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赵牧穿越大晋朝,获得返老还童的能力,每世走到尽头就能重回少年,长生不灭。教坊司为官五十载,我闲看花魁起舞,阅遍人间绝色。我历经朝代更迭,坐看明君治世、昏君乱政,携手一代妖后浪迹江湖。我以武入道,枯坐寒渊三千载,一朝执剑,横压万古诸天。我于历史中永生不朽,耗死人间神灵,阴死无敌谪仙,终在岁月尽头得道飞升。……江湖十年死!宦海百年亡!国祚千载断!神途万世崩!我无尽的一生证明了,时间,才是这世间最无敌的存在。
主角:赵牧,轮回道果 更新:2024-01-22 10:25: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牧,轮回道果的其他类型小说《长生:我在教坊司千秋万载》,由网络作家“密雨飞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牧穿越大晋朝,获得返老还童的能力,每世走到尽头就能重回少年,长生不灭。教坊司为官五十载,我闲看花魁起舞,阅遍人间绝色。我历经朝代更迭,坐看明君治世、昏君乱政,携手一代妖后浪迹江湖。我以武入道,枯坐寒渊三千载,一朝执剑,横压万古诸天。我于历史中永生不朽,耗死人间神灵,阴死无敌谪仙,终在岁月尽头得道飞升。……江湖十年死!宦海百年亡!国祚千载断!神途万世崩!我无尽的一生证明了,时间,才是这世间最无敌的存在。
身穿襕衫袍。
脚踩云履靴。
满屋的隔夜酒气。
床榻上,还有一位红纱云锦,眉目妖娆的半卧花魁。
……
赵牧深吸口气,看来自己真的穿越了。
前身是大晋朝教坊司治下,一个从七品的下都知,幸好不是没鸟用的死太监。
教坊司,官方挂牌的顶级娱乐场所,传说中的男人天堂。
这里姑娘的品质,堪称大晋青楼界的天花板。
作为教坊司在册的官员,前身俸禄不低,而且还有名正言顺白嫖的权利。
可惜,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
前身入教坊司两年,天天吃喝玩乐,算是把身体彻底玩垮了。
以至于今晚醉酒,一命呜呼了。
等再苏醒,身体已经换了主人。
“哎,小身板儿不行啊!”
赵牧摇了摇头,闭目查看识海。
一朵晶莹剔透,盛开了三百六十片花瓣的青色莲花,正静静悬浮于识海之中。
这是他穿越自带的宝物——轮回道果。
就像玩游戏的无限命外挂一样,轮回道果给了赵牧无数次人生。
每一世都会正常的生老病死。
但当一世走到尽头,赵牧就会返老还童,重获青春。
如此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另类长生?
不死不灭?
古往今来多少权贵将相,穷尽一生追求长生而不得?
哪怕大晋朝当今天子,也为求长生而数十年不理朝政,弄得朝中派系林立,贪腐成风。
还有那些武道高人,尽管一个个实力强横,百年后还不照样化为黄土?
自己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所有人追求的终点。
前身记忆中,大晋朝是一个武道昌盛的世界,传说更有修仙者隐现。
拥有无尽寿命,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就不再是自己的目标了。
自己追求的,应该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逍遥。
修仙者只是传说?
没关系,自己就从武道修炼开始!
前身修炼资质差?
没关系,再差的资质,也经不住岁月的积累。
无尽寿命,意味着无限可能。
终有一日,自己能成为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但在那之前,必须稳健低调,忌争忌斗。
不争一日之得失,只争万世之因果。
教坊司很好。
这里地处京城繁华街区,有百万禁军守护,不用理会外面打家劫舍的强人,安全性很有保证。
而且教坊司争权夺利的事情少,也几乎不涉朝堂纷争,自然也就不会与人结怨。
最重要的是,还能合理白嫖。
生活如此滋润,还要啥自行车?
……
一个时辰后,花魁娘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赵牧从床角的夹缝里,抽出一封文书。
文书是前身藏的,内容是举报御史大夫梁孝忠贪腐渎职。
前身也曾家境不俗,父母在世的时候跟梁孝忠交情深厚,两家还定了娃娃亲。
可不想十年前三皇子谋逆,率军攻打皇宫,以至于前身父母不幸死于乱军。
但前身并没有就此颓废,反而发愤图强,潜心文道修学。
终于两年前科考进士及第,一时赞赏羡慕者如云。
本以为自此前途一片光明。
可万万没想到,当前身去找梁家商议婚事的时候,居然被对方下了迷药。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个梁家侍女的床上。
梁家以品行不端的名义,强行退婚。
事后更暗中作手脚,把前身一个科考中榜的进士,硬生生给弄进了教坊司。
教坊司虽说是官办,但在别人眼中,其实跟勾栏青楼没区别。
里面的官员,也一直被戏称为拥有官身的老鸨子,根本上不了台面。
梁家这是要让前身,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前身这两年,一直在搜集梁孝忠的罪证,试图报仇雪恨。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昨天,他终于找到梁孝忠贪污的证据,于是写好举报文书,准备第二天就去上告。
他还找来花魁陪酒,提前庆祝,结果直接喝死了。
“烂泥扶不上墙。”
赵牧摇头,拿着文书直接在蜡烛上烧了。
报仇?
自己不是前身,跟梁家可没仇。
而且区区一封举报文书,真能扳倒堂堂从三品朝廷大员?
别逗了!
权利的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梁孝忠是否倒台,看的是其背后靠山够不够硬。
更何况就算能扳倒又如何?
御史大夫位高权重,梁孝忠就算真的倒台,临死反扑也能轻松碾死,一个从七品的教坊司小官。
自己命长,不值得冒险。
但朝堂的争斗变幻莫测,谁也不可能永远如日中天。
一年!
十年!
三十年!
梁孝忠,终究会有倒台的一天。
自己就待在教坊司,每日品酒听曲,赏玩花魁,坐等那一天的到来。
“毕竟用了你的身体,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如到时候我提上二两小酒,帮你到监狱‘看望’仇人如何?”
赵牧淡笑。
“赵都知,赵都知起了没有?”
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了?”赵牧询问。
“钱文辉的家眷送入教坊司了,判官大人让您去给她们教规矩。”
“好,你去沐身房准备,我很快过去。”
“是,下官领命!”
外面的人走了。
赵牧穿衣洗漱,准备开始第一天的教坊司生活。
呵呵,这教坊司处处美景。
一会儿办完公事,要去哪位花魁娘子的屋里听曲儿呢?
哎,好难选啊!
……
沐身房,被教坊司的人戏称为鬼门关。
但凡进入教坊司的犯官家眷,都得进沐身房走一遭。
如果你老实听话,自然简单洗个澡就好。
但若是不听话,还敢摆出外面的官太太架子。
那洗个澡,都能给你洗脱三层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沐身房外,一群粗壮仆妇押着三十多个,样貌俱佳的女眷正在等待。
钱文辉是正五品的朝议大夫,表面自命清流正直,暗地里却贪财好色、行事龌龊。
其为官五年,居然就娶了三十多房妻妾。
而且监察衙门搜查他家的时候,居然查获了五十万两白银,还有古董珠宝无数。
简直堪称贪官里的战斗机。
当时监察衙门都惊了,朝议大夫可是清贵官员,真不知他是怎么贪的?
可贪再多又有什么用?
最后白花花的银子,还不都是埋在地底吃土?
何必呢?
看到赵牧进来,教坊司众人立刻恭敬行礼:“拜见都知大人。”
一个长相精明的青年,谄媚跑来:“大人,钱文辉的家眷都已带到,就等您发落了。”
此人是前身下属,正八品的太乐令,名字叫……郑经人。
嗯,好名字啊!
