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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昨日少年

发表时间: 2022-07-16

 九月傍晚,暑气渐消,凉风沁人,是最适合谈情说爱的时间,一对对少男少女牵着手来到操场,席地一坐,就是一方私密天地。

然而,就在这一方方私密天地的包围中,阮阮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举步维艰。汗水湿透了额前的刘海儿,顺着脖子流下来:“还要跑多久?”

苏启言跟在阮阮一旁,一边跑一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还有十二分钟,别停下,跑起来。”

自从认了那份“私人教练服务合约”,苏启言就帮她制定了训练计划。因为她体质较差,每天除了一个半小时的射箭相关训练外,每周一三五七还有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这个周的训练内容是三十分钟的持续匀速跑和一些力量方面的器械训练。怕她偷懒耍滑,所有训练内容,苏启言都全程陪她一起。

“时,时间到了吧?”她张嘴说话,只觉肺里着了火,每说一句字,都带着窒息般的灼痛感。

“还有五分钟。”

“不行了。”她摆摆手,突然停下来,“我跑不动了。”

苏启言的步伐跟着慢下来,他看眼腕表,皱起眉,沉声道:“少跑了五分钟,休息一会儿,再多加十五分钟。”

“啊?五分钟而已,苏教练,能不能别这么较真儿啊?”

阮阮撑着膝盖,仰头望着对方,不得不承认,苏启言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连跑半小时,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不是较真儿,是对你负责。”苏启言语气严肃,眸色深沉。

她怔了怔,站在一丈远的距离看着他。一别经年,她总觉着苏启言变了,很多时候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甚至街坊邻里说他不务正业时,她都找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可是,她还记得,曾经的他,是一个多么认真努力的少年。她刚跑完步,呼吸尚未平复,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而眼前人分毫必较的模样,却仿佛跨越时空,和多年前那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重合。

阮阮上的中学是初高中一体的。她上八年级时,苏启言在高中部读一年级。因为学生太多,所以除了期中和期末这种大型考试,平时月考英语口语测试,老师们一般都会到高中部借用一些成绩拔尖的学生来充当临时检测员。

记得有一次月考,阮阮没有复习,口语测试前,同桌怂恿她,去贿赂下充当临时检测员的学长。她本来没想这么做,可妈妈说,如果她这次月考英语能进步十分,就给买她最喜欢的漫画家的画集。面对诱惑,她犹豫再三,最终妥协了。

第二天,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揣着两张自助餐券,走进检测室。推开门,熟悉的身影坐在教室中央的课桌前,是高一年级的苏启言。他的英语成绩很好,一直都是级部单科第一名。他指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她低着头,走过去,试探道:“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一起查过勤。”

先前苏启言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手中的口语测试题上,听到她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淡淡道:“八年一班,阮阮,卫生委员。”

“对,是我。”他还记得她,看来有戏。阮阮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自助餐券,怯生生道,“那个,学长,我前几天因为生病,耽误了几天课,希望学长能够理解一下。”

苏启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没有去接那两张自助餐券,只是不屑地扫她一眼,冷冷开口:“Reply the following sentences.”

递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阮阮窘迫道:“学长……”

“Can you tell me what your name is?”

测试猝不及防地开始。

“What do you think of our school?”苏启言并不理会她的木然,继续漠然提问。

“等一下,刚才那个问题我会。My name is…”见苏启言在计分纸上写了个数字零,阮阮瞬间慌乱起来,“不是不是,我刚回答的是第一题。”

“How many subjects do you have? What are they?”

“啊?你说什么?Pardon?”

“What’s your favourite subject? Why?”

……

10分钟的口语测试,她回答得乱七八糟,苏启言加了加计分纸上的分数,最终在总分一栏写了一个数字:59。

完了,弄巧成拙,别说进步十分了,这次英语口语居然连及格都没及格,要是让老妈知道,非骂死她不可。既然到了这一步,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一咬牙,厚着脸皮道:“学长,刚才那个题我会,你好歹再给我一分,让我及格吧。”

苏启言搁下笔,冷笑一声,神情鄙夷:“如果不是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已经告诉老师了。”

“别别别。”她忙不迭抓住苏启言的胳膊,“学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就给我60分吧,如果我考不及格,我妈会打死我的。”

苏启言不吃这套,抽开胳膊,对着教室门,喊道:“下一个。”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下一个同学走进来,又咽了回去。

从检测室出来,阮阮没有离开,她站在那儿,背靠着墙,一直等所有人都测试完,苏启言从里面出来。

“学长!”

