,最后气恼地将牌撇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怡嫔宝贵着自己的牌,把牌捡到自己手中,心疼地吹了吹牌,用指尖拍掉上面的灰渍,对着斓嫔嗔怪道:“你若是心情不好也不要拿牌撒气,同我说出来,我帮你罢。”

“这可是你说的。”斓嫔对怡嫔勾勾手指,让怡嫔附耳贴来。

端着牛乳茶进来的莱子正撞上了两人耳语的情形,眼见着怡嫔慢慢变得迟疑的表情,莱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似乎要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恍恍惚惚间,半个月转眼即逝,最后的一日,斓嫔的蜡烛已是所剩不多。

秋霜事先将内院的两个水绿色银丝绣灯笼挂在宫外的屋檐上,又将院里院外仔细清扫了一遍,只待一切都打理完后,时辰到了,便点燃院外的灯笼。

这两个灯笼斓嫔一向宝贵,平日里舍不得点,今日是大日子,斓嫔一早便坐在院子里,静待着能点燃灯笼的时刻。

“娘娘,您这法子当真可行吗?”

“这你放心。”斓嫔镇定道:“你一会儿便按我之前说的做。”

天色渐暗,逐渐有人影在云岚宫前徘徊,秋霜见斓嫔点头,起身用庭中摆放的水墨绘竹屏风将斓嫔挡住,又去院外点起灯笼,将宫外的人放进院内,命人守住大门。

眼见着各宫的宫女也都来得差不多了,秋霜从院中摆放的桌子里抽出个匣子,摆放在桌上,慷慨激昂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这宫试前的最后一日意味着什么,最后一夜战斗,成败在此一举,如今各宫都缺蜡烛,这匣子里不光有十根蜡烛,还有崔公公关于宫试的独家消息,想必各位娘娘派大家来,也是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晋升位份,博得盛宠,光宗耀祖,只此一役。”

秋霜拍了拍手中的匣子:“最底价,五十两白银,每次加价至少二两。”

院中各宫的侍女们面面相觑,正窃窃私语着,看见人群当中有一个侍女,缓缓举起手。

“五十二两。”

这一喊,喊醒了方才还不大清楚规则的侍女们,立刻七嘴八舌地举起手。

“五十六两。”

“六十两。”

……

“八十两。”

八十两的价钱一出,侍女们都安静下来,秋霜也被这般价格震惊到,微愣了一下,听见身后屏风内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咳,又缓过神来,笑眯眯地问向各宫侍女:“还有比八十两更多的吗?”

人群中四下寂静,相互打量着,偶尔传出几句耳语声。

“九十两。”安静的人群中爆发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

各家侍女转身看去,从两侧为喊价之人让出缝隙,秋霜也顺着缝隙将目光探进去。只见怡嫔的贴身婢女莱子站在中间,势在必得地盯着秋霜手中的匣子。

话说莱子,自打那日瞧见怡嫔与斓嫔耳语过后,便生出些不安的感觉,看了怡嫔几日,见怡嫔没什么动静又安下心来,直到前两日,怡嫔神秘兮兮地唤她过去,叮嘱她:“你要在价格稳定之后继续抬高价格,要自信地喊,必须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娘娘,那要是最后别人不要了,可如何是好?”

“无妨,那东西斓嫔买来时便宜,卖不出去也亏不了什么。”怡嫔补充道:“若是买了高价,她便要同我来分一些。”

莱子谨遵怡嫔旨意,如今表现出对匣子虎视眈眈的神情。

那出了八十两银子的侍女也不甘示弱,她家娘娘文贵人的母家可富贵得很,不过区区百两银子,算得上什么?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二百两!”

“咳咳咳……”斓嫔的轻咳声传来,秋霜心下会意,给莱子递了个眼神,莱子点点头,不再加价。

“那这匣子便属于这位出二百两白银的妹妹了!”秋霜数好了二百两银票,把匣子递给文贵人的婢女,客客气气地将买了匣子趾高气扬的婢女送出宫,又打点好了其他婢女,最后命宫中的人好好打理了一番院子。

待到打理好了一切,才回到斓嫔身边,看斓嫔四仰着卧在美人榻上数近日来赚得的银票,对银票憨笑着。听闻房门外有动静,斓嫔定眼一看,原是秋霜,便从榻上坐起身,埋怨道:“你怎么不让莱子继续喊下去,那文贵人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能狠狠宰上一笔。”

“秋霜愚钝,不是娘娘您咳了几声示意奴婢停手的吗?”

“本宫不是让你停手啊!”斓嫔懊悔道:“本宫是听闻二百两笑得太开心,一激动呛到了自己。”

秋霜:“……”

算下来,此次宫试斓嫔也算是挣得金盆满钵。为了感谢最初掀起考试热潮的言贵人,斓嫔在最后一日晚特意前去拜访这位贵人,顺路表示一番自己将假山推倒误伤言贵人的歉意。

说到言贵人最早用完蜡烛的壮举,斓嫔对此特意表现出自己的钦佩,感叹道:“想你们没入宫之前,最早用完蜡烛的还是前两年病倒的那位丽妃。”

“娘娘说的是。”言贵人将身边的蜡烛又点燃一个,赞同道:“熬夜看话本子,确实伤身,而且蜡烛也确实不大够用。”

“你不是因为复习宫试用没了蜡烛?”

“那摞送来的试题?”言贵人忧愁地摇摇头,感叹道:“那东西真占地方,放在仓库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潮。”

斓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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