可惜,教坊司哪有正经人?
赵牧点了点头:“这些家眷都老实吗?”
“那些妾室都算老实,不过钱文辉的正室夫人杨氏,估计是平常跋扈惯了,刚才居然还敢咬我们的人。”
“不老实?那怎么办还用我说?”
“嘿嘿,下官明白!”
郑经人挥了挥手,那边杨氏立刻被几个粗壮仆妇扛起。
“你们这群低贱货,别碰本夫人,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他可是文相门生,等我家老爷官复原职,本夫人必定要你们好看!”
杨氏歇斯底里的喊叫。
但这里可没人惯着她,直接就被扛进了沐身房。
文相门生?
看来这位官太太还没搞清楚状况。
文相一生清廉正直,又岂容自己的门生贪腐弄权?
其实钱文辉案子,就是文相亲自命人查办的。
还想官复原职?
没睡醒呢吧?
郑经人嗤笑:“听说钱文辉这位夫人,平常飞扬跋扈,好像还曾弄出过人命官司。”
“哦,那官司最后怎么样了?”赵牧问道。
“自然没有结果,苦主是一家农户,又怎么斗得过堂堂朝议大夫的正室夫人?”
郑经人叹了口气:“听说最后那家农户,被杨氏折腾的家破人亡,下场凄惨,哎,可怜啊!”
“如此么?”
赵牧微微眯眼:“呵呵,既然这位夫人不老实,那看来咱们得好好教教她规矩了。”
“明白!”郑经人咧嘴狞笑。
很快,沐身房里就传出了凄厉惨叫,好像杀猪一样。
院子里一众妾室,被吓得浑身发抖。
“咳咳……”
突然一个妾室剧烈咳嗽,嘴里居然咳出了鲜血。
“这个怎么回事?”赵牧皱眉。
郑经人连忙解释:“大人,钱文辉的妾室什么来路都有,这个妾室听说嫁给钱文辉前,是江湖上的三流武者。”
“按照规矩,所有犯官家眷进入咱们教坊司前,但凡修炼过武道的,都必须先废掉修为,让其无力伤人。”
“此女就是刚刚被废掉修为,身体受创不小,等痊愈就好了。”
三流武者?
赵牧眼前一亮。
自己刚才来的路上,还在琢磨要去哪学习武道?
毕竟武道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本秘籍就能修炼的。
其中很多专业术语和特殊窍门,都必须师傅精心教授才行。
刚才赵牧一直在发愁到哪找师傅?
现在却猛然反应过来,师傅,教坊司就有啊!
教坊司里可有不少女子,是犯了罪的所谓江湖侠女、妖女。
那些女子虽然早已被废掉修为,但武道经验可还都在,岂不正好能教授自己?
想到就做。
赵牧直接开口:“郑经人,本官忽然想起有事要办,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记住,一切按教坊司规矩来。”
“是,属下明白!”
郑经人立马行礼,恭送赵牧离开。
出了沐身房。
赵牧把前身记忆里,所有教坊司女子的信息过了一遍,转身就往飞花班走去。
教坊司里有许多舞乐班,每个舞乐班里都有数量不等的花魁。
那些花魁以名声大小排名,名声最大,追捧客人最多的为首席花魁,下面是次席、三席、四席等等。
而每个舞乐班的名字,通常都以首席花魁的名号命名。
比如飞花班,就取自花信子的名号——飞花娘子。
进入飞花班后,赵牧径直来到花信子的房间。
就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房间里练琴。
女子皮肤白皙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在身后,身姿玲珑有致,看得人怦然心动。
花信子,据说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后天极境高手。
武道修炼,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后天极境和先天。
大晋朝先天强者凤毛菱角,花信子能有后天极境修为,已经是难得的高手了。
可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花信子尽管武功高强,盗术超绝,却总有失手的时候。
两年前悬镜司设下埋伏,花信子不知有诈,贸然前往,结果就被悬镜司抓了个正着。
她的案情清晰,证据确凿。
所以没审两天就被定罪,然后废掉修为,打入了教坊司。
淡雅中带着一丝英气的琴声,从屋内不断传出。
赵牧微笑着进屋:“飞花娘子,数日不见,你的琴艺可又有长进了。”
“哎呀,是赵都知来了?”
花信子连忙起身:“都知大人说笑了,奴家琴艺长进,还不得多亏都知您安排的琴艺师傅,认真教授嘛?”
“呵呵,你这小嘴儿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赵牧笑着坐下,花信子已经乖巧的奉上茶水。
教坊司就是这样,不管你曾经是江湖侠女,还是高官贵妇。
但凡进来了,再倔的脾气,教坊司也有千百种办法,保证把你训教的服服帖帖。
“赵都知,今日前来,可是要听奴家弹琴唱曲儿?”
花信子殷勤的说道:“恰好,最近奴家又学了几首新曲,都知大人正好帮奴家品鉴一下。”
“不急。”
赵牧淡淡看着女人:“听说,最近不少贵人出价要为你梳拢,判官大人已经有意松口了?”
花信子脸色一僵,眼神顿时慌乱起来。
梳拢,就是第一次陪客过夜的意思。
能被称为花魁的女子,全都是人间绝色。
每一个花魁梳拢权的拍卖,都能引来无数权贵豪商的抢夺,也能让教坊司赚的盆满钵满。
但这对花魁本身,却是悲惨命运的开始。
因为一旦梳拢权被拍卖,也就意味着,她们要真正开始做皮肉生意了。
赵牧抿了口茶,继续道:“我还听说,你一直在高价悬赏诗词琴曲,怎么,是想争一争金牌花魁?”
花信子咬牙:“是,奴家不想陪男人睡觉,所以想当金牌花魁,都知大人,您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是来讥讽奴家的?”
在教坊司,花魁也是分等级的。
舞乐班里的花魁,一切都必须听从舞乐班安排。
让你表演就表演,让你陪睡就得陪睡,几乎没有自主权,就算花信子这种首席花魁也一样。
但金牌花魁就不一样了。
金牌花魁已经脱离舞乐班,甚至教坊司还会配备专门的舞乐班,反过来接受她们的管理,单独给她们一个人服务。
甚至要不要梳拢,要不要陪客人睡觉,教坊司也不会强迫,任由她们自己决定。
因为每一个金牌花魁,都相当于后世的天皇巨星一样,拥有数量庞大的权贵豪商,以及文人墨客粉丝追捧。
她们的每一次表演,都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为她们一掷千金。
她们就算不陪睡,也能给教坊司带来巨额的利益。
甚至若能保持处子之身,一直勾着那些粉丝,反而会赚的更多。
而成为金牌花魁的方法,就是要有能名传天下的绝世佳作。
不管诗词歌赋,还是琴艺书法。
不管是你自己作的,还是找他人代笔。
都可以。
只要,能让你红到发紫!
“讥讽?”
赵牧摇了摇头:“我还没那么无聊,今天过来,只是想跟飞花娘子做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
“想必飞花娘子,还没有悬赏到绝世佳作吧?”
“自然没有。”
花信子苦笑。
名传天下的佳作,若是能轻易悬赏到,教坊司里的金牌花魁早就多如牛毛了。
“呵呵,我倒是给飞花娘子,准备了三份礼。”
赵牧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首《鹊桥仙》:“这是第一份礼,飞花娘子品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名动天下?”
花信子疑惑的走到桌前,轻声念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花信子念到最后一句,娇躯都轻轻颤抖起来。
有人说爱情俗不可耐。
但无法否认,只要这世间还有男女,爱情就是永不褪色的主题。
而这首词,简直太绝了。
已经把爱情,写进了那群痴男怨女的骨子里。
不说其他,单凭最后一句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信千百年后,依然会有无数人传唱这首词。
传世佳作!