她突然跳出来,吓得苏启言一个激灵,险些丢了手里的成绩单。

她讨好地笑笑,然后并指立誓:“学长,别那么较真,就多给我一分,我保证,我已经深刻反思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苏启言做事认真,越是看她嬉皮笑脸,越是生气,他没有说话,沉着脸,饶过她,朝楼梯间走去。

“学长!”她不肯罢休,一直追在苏启言身后,下到最后两阶楼梯时,没看见脚下有一滩化掉的雪糕,一脚踩上去,滑了一跤,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啊——”

苏启言闻声回头,见她捂着脚坐在地上,急忙跑回来,拧起眉心:“喂,你没事吧?”

她拿着劲站起身,扶着楼梯栏杆,刚想走两步,脚腕突然过电似的一疼,眼泪瞬间就砸了下来。

苏启言微微皱眉,转身,在她面前俯下身:“上来,带你去医务室。”

阮阮吃了一惊:“这,不太好吧。”

“快点。”苏启言沉声道。

面对苏启言的坚决,阮阮无措片刻,终究还是趴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背,胸口贴着对方后背上,清瘦的脊梁硌得她有些不舒服。她直了直身子,稍微和他分开一点。他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脚疼得厉害,柔声道:“很疼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医务室了。”

“不,不是。”不知为何,她脸倏地一红,说话都结巴起来,最后干脆闭上嘴,趴在他身上,静静感受着他的呼吸。

幸运的是,她的脚伤并不严重,只是扭了一下,校医帮她按摩了几下,让她稍微休息了片刻,就让她离开了。

从医务室出来,阮阮一瘸一拐地跟在苏启言身后。那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他的样子。他穿着白色主体的蓝白校服短衫,因为刚才背了他一路,后背湿了一片。他身材清瘦,然而胳膊却显得结实有力,像是经常锻炼的样子。

他走在她前面,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怕他还在生她的气,突然停住脚步,弱弱道:“对不起。”

苏启言似是有些意外,回头看着她,良久,平静道:“不是较真儿,是对你负责。不过一个分数而已,给你满分又怎样呢?可是那样你就学会了吗?成绩就真的进步了吗?你真的会开心吗?”

阮阮摇摇头,鼻尖一酸。

苏启言继续往前走。阮阮跟在后面,抽泣起来。不知走了多远,苏启言突然淡淡道:“这周末有时间吗?”

“嗯?”

“你前段时间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我英语还可以,周末如果有时间,一起去图书馆,我帮你补课。”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蓦然睁大,良久,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开心,眼泪一下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滚落下来。

苏启言见状,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别哭了。”

那样认真而温柔的少年。时至今日,她仍记得那天的晚霞很美,散落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空气中还弥漫着食堂的饭香。

无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休息够了,再跑十五分钟。”

操场边的树荫下,阮阮一脸不情愿道:“不跑了,不跑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天。”

“起来。”

“不要,我想学射箭,又不想学跑步。”

“射箭本来就是一项很特殊的运动,它不仅需要动作技巧,更需要耐力,一场正式的竞技反曲弓比赛,只是排名赛每名选手就要射出七十二支箭,不要说还有后面的淘汰赛和决赛,所以说一个选手的身体素质是一场比赛最基本的物质条件。”

见她不动,苏启言过来拉她:“起来。”

她甩开他的手:“我不要!”

苏启言没有说话,眼神深沉,一个人走到双杆旁,不知想些什么。

“苏启言,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她连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回应。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假戏真做的乌龙梦想,苏启言似乎已经入了戏。

不知过了多久,苏启言抬起头,眼眶微红,无力一笑:“走吧,今天不练了,我送你回宿舍。”

“你别生气,其实我……”她站起身,正要同她解释,肚子突然一阵钻心地疼,随即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阮阮。”

她只觉眼前模糊,双腿发软,想说话却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喂,你别吓人,阮阮,阮阮……”她浑身都是冷汗,身子也越发瘫软。他有些怕了,慌忙拿出手机,拨了120。

十分钟后,校园里响起刺耳的警笛声。苏启言向护士简单交代了阮阮的情况后,后者被抬上医护车。

逼仄的空间里,护士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她想回答,却哆嗦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意识浅薄,裤子上有血迹,初步判断是宫外孕。”

什么情况?她只是大姨妈来了而已,怎么就变成宫外孕了?护士小姐姐别乱说,苏启言会误会的。

“宫外孕!”苏启言脸“唰”地一白。

“现在还只是初步判断,患者意识不清楚,具体情况要等各项检查之后才知道。”护士一边帮她量血压,一边问,“你是她男朋友吧?她这种情况很危险,如果需要紧急手术,你能签字吗?喂,说你呢,小伙子?”

苏启言恍然回神儿:“啊?哦!我可以签字。”

天呐,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阮阮再次恢复意识,是在医院的门诊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苏启言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拎了一份小米粥和一份小笼包,见她醒转,长舒一口气:“你是想把我吓死吗?来例假不跟我说一声。”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跟喜欢的人说吗?本以为吃两片止疼片就没事了,谁知道那么严重。

苏启言以前在省队,训练强度大,女队员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光明正大地跟教练请假。所以,她没说,他也一直没往这上面想。见她耳朵尖通红,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便岔开话题:“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就凉了。”

阮阮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才从医院离开。

苏启言叫了辆出租车,到校门口后,步行把阮阮送到宿舍楼下。分开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女生红糖,交给她:“刚买饭的时候顺便买的。”

阮阮看着手里的红糖,脸又不自觉一红,低声道:“谢谢。”

苏启言背着单肩包,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歪嘴一笑:“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那天之后,阮阮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苏启言那个严肃深沉眼神。她不知道那个眼神是不是对她,但想起来,总有种心疼的感觉。她想反正技多不压身,何况也在画同题材漫画,于是下定决心,好好学学射箭。

因为“逆风之翼”离学校有些远,阮阮就麻烦熟悉的学长,借了校射箭部的场地练习。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除了在“逆风之翼”固定的训练时间外,平时下课,她也会背着弓到射箭部练习一会。

这天周六,她和苏启言约好在学校操场进行体能训练。因为今天没课,午休后就背着弓来射箭部练了一会撒放。

苏启言来得早,在校射箭部指导她练了一会儿,才往操场走去。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阮学妹。

是之前教过她射箭,又帮她借场地的林学长,正挥着手,朝这边跑来:“刚听说你从部里出来,就追过来了。”

“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明天有时间吗?”对方挠着头皮,吞吞吐吐。

按照苏启言帮她制定的训练计划,每两个周休息一天,明天刚好没有任务,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有啊。”

“太好了,是这样的,我们射箭部明天有个小型的情侣射箭比赛,赢了的人可以拿到两张电影票,但必须两个人参加才行,我想请学妹跟我一起。”见她不说话,林学长又急忙补充道,“也不一定是真的情侣,假装就可以,我实在找不到人了,算帮我个忙吧。”

“这……”

林学长把话说得婉转,阮阮已经说了有时间,加之他之前又帮她很多,假如拒绝,显得不好看,假如答应,又总觉得事有不妥。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

苏启言一只手插在运动短裤的口袋里,神情不悦:“不好意思,我刚准备跟阮阮说去报名的事。”

“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苏启言另一只手迅速伸出,从背后绕过去,揽住她肩膀的同时,顺势捂住她的嘴。

他手指很瘦,骨节分明。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处,因为常年练习射箭留下了一层老茧。掌心宽大,带着淡淡的皂香气息。

“唔……”

“你们是情侣?”林学长上下打量苏启言一遍,“你不是射箭馆的老板吗?”

苏启言笑了笑,抿起唇:“是啊,是有规定射箭馆老板不能喜欢你们学校的学生还是不能参赛?”

这话一出,阮阮心蓦地一跳,掰他手的动作也停下来,扬起视线,望向苏启言。后者示意她不要说话,这里交给他。

林学长警惕起来,往前走两步,侧身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学妹,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苏启言又把她往身边拉了拉:“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阮阮被他扯得有点趔趄,下一秒腰身一暖,整个人都贴在一个温暖的躯干上。

她抬起头,硬朗的下颌线闯入视线。他脖颈笔直,皮肤很白,阳光下,能看清微微凸起的青筋。

见苏启言态度强硬,林学长也不再绕弯子:“学妹,你不会被这个人骗了吧?”

“啊?”她一愣,连忙摆手,“林学长,你误会了,他是我高中学长,我们早就就认识了。”

“他就是你那个转去体校练射箭的学长?”

当着正主的面被人揭穿她在背后议论过正主,不论好坏,都难免有些尴尬,阮阮不自然地点点头:“是的。”

林学长重新打量着他:“中途退役,说明练得也不怎么样。”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苏启言的逆鳞,他脸色明显一冷:“那也总比你连最基本的预射姿势都搞不对,还乱教别人强。”

“你说谁搞不对?”