名副其实!
等等!
突然花信子回头,死死盯着赵牧:“都知大人,您说有三份礼?”
“对,一首词、一首诗还有一谱琴曲,每一样都能名传千古。”
“那都知大人,想从奴家这得到什么,身子?奴家虽然有些姿色,但区区身子,恐怕还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心?”
当然不值得。
老子又不是舔狗。
美女虽好,又哪里比得上修炼香?
赵牧笑了笑:“我要你教授我武道。”
“您想学武?”
花信子更加诧异了:“大人,以您在教坊司的权利,只要开口学武,恐怕大把人愿意教您,哪用得着如此佳作交易?”
“一般人的武道修为,我看不上,另外……”
赵牧顿了一下:“若我以权力胁迫,你会真心教授吗?”
不会!
面对以权压人,她的确不敢拒绝,但在教授的时候必定会留下破绽。
那些破绽短期内看不出什么,但长期修炼下去必定会出问题。
当然,这种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大人,您真是颇懂人心呢!”
花信子笑得妩媚动人,小手偷偷把桌上的鹊桥仙叠起来收好,仿佛生怕赵牧反悔一样。
“大人,既然要学武,不如先让奴家看看您的根骨资质?”
“好。”
花信子在赵牧身上捏了几下,又问了一些武道方面的问题,然后……差点就直接败退了。
赵牧的武道基础几乎为零,明显是从没有修炼过武道。
更无语的是,赵牧的根骨简直差的离谱,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她有点崩溃:“大人,奴家必定倾心相授,可若是您进境缓慢,千万别说奴家教的不用心。”
“呵呵,看来我资质的确很差。”
赵牧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用心教授,至于最后成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根骨差怕啥,大不了用时间磨。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千年。
反正自己寿元无穷,耐心修炼总有一天能成为这世间,最强的存在。
于是从这天起,赵牧就每天来找花信子修习武道。
两人从武道基础开始,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渐渐学得越来越深。
花信子精通的功法有十多种,也是她曾经仗以横行江湖的根本。
其中最珍贵的有四部,分别是一部内功心法《水纳万物》,一套拳法《百川归海》,一套剑法《密雨飞花剑》和一部轻功《踏水无波》。
花信子说,《水纳万物》是一部可以直通先天的高深内功。
她当年其实已经快要突破先天了,可惜在最后一刻被悬镜司抓住,废掉了修为。
算算时间,花信子八岁习武,被抓住的时候十八岁。
满打满算习武也不过十年,居然就要突破先天了,这女人绝对是天纵奇才。
再看看自己。
按照花信子的估计,先天高手就别指望了,自己修炼一辈子能踏入一流,都得烧高香了。
好吧,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三个月后,赵牧终于把花信子教授的东西,在脑子里融会贯通。
呃……仅仅是脑子里。
至于身体掌握,那还得等他回去慢慢修炼。
赵牧信守承诺,再次拿出了一首诗和一曲琴谱。
“记着,三样东西不要一下都用了,隔几个月拿出一件,细水长流才能长久。”
赵牧嘱咐道。
“明白,多谢都知大人提醒。”
花信子抿了抿红唇:“奴家也有一言相劝,修炼到三流之前,最好不要服用提升修为的丹药。”
“因为这个时期,是武道打基础的关键,服用丹药看似能加快修炼,但却破坏了身体筑基,也会限制将来的发展。”
这就是有个好师傅的好处。
一般人哪里能知道,三流之前不要服用丹药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告辞!”
赵牧点头,转身直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花信子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最终长叹一声,没说出口。
赵牧告别花信子后,先去找了判官梁兴楠,申请调去看守仓库,不再负责训教犯官家眷的事情。
梁兴楠还想劝说:“赵老弟,咱们教坊司官员虽为外人瞧不起,但在前面迎来送往,终究还是能结交人脉的,运气好的也能调去其他衙门,可你若是去看守库房……”
“判官大人,我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这辈子恐怕都出不了教坊司了,所以还不如找点清闲的差事,也省得在前面烦心。”
“哎,那就由你吧。”
梁兴楠叹息。
当初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赵牧得罪了御史大夫梁孝忠,这辈子想出头几乎不可能了。
除非,哪一天梁孝忠倒台。
“好好的一个进士及第,居然要在这教坊司蹉跎一生,哎,可惜了。”
梁兴楠摇头。
自这天开始,赵牧就在教坊司的后面,当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仓库管理员。
以他的官职,看守仓库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事务,都有下面的小吏办。
于是他每天就有了,大量时间可以用来修炼。
半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花信子很听话,并没有把三样传世佳作,一下子全部拿出来。
仅仅是一首《鹊桥仙》,就让她红到发紫,早已成了金牌花魁,从者如云。
她还花钱买了不少,文采算不上顶级,但却还算不错的诗词,维持自己金牌花魁的头衔。
半年来,她每次举办的文会,都能引来无数文人墨客、权贵富商捧场。
甚至还有很多外地豪族,专门赶来京城参加她的文会,可谓风头无量。
半年间,赵牧的武道修炼,也终于算是入门了。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强健,握住拳头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丹田中更有气机隐隐鼓胀,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破壳而出。
那是武道真气正在凝结,一旦真气凝结成功,可以在经脉中运转的时候,他也就突破武道三流了。
……
金牌花魁,都有自己独立的庭院。
这天中午吃完饭,赵牧在教坊司遛食,晃晃悠悠经过花信子的庭院。
就见偌大的院子里,坐满了文人墨客、富商权贵,显然又在举办文会。
赵牧左右无事,就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没一会儿,一袭淡雅长裙的花信子,就在舞乐班曼妙的乐曲中登场了。
比起半年前,如今的花信子越发光彩照人了。
她款款坐在古筝后面,随手一曲琴音,就引得众多粉丝欢呼雀跃。
文人墨客们不吝赞赏,权贵富商们更是出手阔绰,一个个攀比着挥金如土。
“飞花娘子!”
忽然一个白面中年开口:“你的请柬上说,今日文会又有佳作让大家品鉴,还不赶紧展示一番,我等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此人叫王道全,不仅是吏部侍郎,更是左相王宗师的侄子。
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大部分政务都由左相王宗师处理,以至于多年来左相位高权重,甚至都能说是一手遮天了。
王道全作为左相侄子,他一开口,自然一群人全都随声附和。
“是啊,飞花娘子,赶紧把你的大作拿出来吧,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
“好,那奴家就献丑了。”
花信子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
“这首曲子叫《凤求凰》,还请诸君品鉴。”
她手指弹拨,仿若仙音般的美妙琴音就缓缓铺开。
《凤求凰》,是赵牧前世汉代名曲,描绘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之间的一段佳话。
随着琴音,众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文雅名士,正在追求一位绝代佳人的景象。
他们好像身临其境,一时间都陷入了美妙的幻想。
以至于刚才还嘈杂的庭院,此刻却寂静祥和,只有渺渺琴音在天地间回响。
“真乃旷世奇曲啊。”
梁兴楠走进院子,坐在了赵牧身边。
“半年前一首《鹊桥仙》,如今又是一曲《凤求凰》,今日之后,花信子金牌花魁的位置算是彻底稳了。”
“这么大一棵摇钱树,追捧者中又有如此多权贵,看来往后在这教坊司,就算本官也要给她些面子了。”
梁兴楠啧啧赞叹:“不过本官真是好奇,你说她到底是从哪弄来如此两首佳作的?”
赵牧装傻:“谁知道呢,或许是她自己作的也不一定?”
“这话你自己信么?”