“我的称谓还不够明显吗,你。”

“苏启言!”

林学长向前垮了一步,战火一触即发。

阮阮急忙挡在两人中间:“这里是学校,你们都冷静点。”

三人静止几秒,苏启言比林学长大两岁,多了些阅历,很快恢复常态,勾唇一笑:“我很冷静啊。”

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林学长就越是气急败坏:“我看你就是个骗子,练过两天射箭就能开射箭馆当教练,欺骗别人的感情吗?有本事我们比一把,输了就关了你那家坑人的黑店,离开大学城。”

阮阮觉得林学长这火发得莫名其妙,正想解释苏启言不是这种人,又被苏启言捂住了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哎,好容易借到的场地没了。

苏启言眉毛一挑:“你要跟我比?”

“对!”

“算了吧,我不想被人说欺负小朋友。”

林学长气急:“你说谁小朋友呢?”

苏启言淡定:“公众场合,最吵的那个一定是小朋友,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你!”

苏启言见他上钩,敲敲额头,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然这样吧,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参赛,你可以找其他女生和你搭档,当然,如果你人缘不好,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介绍个临时女友。而且,为了公平起见,我会蒙着眼睛射。如果我们输了,就按你说的,我关店走人,离开大学城,但是,如果我赢了,你要保证,不要再纠缠阮阮。”

“谁纠缠她了?”

“呵呵,最好是。”

“你少瞧不起人!你给我等着,明天赛场见!”林学长肺都快气炸了,扔下几句厉害话,愤然离去。

阮阮总算挣脱苏启言的手,喘口气,大叫一声:“你疯了,就算是你,蒙着眼睛射箭,也太扯了吧。”

“你不相信我?”

“我——”阮阮被堵得说不出话,尴尬地整理着刘海儿。许久,似想到什么,却又想不通的样子:“你不会一直都在为林学长教我射箭的事吃醋啊?”

悠扬的口哨声戛然而止,苏启言愣了一下,深深看她一眼,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嘁,你这么笨又这么爱偷懒,我可看不上你,我就是单纯看那个人不顺眼,顺便帮你清理一下身边的烂桃花。”

果然。

“苏启言!”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阮阮:“……”

谁能告诉她,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那么欠呢?

虽然阮阮知道苏启言是S省队退役的运动员,也听叶舟洋说过他很厉害,但还是有点担心明天的比赛。

晚上,她托舍友洛小花帮她打听了一下情况。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明天林学长的搭档是谁?”

洛小花像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脸惊诧:“不是说明天的比赛是情侣赛吗?林学长怎么会找上叶舟洋?”

大家都面面相觑,默了几秒钟,都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坏笑。

然而,阮阮听说对手是叶舟洋,却是一点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拿出手机,给苏启言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你有把握吗?”阮阮问。她记得苏启言以前说过,以叶舟洋现在的射箭水平,在专业组中都能排上名。

“说不好。”

“那怎么办?”

连苏启言都这么说,阮阮心里彻底没了底。

“能怎么办,输了就关店走人呗。”电话里传来苏启言挑逗的语气,“还是说,你舍不得我?”

“你能不能正经点?”阮阮这边担心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倒好,一副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听她真生气,苏启言敛了语气,宽慰道:“放心吧,明天你只要尽全力发挥,剩下的交给我。”

情侣射箭比赛定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开始。

射箭部是吴江大学颜值最高的社团之一。这天是周末,全校公休,来看比赛的人很多,不大的看台坐得满满当当。

比赛分为三个阶段,排名赛、淘汰赛和决赛。上午进行的是排名赛。排名赛的规则是,每人射十组箭,每组有三支箭,所以每人总共射三十只箭,最后以情侣两人所得分数之和排出名次。

这次比赛总共有二十四人,十二对情侣参赛。射箭部的场地不大,此次比赛采用的是娱乐型10米小箭道总共只有六个,所以排名赛要分A、B、C、D四个组别进行。

苏启言从校外赶来,需要时间,阮阮提前来帮他抽签,以此决定排名赛的组次。最后,阮阮抽到了C组,帮苏启言抽到了D组。

从抽签处回来,听到射箭场传来一阵尖叫声,她走进去,发现看台上好多女生都站了起来,视线聚焦在场中央的某个点。

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射箭场已经开放赛前试射。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站在1号靶位前。箭靶上,红白箭羽正中黄心,而射箭人正左手持弓,右手自然贴近耳后,保持着箭离弦时的姿势,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帅气。

“苏启言。”她叫了一声,走过去,将抽好的签号递给他,“你D组,我C组。”

苏启言看了眼签号。看台上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尖叫,随即人群中有人喊道:“是叶舟洋!”

循声看去,只见叶舟洋背着弓袋,正和林学长一起走进场馆大门。

苏启言感叹道:“看不出来,这小子人气还挺高,顶棚都快震塌了。”

阮阮白他一眼,呵呵,他有资格说别人吗?他刚引爆的那场高潮动静小吗?

随着叶舟洋和林学长的走近,看台上的尖叫声逐渐转为喋喋不休的议论。

“不会吧,叶舟洋真的和林学长在一起了?”

“太可惜了,两个都那么帅,分我一个多好。”

更有胆大的女生,喊道:“叶舟洋、林学长,我祝福你们——”

林学长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直的。再说了,就算是弯的,也不可能喜欢叶舟洋这种冰块脸。也不知叶舟洋吃了什么药,昨晚找上他,非要用一千块钱买下这个和他搭档的机会。要不是不愿意和人民币过不去,打死他也不会同意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组合。

“苏启言!”林学长大步上前,大拇指一挑,鼻孔朝天,“知道他是谁吗?S省射箭队叶沉溪的弟弟,叶舟洋,就连我们部长都是他手下败将,这次你输定了。”

苏启言勾唇一笑:“你可能还不知道,叶舟洋在我店里打工,是我的员工。我的员工懂吧?就是他的工资,我发!”

“啊?”林学长懵了一下,回头看叶舟洋,见他没否认,气得七窍生烟,“靠,你们联合起来耍诈是吧?”

苏启言不说话,只抱着胳膊笑。

叶舟洋往前垮一步,眼神锐利,犹如猎物看见猎人,带着决一死战的决绝,盯住苏启言:“你放心,我这次参加比赛的目的,就是打败苏启言。”

后者挑眉瞅他一眼:“长本事了,敢直呼你老板的名字。”

两人面对面对峙,一个悠然,一个严肃。叶舟洋说:“那么,就请苏老板认真对待这次比赛,不要手下留情。”

空气瞬间凝滞。许久,苏启言似笑非笑:“那当然,有你和林学长在,我哪敢不认真,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故意把“林学长”三个字说得重了。林学长听出话里的轻蔑,狠狠瞪了他一眼。叶舟洋还是不说话,和苏启言又对峙了几秒,才“嘁”一声,转身离开。

叶舟洋和林学长一起朝靶位走去,中途,叶舟洋白了林学长一眼,声音冰冷:“记住了,我不是叶沉溪的弟弟。”

试射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阮阮看了排名赛A组的成绩,都非常不错,尤其是叶舟洋。排名赛以射中的环数记分,比如射中10环得10分,射中9环得9分,以此类推。如果出现脱靶的情况则记为M,表示失误,得0分。叶舟洋居然射出了平均9.3环,总分279分的好成绩。

这是阮阮第一次参加射箭比赛,这么多观众,又碰上这么强劲的对手,紧张得两只手全是汗。苏启言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紧张。她翻个白眼,说得容易,以他的性格,万一他们输了,他一定会遵守承诺,关店走人,而且再也不会见她了。哎,男生都这么冲动吗?为什么要打那个赌呢?

B组排名赛开始,林学长站在2号靶位,第一组三支箭就射出了10、9、9的高分。阮阮坐在休息区,越看越忐忑,她脑子一打结,拉着苏启言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怎么办,你摸,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感受到皮质护胸下那抹凸起的触感,以及触感下剧烈的震动,苏启言呆了一下,只觉一团火直冲头顶,从脖子到耳朵,烧了个通透。

见他这般模样,阮阮眨眨眼,终于回过神儿,大叫一声,连忙推开他的手,并拢双腿,老老实实坐好。

“你,我……”苏启言没了平时同她打打闹闹的玩笑样,刚被抓过的手又麻又痒又烫,放这也不是,放那也不是,“那个,不用紧张,排名赛,不会淘汰选手。”

“可是如果我分数太低,会丢你人啊,毕竟你是我教练。”像是想掩饰什么,她故意把后半句,尤其教练两个字说得很重。

“也,也是。”苏启言眼睛左摇右摆地看着周围,随口答道。半晌才反应过来阮阮刚才的话,连忙追回上一句,“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你把它当成平时练习就好,不用这么在意分数。”