梁兴楠撇嘴:“无论《鹊桥仙》还是《凤求凰》,能写出如此佳作的,必定是文坛一代大家。”
“看来花信子背后有高人,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有幸得见,本官都想拜师求教了。”
“呵呵,其实我也很想见见那位高人。”赵牧微笑。
不一会儿,花信子的表演结束。
院中顿时赞叹者如云,懂行的文人墨客,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直把《凤求凰》捧上了天。
“今天来的人身份可都不低,赵老弟不去结交一番么?”梁兴楠问道。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回去睡觉。”
“你啊,年纪轻轻怎的如此闲云野鹤?罢了,本官可不能放过如此良机,赵老弟,回头咱们喝酒。”
梁兴楠整理衣服,脸上堆起灿烂的谄媚,径直走向了王道全。
“都知大人。”
一个侍女端着点心走近:“这是我家娘子,亲手给您做的点心,还请品鉴。”
赵牧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没想到飞花娘子还有如此手艺,她还有别的话交代吗?”
“娘子说,文会之后请您莫走,她准备了极品的春江酿,今晚与您共饮。”
“呵呵,回去告诉你家娘子,我跟她钱货两讫,以后若还有我想要的东西,自可前来交易,至于其他的……不必了。”
赵牧轻笑,转身径直离开了。
侍女满心疑惑。
自她服侍花信子以来,还是头次见到花信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的。
不仅亲手制作点心,甚至还要独自设宴,亲自款待?
要知道,花信子可从不跟男人独处一室的,就算院里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都没有如此待遇。
这位赵都知到底有何特别,居然能让众星捧月的飞花娘子,如此放低身段?
不理侍女的疑惑。
赵牧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库房,而是先去书店买大量书籍。
其中包括道家、佛家、儒家、墨家、阴阳家、医家等等各种经典,可谓包罗万象。
这半年的修炼虽进境缓慢,但他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无论练武还是修仙,真正修炼到高深处,比拼的就是思想境界和心境感悟。
只有对天地、对万物、对人心足够了解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腾出时间阅读,感悟先贤圣人的思想和境界,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坚实基础。
就这样,赵牧再次开始了,仿佛闭关苦修一般的日子。
一年半的时间再次匆匆过去。
这一年,赵牧二十四岁,距离他穿越过来,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而他的修为,也终于成功突破三流,体内凝结出了如泉水般的真气,时时刻刻不断流动。
两年踏入三流,这种修炼速度相较其他武者,算是很慢了。
但还是那句话,赵牧一点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
除了内功外,对于花信子教授的各种拳法、掌法、剑法、轻功等等,赵牧也已经修炼的十分纯熟。
甚至在阅读过大量书籍后,结合各家经典,赵牧对于众多功法,还有了比花信子更深层的感悟。
毕竟这副身体只是体质差,并不是脑子笨,甚至反而相当聪明,否则前身又岂能科考进士及第?
两年间,教坊司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
老牌花魁费尽心机,想让豪客们给自己赎身,去那深宅大院里,当一个被正室夫人处处针对的妾室;
新人花魁则削尖脑袋,想要顶替老人们,去坐一坐那首席之位,搏一个衣食无忧的前程;
而教坊司的官吏们,同样也闲不下来。
他们早就烦透了,被其他衙门的官员叫做老鸨子,所以一个个拼命结交人脉,想要离开教坊司,去别的衙门任职。
花魁们争奇斗艳,官员们攀附权贵。
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就像人间缩影般,让人一眼能看遍世态炎凉。
两年间。
不仅教坊司里一代新人换旧人,朝堂上同样也世事变迁。
左相王宗师依然权倾朝野,可他的霸道行事,终于引来了天子不满。
去年的一次大朝会,天子居然罕见的上朝了。
直接以朝臣昏聩,贪腐严重的名义,拔高了悬镜司的权势。
自此,悬镜司拥有了直接查处百官的权力,甚至能不经刑部审验就直接判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这是要借悬镜司,压制左相王宗师。
而悬镜司也不负所望,一年来发展迅猛,已经能在朝堂上跟左相分庭抗礼了。
双方针锋相对,斗得如火如荼。
以至于最近一年来,朝廷被查处的官员成倍增加,教坊司都快被犯官家眷塞满了。
其中六成官员,都来自左相一系。
听说最近有传闻,悬镜司好像又盯上了梁孝忠。
梁孝忠是左相心腹,也是靠左相支持,才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当上了从三品御史大夫的。
最近有消息,梁孝忠好像又要升任中书令了,可谓风光无限。
只可惜成为悬镜司目标,那他风光的日子,恐怕也快到头了。
“断头酒已经备好,我会替你亲眼看着他头颅落地,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来梦里扰我清静了。”
赵牧喃喃自语。
……
这天。
夜幕降临。
赵牧正在屋里修炼,忽然外面传来微弱响动。
“有人?”
他不动声色,直接躺下装睡。
很快,一道人影潜入房间,四处翻找,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此人应该不是普通盗贼,因为屋里值钱的东西,他始终没动。
半晌后,人影来到床前,居然点燃蜡烛推了推赵牧。
“赵都知,醒醒。”
“嗯?”
赵牧装作被吵醒的样子:“郑经人,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前身曾经的下属,太乐令郑经人。
这个名字,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郑经人面色严肃:“赵都知,在下已加入悬镜司,最近上面正在调查梁孝忠,听说你跟他有仇怨,所以命我来问你些话。”
“恭喜郑大人加入悬镜司,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赵牧起身下床:“不过我虽与梁孝忠有仇,但对他却不甚了解,毕竟你也知道,自我进入教坊司后,就再没跟他有牵扯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瞅了眼窗外。
刚刚又有一个人的脚步接近,此时正在窗外偷听,不知是哪方面派来的?
郑经人微微皱眉:“你莫要有顾虑,有悬镜司保护,梁孝忠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你若能说出罪证,悬镜司还会有奖赏。”
“抱歉,郑大人,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也罢,你若是想起什么就来找我,如今我明面上的身份,依然是教坊司太乐令。”
郑经人无奈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赵都知,三年前我刚进教坊司的时候,没少被同僚中的老人欺负,只有你对我多有照顾,还把我调到你手下做事。”
“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不会推辞。”
赵牧回想前身记忆,好像有这么回事。
郑经人也曾遭人陷害,前身出于同病相怜,当时的确没少照顾对方。
如今看,这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郑经人走了。
赵牧吹灭蜡烛,继续装睡。
忽然窗外那人,顺着门缝塞进一封信。
等对方走远,赵牧捡起信打开。
里面居然是前身当初,被梁孝忠下药陷害的全过程。
最让他吃惊的是,里面居然详细记录了,梁孝忠、其夫人张氏、以及女儿梁敏,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按说三人谋划害人,应该关上门私下说才对。
可这信居然详细到,连语气叹词都有记录,感觉当时三人身边,还站着隐形人似的,细思极恐。
“信应该不是出自悬镜司,毕竟事情是四年前发生的,那时候的悬镜司,情报能力可远远比不上现在。”
赵牧暗自思索。
既然不是悬镜司,那这事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要么是,有仇家早就在针对梁孝忠,并且极有耐心的,连续多年记录其一言一行,收集罪证;
要么就是,朝中存在一股情报能力,比悬镜司还夸张的势力。
多年来,这股势力一直在暗中监视百官,梁孝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若真是后者,其首脑必定权势惊人,图谋甚大。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方送这封信来,应该都是想激起前身的仇恨,让前身去当对付梁孝忠的急先锋。”
“可惜了,我终究不是前身,不可能让你们当枪使!”
赵牧面无表情,真气一吐,直接把信绞成了粉碎。
这天之后,赵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每天一如既往的安心修炼,或是偶尔去找花魁娘子,喝喝小酒,学学外语啥的……日子不亦乐乎。
另外学无止境,他也想从花魁里找寻新目标,看看能不能学到新的功法?
却不想目标没找到,这天却有人主动上门了。
夜幕降临。
赵牧正在修炼。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美貌女子。
女子媚骨天成,一颦一笑都从骨子里,散发着诱惑人心的味道。
她怎么来了?
赵牧微微皱眉,这可是教坊司里,少数他避之不及的女人。
女子叫姜红云,名号云霞娘子,是云霞班的首席花魁。
据说其在进入教坊司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蛊师。
蛊师,是一群手段诡异的人。
他们的武功也许不强,但一身蛊术却让人头疼不已。
也许不经意间的一次触碰,他们就已经在你身上种下了毒蛊,简直防不胜防。
世间最厉害的蛊师门派,就是南疆国的五毒教。
那南疆国说是国家,却根本不存在国君,整个国度都是由五毒教掌控的,可见那群蛊师的厉害。
而姜红云,传说就是来自南疆的五毒教。
虽说如今的姜红云,早已被废掉一身修为,但赵牧却从来不曾接近。
毕竟蛊术太诡异了,谁敢保证姜红云,还有没有能杀人于无形的蛊虫?
“这么晚了,云霞娘子所来何事?”赵牧问道。
“都知大人,怎么感觉您不欢迎奴家呢,难道是奴家不够漂亮么?”
姜红云扭动夸张身姿,坐在了床榻上。
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顿时飘来,撩拨得人心里乱跳。
“欢迎,当然欢迎了。”
赵牧笑道:“不过我一个闲云野鹤的家伙,恐怕还没资格,让云霞娘子深夜前来主动献身吧?”
“哎呦,您说什么呢,奴家可还是处子呢,您这话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姜红云俏脸潮红,显得越发妩媚动人。
赵牧漠然摇头:“云霞娘子,说说你的目的吧,若是再不说,我可要赶人了。”
“真是的,一点也不解风情。”
姜红云起身,表情也正经起来:“都知大人,奴家就是想知道,花信子这两年拿出的诗词琴谱,是不是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
“简单啊,奴家自从进入教坊司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各位金牌花魁佳作的由来。”
“其中大部分,奴家都调查清楚了,唯独花信子的作品却来路不明,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两年多前,你曾跟她修习过一段时间武道。”
姜红云美目,认真凝视赵牧:“都知大人,你觉得,奴家猜得对么?”
赵牧不置可否:“云霞娘子,说你的目的。”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奴家自然也跟花信子一样,想从都知大人这里,得到能成为金牌花魁的佳作。”
“你也快要梳拢了?”
“是啊,外面那些臭男人看着就恶心,奴家实在不想陪他们,所以只能想办法成为金牌花魁,不知大人可否成全?”
姜红云目光灼灼。
赵牧却依然冷静:“想要佳作可以,花信子是用一身武道换的,你呢,有什么?”
“嘻嘻,奴家早就准备好了。”
姜红云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上面还带着她的体香。
“这是奴家默写的《五毒蛊术》,都知大人若能全部精通,就算对上先天高手也可不惧,不知可否换得佳作?”
五毒蛊术?
赵牧接过书册翻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记载了大量蛊术,而且每一种都有详尽的介绍。
看来为了今天的交易,姜红云准备的很用心。
他沉思了一下,问道:“如果我跟你学蛊术,这《五毒蛊术》我多长时间能掌握?”
“如果是掌握理论,三个月足以,但若是能运用熟练,奴家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每个人资质不同。”
姜红云解释道。
赵牧微微眯眼,他其实并不准备,在蛊术上下太大功夫。
毕竟传闻中,蛊术对身体的伤害颇大,不利于武道修行。
但若是学习理论,并且掌握一些应对办法,还是相当不错的。
如此,将来若是自己遇上蛊师,也就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道:“三个月,我跟你学习蛊术理论,以及防备蛊术的办法,三个月后跟花信子一样,我送你一诗、一词、一谱琴曲如何?”
“多谢都知大人成全,奴家必定倾心相授!”
姜红云激动的起身,恭恭敬敬行礼。
于是跟两年前一样,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赵牧再次认真当起了好学生。
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的确,轮回道果赋予了他无尽寿命。
但无尽寿命并不代表实力强大,更不代表能蔑视天下群雄。
他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遇到强者欺压?
更不敢保证,轮回道果的秘密,有一天是否会泄露,自己是否会被某个强者抓起来研究?
所以为了不沦为小白鼠,他必须抓住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强大的机会。
三个月后。
姜红云的教授终于结束,而赵牧也信守承诺,给了对方能够名传天下的绝世佳作。
自此,教坊司将会再多出一位金牌花魁。
但对外面的事情,赵牧没兴趣理会。
如今他对蛊术,倒是产生了莫大兴趣。
原来蛊术是分内蛊和外蛊的。
所谓内蛊,就是蛊师要把蛊虫,不断炼化入体内,用自己的气血温养。
这种修炼方式,可以让蛊师与蛊虫心意相通,一个念头就能操纵蛊虫做事,其威力自然也相当可怕。
但这种修炼方式,对身体伤害极大。
所以古往今来,但凡修炼内蛊的蛊师,几乎全都是短命鬼。
至于外蛊,则是在体外用器皿培育蛊虫。
这种修炼方式对身体伤害不大,但却无法做到与蛊虫心意相通,威力自然远远比不上内蛊。
赵牧不准备修炼内蛊,但对外蛊却很有兴趣。
尤其一种叫声闻蛊的外蛊,更是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培育。
所谓声闻蛊,是一种攻击性不强,但在探听消息方面,却功能强大的蛊虫。
它们能够帮助蛊师,倾听一定范围内的所有声音,包括鸟兽鸣叫、流水风声、人类说话等等,十分奇妙。
声闻蛊的培育,需要以极品玉石作为蛊巢。
首先要找齐五毒体液,也就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
还要有蝙蝠血液,以及七七四十九种毒性药材,把所有东西放在一起,熬制成蛊药备用。
接着,要准备好一百只肢体齐全的蚊子。
在极品玉石上挖出一个拇指大的坑洞,把所有蚊子和熬制好的蛊药,全部放入其中,并滴入主人的三滴鲜血,再以蜡油封口。
蛊药是特殊熬制的,足以保证蚊子在密封的蛊巢里,几个月都不会自然死亡。
最后,主人要把蛊巢玉石贴身携带,在接下来的九九八十一天中,一刻也不得离身,时时刻刻以真气温养。
在这段时间内,蛊巢里的蚊子会不断相互吞噬。
待到九九八十一天后打开蛊巢,如果只有一只蚊子存活,那声闻蛊就算培养成功了。
存活的蚊子就是母蛊,生出的子蛊微小如尘埃,肉眼难见,极其善于探听消息。
但如果打开蛊巢后,里面一只蚊子都没存活,或者同时存活了两只以上,都算培养失败,只能丢弃重新培养。
赵牧花费巨资,找齐了所有需要的材料后,就开始了声闻蛊的培育。
对于他来说,培育声闻蛊最难的一点,其实是如何在不损伤肢体的前提下,抓到足够数量的蚊子。
幸好,《五毒蛊术》里也记载了一种,专门诱捕蚊子的迷蚊散配方,让他一夜之间就抓到了上千只蚊子。
否则他都准备牺牲自己,大半夜脱光衣服在街上夜奔了。
那就尴尬了。
万一被人看到,京城里岂不要传出什么,夜月变态狂魔之类的传闻来?