阮阮从没见过这样语无伦次的苏启言,竟然觉得有一点可爱。她大着胆子,重新与他对视,四目交接,两人都微微一愣,随后,不约而同错开视线。

短短四十分钟的比赛,阮阮觉着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觉着苏启言在看她,可抬头看时,又发现对方正在专心看比赛。

终于,轮到C组排名赛。

阮阮看苏启言一眼,发现对方早已恢复如常,还朝她说了句“加油”。她定定神,拿起弓,朝自己的靶位走去。

总共十组箭,每组三支,这三支箭必须要在120秒内全部射出,早发或迟发都不得分。

倒计时开始,阮阮脑子里却突然像演电影似的,一遍遍重播着刚才和苏启言的尴尬局面,以至于第一支箭尚未瞄准便撒放,结果预料之中,脱靶。

一箭失误,阮阮慌忙上第二支箭,然而,也只命中了蓝色6环区域。两箭过后,看看周围选手,环数都比她高。她回头去看苏启言,只见对方仍一脸从容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

倒计时还在进行,39,38,37……阮阮有些慌了,完了,这么下去,哪怕苏启言满环都不一定能赢。

30,29,28……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她用力甩甩脑袋,把杂念剔除出去。苏启言说过,只要姿势标准,就一定能射中靶子。

21,20,19……

冷静下来,就像平时练习一样,回想一下苏启言教过的动作要领。

10,9,8……

两脚保持平行,沉肩转臂,搭箭推弓,举弓开弓,找准靠位点,准心瞄入黄色区域,撒放。

倒计时提醒响起,时间到。

十环!不会是做梦吧,她竟然射中了十环!记分员上前记录分数,阮阮第一组三支箭的分数分别是,0,6,10。

真的是十环!她兴奋极了,扭头去看休息区的苏启言。苏启言也正向她看来,他似乎并不惊讶,微微一笑,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阮阮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接下来九组,得分也还不错,满环300分,她最终得了197分。苏启言说,这对于初学者,已经很厉害了。

C组比完,就轮到了苏启言。

苏启言刚在靶位站好,观众席就响起一阵骚动。放眼望去,就在选手们准备就绪,等待倒计时开始时,1号位的苏启言正神情严肃地盯着不远处的目标箭靶,慢慢拿出一条黑色丝带蒙在眼睛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阮觉得苏启言蒙住眼睛后,身体反而放松下来。

滴——滴——

信号响起,倒计时开始。所有人都不谋而合,屏住呼吸,目光集中在苏启言身上。

男人穿着黑白相接的短袖运动衫,和大红色的反曲弓相得益彰。

和很多人不同,他采用的是隐蔽式站姿和高位开弓的方式。所谓高位开弓,是先把拉动弓弦的后手举至与眉毛平行的位置,然后再垂直切下的一种开弓方式。这种开弓方式会比水平开弓难一些,动作容易变形,苏启言却将它做得十分完美。从后面看,背肌收紧,给人一种男性特有的性感,引得看台上不少女生捂住嘴巴,以防尖叫出声,影响选手发挥。

阮阮虽然经常去苏启言的射箭馆,却从未见苏启言认真射过一箭。她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启言。他的下颌线清晰,蒙住眼睛的侧颜,给人一种遐想的俊朗感。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是平时没有的严肃表情,看得阮阮少女心都悸动起来。

就在她沉迷于苏启言的另类诱惑时,第一箭命中箭靶。这次比赛用的是直径80CM的六环靶,也就是说最低环是6环。阮阮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启言羽箭射中的位置,居然只有6环,而且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的几组,每箭也都只有六七环的成绩。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唉声叹气:“看来是个空有颜值的花瓶啊。”

也有妹子替他说话:“人蒙着眼睛,没有脱靶,已经很厉害了。”

林学长在一旁看得解气,嘲讽道:“切,我当多厉害,架子端那么大,没想到居然是个装模作样的菜鸟。”

只有叶舟洋,站在视线最好的位置,认真观看着苏启言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也没说。

比赛结束,阮阮急忙跑上前:“才195环,怎么失误得那么厉害?”

苏启言收弓,扬起嘴角:“谁说我失误了?”

“你不是S省队退役的吗?而且叶舟洋说还亲眼看过你比赛,说你特厉害,难道他在骗我?”