赵牧运气不错,第一次培育声闻蛊,就直接成功了。
然后他又开始了,练习声闻蛊的操纵。
先前那培育蛊虫的玉石蛊巢,就是用来操纵声闻蛊的宝器。
只要以特殊手法敲击蛊巢,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就能控制声闻蛊行动。
那种敲击的声音十分轻微,几步外常人就听不到了,但声闻蛊却在极远距离都能听到。
只是这教坊司,实在不是练习声闻蛊的好地方。
作为京城最大的声色场所,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教坊司里时刻都有男男女女,在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尤其是在夜晚,当赵牧把声闻蛊散出去后,耳边听到的全是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
那种境况,实在让人欲仙欲死。
赵牧被弄得几天睡不好觉,天天顶着眼圈在教坊司晃悠。
偶尔碰到的同僚都劝他,年轻人要节制。
“赵老弟,咱们教坊司虽然美女众多,但为了身体考虑,也不能每天都驰骋征伐啊。”
“不,你误会了!”
“误会啥?哎,咱们都是男人嘛,我懂,我懂的!”
你懂个屁啊!
赵牧无语。
最后,他只能每天晚上偷偷溜出教坊司,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练习。
半年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赵牧对于声闻蛊的控制,已经越来越纯熟。
甚至能够做到,从众多声音当中,剥离出自己想听的内容。
声闻蛊在培育成功后,依然要把母蛊放在蛊巢里,常年戴在身上以真气温养。
而按照温养的年限不同,声闻蛊也被分成不同的级别。
其中初步培育成功的声闻蛊为下品,温养十年以上的为中品,之后三十年为上品,百年为极品。
传说极品的声闻蛊,因为吸收了太多的人气,再加上百年的岁月侵染,已经能够诞生灵智,算是成精的妖类了。
不过可惜,蛊师通常短命。
就算单纯修炼外蛊的蛊师,也很少有能活过七十岁的。
所以古往今来,真正成精的极品声闻蛊,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蛊师们的推测而已。
但赵牧拥有漫长寿命,倒是很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培养出极品声闻蛊来。
而且妖怪跟修仙者,是同等级别的存在。
若是自己的声闻蛊真能成精,没准儿还能让自己,真正有机会接触到传说中的修仙者。
……
夜幕降临。
教坊司,库房。
赵牧盘坐在床上,从怀里拿出了玉石蛊巢,用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
顿时弥漫在屋里的,无数肉眼难见的声闻蛊,就悄无声息的飞出了屋外,并且迅速遍布小半个教坊司。
初成的声闻蛊,监听范围大概是方圆半里。
其对声音的传递模式也很奇妙。
它们在散开后,一般会以赵牧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区域。
在这片区域中,每隔大概半寸就会有一只声闻蛊,如灰尘般漂浮在空气中。
而对于区域中的所有声音,包括各种鸟兽鱼虫的叫声,人类的说话声,甚至是风雨声,声闻蛊都能记录下来。
然后它们会通过彼此的翅膀震动,不断把记录下的声音,传递给中心位置的赵牧。
而此时赵牧的身边,声闻蛊数量是最多的。
这些声闻蛊会彼此配合,以翅膀的震动把传递回来的声音,近乎原音的模仿出来。
如此一来,赵牧只要待在原地不动,就能听到声闻蛊笼罩区域内,所有人的说话声。
反之,他也能通过声闻蛊,把自己的声音反向传递出去,十分奇妙。
此时赵牧控制声闻蛊,屏蔽掉了一切无用的声音,包括鸟兽鱼虫以及男女们,无意义的叫声。
他只单纯偷听,客人们商讨事情。
忽然他神情一动,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这是……梁孝忠?”
他立刻手指敲击玉石蛊巢,控制大量声闻蛊往丙字三十六号房集中。
那房间里的说话声,顿时清晰了数倍。
里面应该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梁孝忠,而另一个赫然是吏部侍郎王道全,也就是左相王宗师的侄子。
“梁兄,最近江东洪水泛滥,听闻灾民数量多达数十万,朝廷已经拨下大笔赈灾银子,这事你可有想法?”
“什么想法?梁某不明白王兄的意思。”
“呵呵,梁兄何必装傻,那赈灾银子的数量颇为丰厚,我就不信你毫不动心,老规矩,我们合作一番如何?”
“王兄想怎么做?”
……
听到声闻蛊传来的对话。
赵牧大皱眉头,暗骂梁孝忠和王道全贪得无厌,居然连数十万灾民的救命钱都不放过。
“既然听到了,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实在念头不通达啊。”
他想了想,决定给悬镜司通个信儿。
于是控制声闻蛊,往郑经人住的地方聚拢。
同时他也把自己说的话,通过声闻蛊变声后,反向传递给郑经人。
此时的郑经人,正在房间里搂着两个女子喝酒。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你是悬镜司的人没错吧?”
“什么人在说话?”
郑经人大惊失色,猛然起身环顾周围。
可除了两个女人,房间里却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大人,您怎么了?”
两个女人疑惑问道,还扭动腰肢想贴上来。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没有?”郑经人问道。
“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大人,您到底怎么了?”两女越发疑惑。
郑经人眉头紧皱,很明显,刚才的话语只有他听到了。
传音入密吗?
他双手抱拳,冲着空气行礼:“不知哪位高人在跟小的开玩笑,可否现身一见?”
“现身就不必了,只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去丙字三十六号房看看吧,梁孝忠和王道全正在那里商讨,如何贪墨江东赈灾银子的事情,这件事若是上报悬镜司,应该能让你立上一功。”
“前辈说真的?”
郑经人连忙追问。
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
“大人?”
旁边两女再次贴上来,可郑经人却已经没心情玩了。
“本官忽然想起有事情需要处理,今晚就不陪两位娘子了,过两天本官再来。”
郑经人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弄得两女莫名其妙。
声闻蛊不仅用来探听消息好用,同样也是预知危险的利器。
无数声闻蛊遍布方圆半里,一切的风吹草动,赵牧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估计就算后天极境高手的感知,都没有他的声闻蛊敏锐。
在声闻蛊的监控下,郑经人悄悄来到了丙字三十六号房外。
但他并没有冒然靠近,毕竟那房间外,有梁孝忠和王道全的护卫看守。
郑经人绕过丙字三十六号房,偷偷潜入了戊字十五号房。
两个房间看似有数十个号房的距离,但只有教坊司内部人才知道,两者其实仅仅一墙之隔。
此时戊字十五号房没有客人,郑经人拿出准备好的工具贴在墙上,顿时对面的说话声,就清晰传入了耳中。
……
这晚,梁孝忠和王道全谈论了很久,直到接近亥时才结束。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一人叫了两个花魁,在房里饮酒嬉闹起来。
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就被另外两人听在耳中。
郑经人收起工具,悄无声息的离开戊字十五号房,赶去了悬镜司。
而赵牧也收回了声闻蛊,不想再听那边,渐渐不堪入耳的声音。
至于后续的调查,自然就交给悬镜司了。
相信有悬镜司插手,梁孝忠和王道全距离倒台,也不会太远了。
第二天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当空。
赵牧溜溜达达离开库房,往前院走去,正好碰上了刚刚赶回教坊司的郑经人。
显然,这家伙是昨天在教坊司忙了一夜,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赵牧装作不知,笑着问道:“郑大人,这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赵都知啊,哎,昨天有个客人把东西落教坊司了,我这不是早晨赶紧给人家送去嘛。”
郑经人语气好似无奈:“行了,先不跟你说了,这会儿夜里留宿的客人应该都快起了,我得赶紧去招呼,回头儿咱们喝酒。”
“好勒,你先忙。”
赵牧微笑,注视着郑经人离开。
忽然,梁孝忠和王道全从前面走来。
四个美貌花魁,娇媚的簇拥在两人身边。
“梁大人,奴家浑身酸疼,您可得好好补偿人家!”
“王大人,您可要常来啊,不然奴家可是会想您的!”