苏启言挑挑眉:“你猜?”

上午排名赛结束,阮阮带苏启言去学生餐厅吃完午餐,找个树荫休息一会,回到射箭部时,淘汰赛的对战名单已经贴了出来。

阮阮在排名赛中得了197分,苏启言195分,两人分数相加,就是392分,在二十四对情侣中,排名第16。按照淘汰赛配对表进行配对,他们要对阵的是第9名。

淘汰赛的规则是,情侣两人一队,每队每人射两支箭,四支箭分数之和,高的一队获胜。获胜的队得2分,失败得0分。如果是平局,则双方各得1分。两队谁先拿到5分,谁将获得晋级决赛的资格。

几轮比赛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苏启言和阮阮回回险胜,最后竟成功挤入决赛,对上排名赛第一名的叶舟洋和林学长。

观众席上,有人发朋友圈,说文学系系草叶舟洋杠上校外神秘盲射男,来看好戏的人络绎不绝,不一会儿,射箭部已经人满为患。

林学长看了苏启言和阮阮前两轮的成绩,都不怎么稳定,射出来的环数忽高忽低,几乎回回靠着运气,绝地险胜。他本以为以他和叶舟洋的实力,一定会出现压倒式胜利的局面,谁知,对起阵来,却像中了魔咒,怎么都赢不了。

第一轮,叶舟洋和林学长获胜,2比0;第二轮,双方平局,3比1;第三轮,双方又是平局,4比2;眼看叶舟洋和林学长即将得到关键的第5分,谁知第四轮,苏启言和阮阮竟以1环之多拿下这一局,将比分追平至4比4,同时也将比赛带入附加赛环节。

在附加赛中,两队每人都需要各射一支箭,环数之和高的一队,获得最终胜利。两队轮流发射,阮阮和林学长分别打头阵,最后两人都只射中了6环。

接下来轮到苏启言发射,他走到靶位,突然开口,道:“阮阮,我之所以让你重复练习最简单的动作,是为了让你的肌肉对你的动作形成记忆,这样即使不用双眼,也能命中目标。”

“啊?哦。”面对突如其来的教学,阮阮却是一脸茫然。暂停的倒计时重新开始,苏启言蒙住双眼,调整呼吸:“看好了!”

“嗖——”

一声轻响,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那只红白羽箭,已经稳稳落在靶纸九环处。场馆内一时寂静如死,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纷纷议论中,苏启言已经拉下蒙眼的黑丝带,径直走向身后的叶舟洋。

“你不是一直想赢我吗?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命中十环,就算你赢。”苏启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说话一向算数。”

叶舟洋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苏启言刚射中的那个九环。是的,只要他能射中十环,就能以1分的优势赢得比赛,只要他赢过苏启言,就能……

少年缓缓走向自己的靶位,每一步都似千斤重。看台上的观众都诧异了。谁也没想到,不过一场娱乐型的小型比赛,竟然打得这么你追我赶,如火如荼。于无声处听惊雷。周遭逐渐安静下来,连风也在期待着这最后的结果。

倒计时开始,少年慢慢举起了反曲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弓满靠位,却迟迟没有撒放。

10,9,8……

林学长有些急了,喊道:“叶舟洋,你在干吗?”

阮阮一颗心也跟着揪起来。只有苏启言一脸平静,目光持续落在叶舟洋身上。

3,2,1……

滴——

随着刺耳的提示音响起,羽箭离弦,却是扎在了靶纸以外的地方。裁判宣布,叶舟洋脱靶,最终苏启言和阮阮赢下这场比赛。

“耶!”阮阮和看台上的观众一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苏启言看着愣在靶位前的少年,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射箭是一项静力性运动,考验的不只是选手的技术,更考验选手的心理素质,如果过分在乎输赢,就势必会分心,这是你的致命弱点。”他说这话时神情复杂,似说给叶舟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叶舟洋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苏启言也不再多言,转身看向林学长:“我们赢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以后别再对她抱别样的心思。”

林学长被说得面红耳赤,争辩道:“谁对她抱别样心思了?”

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赌注,关键人家林学长对自己根本没那个意思,都是苏启言自以为是的想法。阮阮觉着自己简直丢死人了,气得大骂:“苏启言,你够了!”

苏启言不理她,径直走到林学长身边,低声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吗?”说完,拉起阮阮,往外走去。

“靠,拽什么拽,你不就是运气好点吗?”林学长恼羞成怒,骂骂咧咧。

“他可不是运气好点,别忘了,他可是职业运动员。”叶舟洋说。

“苏启言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S省队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叶舟洋不说话了。他低头研究着从裁判那儿借来的记分册,忽然,瞳孔一缩,苦笑一声。原来如此,那个人计算好了一切,包括最后一箭时,他的心理。什么险胜,分明每一轮的比分都是他预谋好的。

苏启言,他在隐藏实力。

“累死了,我还是第一次射这么多支箭。”从射箭部出来,阮阮晃着脖子,揉着肩膀,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再看苏启言,跟没事人一样,“你一点都不累吗?”

苏启言肩上背着自己的弓袋,另一手帮阮阮拎着弓箱,谈笑自若:“这算什么,以前在S省队的时候,每天至少要射500支箭。”

“这么多?”

“当然。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射箭运动员每天早晚都要进行体能训练的原因了,不仅为了能够承受平时高负荷的训练,更为了在赛场保持强有力的输出,不然就会像你那样,比赛还没结束,就没力气了。”

阮阮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出来了呀。”

苏启言无语:“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可是职业运动员出身。”

说到“职业运动员”五个字时,阮阮明显听出他话里的自豪感,于是顺势抓住时机,问出了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当年,你是自愿退役吗?”

苏启言微微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阮阮食指戳着下巴:“因为我觉着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以前念书的时候,你就很厉害,你喜欢英语,结果回回英语成绩都是年级第一。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倔强强悍的你,会在拿到全国冠军之前,就退役了呢?”

听了她的话,苏启言半天没吱声。他抬头看了会天空,转移了话题:“对了,说起全国冠军,你下周六有时间吗?”

“下周六?”

“嗯,我的,”说到这里,他卡了一下,继续道,“我的队友送了我几张全国室外射箭锦标赛的票,你要不要去?”

“真的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阮阮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种射中目标时的快感。她很想去看看真正的职业比赛,看看苏启言曾经拼搏过地方,“我想去!”

“那就一起去呗。”

阮阮和苏启言赢了比赛,奖品是两张免费的电影票。电影是最近上映了一个科幻片,今晚八点半的场。

阮阮对这种题材的电影兴趣不大,而且累了一天,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宿舍躺着,就和苏启言商量着把两张票送给了室友。

回到宿舍,刚躺下,就接到司羽打来的电话,她说自己刚和S省射箭队的傅孟泽一起录完节目。

听到傅孟泽的名字,阮阮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样,之前托你打听的事,你问了吗?”

司羽情绪高亢,嘴里不住夸着傅孟泽多好看,多绅士,俨然一副迷妹嘴脸。阮阮听她安利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回归正题:“问是问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之前,阮阮得知司羽要和傅孟泽一起录节目,就想趁机打听打听苏启言当年为什么退役。

“不过,阮阮,你不觉着奇怪吗?苏启言跟你说他在S省队待过,可你却搜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他不会在骗你吧?”

“怎么可能,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不是那种人,而且叶舟洋的姐姐就在S省队,他也知道这件事,也没说什么。”

两年前苏启言回到老家,开了“逆风之翼”。久别重逢,阮阮问起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他什么也不说,问得多了才告诉她,他转入体校后不久,就遇见了他的伯乐,S省射箭队的李教练,李教练将他带入了S省队,但后来因为吃不了苦退役了。

对于苏启言说的退役原因,阮阮总觉着有问题,就去网上查了查,可除了一些和苏启言重名者的无关信息,什么也没查出来。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确实奇怪,她想来想去,脑袋都快炸了,干脆放空,反正下周要和苏启言一起看全国室外射箭锦标赛,到时候一定会遇到他以前的同事,问问好了。

“你刚说什么?你要去看全国室外射箭锦标赛?”司羽声音突然一提。

阮阮一脸茫然:“对呀,苏启言说,他以前的队友给了他几张票,邀请他去看比赛,我顺便跟着沾光。”

“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知道那个比赛,那个比赛傅孟泽也参加,好想去看,可惜售票已经结束了。”

阮阮听她羡慕的语气,顾虑了一下,说:“要不我帮你问问苏启言还有没有多余的票?”

“算了吧。”司羽忙拒绝道,“我就是嘴上说说,就算有多余的票我也不去,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电灯泡。不过,要是有机会的话,给我要张傅梦泽的签名吧,今天只顾得录节目,忘要了。”

阮阮知道司羽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嘿嘿一笑,一口应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