“你个小浪蹄子,就会说好听的,今晚等着本官!”
此时,郑经人恰好迎上去。
“两位大人,昨夜玩得可好?”他满脸谄媚的问候。
“好好好,本官都舍不得离开了。”
两人哈哈大笑。
王道全掏出锭银子,随手扔给郑经人:“赏你了。”
“多谢大人赏赐!”
郑经人低眉顺眼,好像从没听过两人昨夜的密谋。
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赵牧意味深长的目光。
此时赵牧心里,忽然生出种幕后黑手的感觉。
“可惜我现在不够强,否则还真想体验一下,站在幕后搅弄朝堂的感觉,呵呵……”
他摇头轻笑,转身离开。
回到库房。
刚刚推开房门,赵牧忽然眉头微皱,发现桌子上居然多了张纸条。
“有人进来过?”
他走过去拿起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交易。
另外纸条上,还隐隐散发着香气。
“这个香味是……花信子?”
赵牧微笑,难道那女人又想交易诗词了?
夜幕降临。
赵牧穿过无人小路,很快来到了花信子住的院落。
院墙有一丈多高,他却身形纵起,轻松越过了院墙。
花信子从来不留客过夜,所以当其他地方还人声鼎沸的时,这里却早已寂静一片。
赵牧走进阁楼,来到花信子的房间外。
吱呀!
他轻轻推开门,就见挂着薄纱帘子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娇躯玲珑的美人儿。
“行了,别装睡了,起来说话。”
赵牧坐在桌旁,自顾自倒了杯水。
“嘻嘻!”
一声轻笑,花信子从床上坐起:“都知大人,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夜闯奴家闺房,可是要图谋不轨?”
她披了件衣服下床,也走到桌边坐下。
两人也不点灯,就这么坐在黑暗中说话,气氛微妙。
“放肆点,你不喜欢么?”
“喜欢,可奴家喜欢你更放肆点!”
这娘们儿,简直就是个妖精!
“行了,说正事。”
赵牧喝了口水:“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宝,奴家在被抓住之前,曾经把一部分偷到的东西,暗中藏了起来,大人可有兴趣?”
“有多少?”
“很多,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买下半个教坊司大的土地房产。”
“那看来的确不少!”
赵牧笑道:“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想要钱,跟教坊司的任何一个花魁都能交易,何必来找你?”
“大人别急,奴家自然有你想要的东西。”
花信子妩媚一笑:“藏东西的那个地方,除了有大笔财宝外,其实还有不少用来提升修为的丹药,以及一本完整的《药王典》。”
药王典?
赵牧双眼一亮。
两百年前的江湖上,曾经出了一位绝代神医——药王沐空城。
其医术极其高明,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
不论江湖上的豪侠高手,还是朝廷里的高官权贵,都曾找沐空城看过病。
甚至就连当时大晋朝的天子,都曾数次许下丰厚条件,试图招揽沐空城入宫为官。
可惜那沐空城闲云野鹤,不愿入宫。
更传奇的是,据说沐空城在晚年的时候,因为医术太过高明,还曾有修仙者登门求药。
这件事不知真假,但也足以印证,药王沐空城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而《药王典》,就是沐空城晚年所著医道经典。
据说里面不仅记载了沐空城的医术,还有许多用来洗精伐髓,改善修炼资质的珍贵药方。
对于武者来说,其价值绝对难以估量。
赵牧微微沉吟:“传说沐空城死后,《药王典》曾被众多高手争夺,以至于损毁严重,如今流传的都只是残本,你怎么会有完整的?”
花信子笑了笑:“也是幸运,奴家去过药王谷,那里虽然早已荒废,但我却在地下发现了一间密室,完整的《药王典》就是从其中找到的。”
“奴家还听说,沐空城当年很可能没死,而是被曾经找他求药的修仙者,收为徒弟追寻仙道去了。”
“世上真有修仙者吗?”赵牧问道。
“有,传说在上万年前,大晋朝所在的这片地界,就曾有修仙者出没,这些都是有史册记载的。”
“直到五千年前,修仙者们似乎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自此仙道没落,武道开始渐渐盛行。”
“据说那时候的武道修炼,在先天境界之上,还有宗师、武圣和天人三个大境界。”
“可惜数千年下来,武道也逐渐没落,时至今日的大晋朝,朝廷上下就连先天高手,都是凤毛麟角了。”
花信子不胜唏嘘。
赵牧却听得有些兴奋。
仙道绝迹?
武道没落?
没关系,自己寿元无尽,有的是时间追寻。
只要能确定,世上真的存在过修仙者,那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找到那条路。
赵牧起身:“告诉我你藏东西的地方,待我把东西拿回来,自然会给你想要的。”
“好!”
花信子十分干脆:“东西就藏在山泉寺一间禅房的地下,奴家会画张图指出具体位置,还请大人信守承诺。”
说完,她就走到书桌前,提笔画了一张草图。
“放心,对于漂亮女人,我一向信守承诺。”
赵牧微笑,接过图就径直离开了。
“我漂亮吗?”
花信子摸了摸脸颊,暗自嗔怪:“人家要是真的漂亮,怎么上次交易完后,两年你都没再找过我?”
……
山泉寺就在京城之内。
那并不是什么武道宗门,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白天经常有香客前来敬香,晚上却十分安静。
赵牧偷偷潜入山泉寺,把声闻蛊散播出去,用来躲避寺中巡视的僧人。
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花信子图上所指的禅房。
禅房里静悄悄的,并没有香客留宿。
赵牧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很快就挖开了禅房的地面,露出一个膝盖高的黑木盒子。
他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放着一堆玉器首饰,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除了玉器首饰,盒子里还有几瓶丹药,以及三本书。
丹药应该都是用来提升修为的,其价值估计比那些玉器首饰都高。
毕竟这种东西不同于一般丹药,炼制起来相当困难。
在大晋朝,只有那些顶级的江湖大宗派,以及高官权贵家族,才有实力炼制,而且数量也不会多。
赵牧把丹药放在一旁,拿起了那三本书。
其中一本书叫《水纳万物》,正是花信子当初教授的内功心法。
另一本书自然就是《药王典》。
赵牧大概翻了一下,里面果然有许多,改变资质和提升修为的药方。
这些东西对于武者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任何一个宗门得到,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大量高手,称霸江湖。
如此也就难怪,当初会有那么多人争夺《药王典》了。
放下《药王典》,赵牧又拿起了最后一本书,上面写着四个字:天门六道。
对于这本书,花信子提都没提过,显然根本不觉得有价值。
可当赵牧打开看了两眼,却越看脸色越凝重。
这本书的内容,彻底把他惊到了。
《天门六道》,是一部高深莫测,却又十分鸡肋的内功心法。
说高深,是因为这居然是一部,能够直通仙道的功法。
花信子曾说过,如今的武道修炼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后天极境和先天。
而在数百上千年前,武道还有更加强大的境界,分别为宗师、武圣以及最强大的天人境。
而所谓天门六道,是说人体内存在六道神秘天门,分别为手门、足门、身门、命门、心门,以及最终的天门。
按照书内描述,武者只要打开第一手门,就能踏入二流武者,打开第二足门能踏入一流,打开第三身门为先天,第四命门为宗师,第五心门为武圣,第六天门为天人境。
更重要的是,这部功法居然在修行过程中,能够不断改造修炼者的体质。
若是有人能打开第六天门,体内甚至能孕育出仙根。
所谓仙根,是修炼仙道的必备条件。
世间之人多如牛毛,但天生拥有灵根者,却是百万人中难得一见,稀少之极。
而《天门六道》,居然能后天孕育出仙根,可见其高深。
但另一方面,这部功法却也十分鸡肋,因为其修炼居然要靠时间熬。
按照功法描述,其打开第一手门,需要五年时间。
之后第二足门二十年,第三身门六十年,第四命门一百三十年,第五心门两百三十年。
及至最后的第六天门,更是要修炼到四百年才能打开。
除了修仙者外,这世上有谁能活到四百岁?
所以对于世人来说,《天门六道》根本毫无价值,也难怪花信子提都没提。
但别人修炼不了,赵牧可以啊。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更何况这部功法,居然还能改变修炼资质,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一样。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确定《天门六道》的真实性。
至少要知道功法来历,不要是江湖骗子编造的才好。
想到这里,赵牧马上平整禅房地面,迅速离开。
教坊司。
黑暗中,赵牧再次走进了花信子的房间。
“你回来了?”
花信子听到动静,立马起身下床:“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赵牧把箱子放在桌上:“拿到了,你这次可给了我一个惊喜。”
“是吗?完整版的《药王典》,的确价值无可估量,嘻嘻,这次你可得多送我两首佳作。”
花信子妩媚笑道。
但却不知道,赵牧所指的“惊喜”,并不是《药王典》。
此时赵牧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了《天门六道》:“能跟我说说这部功法吗?”
“天门六道?”
花信子诧异的接过书:“你怎么对它感兴趣?这部功法就是一个传说而已,从古至今几乎没有人修炼成功过。”
“几乎?”赵牧微微眯眼:“意思是,有人曾经成功了?”
“呃……应该算是有一个。”
花信子解释道:“据说数百年前,曾有一个修仙者来到大晋朝,收了一个没有仙根的徒弟。”
“为了能让自己的徒弟修炼仙道,那位修仙者费尽心思,才终于创出了这部《天门六道》,并且还给徒弟找来了,大量能增加寿命的天材地宝。”
“传说《天门六道》自被创出,就只有那位修仙者的徒弟,曾经修炼成功过,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成功了。”
“毕竟能增加寿命的宝贝,可不是武者能大量找到的。”
……
听到花信子的解释,赵牧心中兴奋。
看来这《天门六道》,的确是一部能修炼的功法,如此就好。
他想了想问道:“这部功法既然是当初那位修仙者,给自己徒弟创造的,你怎么会有?”
“不止我有,其实当今江湖的各大门派,以及朝廷里的权贵家族,都有收录《天门六道》。”
“因为当初那位修仙者还在大晋朝的时候,曾有许多人上门拜师,那人也没直接拒绝,而是传下了《天门六道》。”
“他定下规矩,只要有人能打开第四门,就可以拜他为师,但可惜直到他离开,也没有人成功。”
“不过《天门六道》,却被许多人收录了起来,一直流传至今,成了许多大门派大家族藏书阁里,垫桌脚的存在。”
花信子说到这里,摇头道:“看情况,你似乎对《天门六道》很感兴趣,但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犯傻修炼,这部功法是不可能修炼成功的。”
“嗯,我明白,只是对它的来历感兴趣而已。”
赵牧随意说道:“好了,今天的交易我很满意,我会再给你两首诗、两首词和一曲琴谱,如何?”
“多谢都知大人!”
花信子十分激动。
“不用谢,交易而已。”
赵牧微笑,留下诗词琴谱就离开了。
待回到库房,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起了《天门六道》。
这是一部,不同于一般武道的特殊功法。
其修炼方式,自然也区别于常规。
所以他得好好研究透彻,才能真正开始修炼。
时间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
五年后,赵牧三十岁了。
而他对《天门六道》的研究修炼,也没有白费功夫。
花费五年时间,他终于打开了六道天门中的第一手门,修为也随之稳稳踏入了武道二流。
更重要的是,赵牧能清楚感觉到,《天门六道》对自己修炼资质的改变。
如果当初跟花信子修习武道的时候,他能拥有如今的修炼资质,那突破武道三流,绝对不会花费两年之久。
除了修炼外,这五年赵牧也在精心研究《药王典》。
如今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医,但比起民间的一些所谓名医,也不遑多让了。
这几年,他偶尔也装扮成郎中,到乡野间给百姓治病,基本上都能药到病除。
除了医术外,《药王典》里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些提升资质修为的丹药配方。
所以接下来,他准备多收集些药材。
等花信子的那些丹药用完后,就自己炼制新丹药使用,尽量加快自身修为的提升速度。
……
这天。
赵牧正在屋里修炼,一个意外的访客忽然到来。
“梁老哥,您怎么来了?”
赵牧出来迎接。
来人正是他的上司,教坊司判官梁兴楠。
不对,如今的梁兴楠,早已升任都判官之职了。
教坊司的最高官员,为正五品的教坊使,之下有从五品的教坊副使,正六品的都判官,以及判官、上都知、下都知、太乐令等等。
其中教坊使和教坊副使,都是名义上的官衔,通常由宫里的太监担任。
不过太监们在宫里,都有其他更重要的职衔,一般很少理会教坊司的事务。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梁兴楠这个都判官,才是教坊司权利最大的人。
也许是因为,赵牧太过不争不抢,对他没有威胁的缘故。
尽管教坊司里巴结的人很多,但梁兴楠这两年,反而喜欢时不时的,来找赵牧喝酒聊天。
而对于赵牧来说,梁兴楠则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来源。
聊天的时候,他经常能从对方身上,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相信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两人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应该能维持很长时间。
“哈哈哈,我来看看老弟你啊,咱们可是有半个月没一起喝酒了。”
“喝酒?”
赵牧哼道:“说起这个,梁老哥,你欠我的半壶春江酿,什么时候还?”
梁兴楠神色一僵,恶狠狠瞪着眼睛:“整个教坊司的人,都千方百计的巴结本官,可你这家伙倒好,半壶春江酿居然记了一年,小心本官罚你去看守教坊司大门。”
“无妨,反正看守库房和看大门没啥区别,只要你还我酒就行。”
赵牧毫不在意。
梁兴楠却哭笑不得:“你啊,真是太闲云野鹤了,真不明白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从来不想着升官发财呢?”
他摇了摇头:“行了,今天老哥我过来,是找你有正事,听说了么,梁孝忠的案子已经判了。”
赵牧惊讶。
判了?
这么快?
上次梁孝忠和王道全,谋划贪污赈灾银子的事情之后 。
他本来以为悬镜司,很快就会对两人动手,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左相王宗师插手了。
那位大佬一出手,就把贪污赈灾银子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梁孝忠和王道全,才能安稳过了这五年。
本来若无意外,梁孝忠应该还能,继续蹦跶些时日的。
可没想到,他被自己的妻女给坑了。
当初梁孝忠不择手段的退婚,目的其实是要让女儿梁敏,跟礼部尚书府的公子冯杰成亲。
毕竟有礼部尚书做亲家,对他未来的官途好处无数。
可没想到,梁敏却是个不安分的货色。
跟冯杰成亲后,暗中一直跟外男勾搭,只是行事小心,从没被人发现而已。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三个月前,梁敏带着侍女去大佛寺敬香,却在禅房里跟一个年轻书生厮混。
正当激情四射的时候,冯杰突然带人冲进禅房,直接就把那个书生给打死了。
要不是顾忌梁孝忠,脑袋发绿的冯杰,当时估计连梁敏都得打死。
女儿不守妇道!
儿媳勾搭外男!
这件事无论对梁府还是冯府,都是绝对不肯外泄的家丑。
所以虽然恨不得杀了对方,但礼部尚书还是跟梁孝忠联手,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不愿让丑事外传。
事后,冯杰低调的休妻,而梁敏则被梁孝忠接回了家。
赵牧当时暗自庆幸,幸好前身没娶梁敏,否则如今头上的绿草,估计都成草原了。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