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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发表时间: 2022-09-03

江云识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到深夜似乎开始醒酒,头疼欲裂,像有许多小人拿着锤子狂敲,脑子几乎要炸开。

终于劲过去,迷迷糊糊睡着,梦又接二连三上演。她挣扎着醒来,看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涣散。等察觉到那是一场梦,她松了一口气,抬头摸了摸额头上的薄汗。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很模糊听不太清楚。

江云识撑着床垫坐起来,后知后觉发现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家里,而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

她怔了怔,扭头看见床头柜的纸巾盒上写着“沁泉”二字,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沁泉酒店。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辆蹭光瓦亮的餐车,上面摆着各式餐盘,全部用盅盖盖着。

香气隐隐约约飘散过来。江云识饥肠辘辘。她裹着睡衣左右看了看,这房间不是一般的大,竟一眼望不到头。

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这里并不是普通房间。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她回到房间一把拉开窗帘。辽阔的江景陡然闯入眼帘,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开阔。

手机划破寂静,也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走回床边拿起电话,屏幕上闪着杜安歌的名字。

“小十,起来了吗?”

“嗯,你怎么样,昨晚还好吗?”

杜安歌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我没事啊,就是辛苦了阿珩照顾我一晚上。”

不过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如果不是惦记江云识,这会儿她应该还在呼呼大睡。

“你……现在在哪,去上班了吗?”

江云识微微一顿,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眼下的情况。她昨天醉得断了片,肯定是有人把她带来了这里。起初以为是杜安歌找人安排的,可刚刚她那样问,明显也不知情。

“好消息是我现在在沁泉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里。”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坏消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

沁泉酒店?

杜安歌“啊”了一声:“今天早上褚云珩告诉我,昨天临走前他麻烦沈砚清送你回去。”

“沈砚清?”

“对啊。可是昨天晚上我们视频的时候你说是一位姓蔡的先生在照顾你。”

江云识蹙起眉头努力回想,“蔡先生?”

有什么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她来不及抓住。

“是啊。”杜安歌猜想是不是喝多记错了,可为什么不是李先生王先生,偏偏姓蔡。“你醒来之后没看到别人吗?”

“没……”江云识握着电话转身,看见门口的人显然愣住。

沈砚清穿着一身笔挺的藏蓝色西装,肩膀宽厚双腿修长。同色系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领口,钻石袖扣闪着微光。

他身形懒散地斜倚着门框。斯文禁欲的气质稍减,散漫和玩世不恭倒是略胜一筹。

电话里杜安歌还在继续,“小十,昨天那个蔡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他给你喝汤还给你洗澡……我可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个人。”

万一真被占了便宜……那不是亏大了。

“安安,我没事,回头再联系你。”江云识挂断电话。

她看着沈砚清,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说到底,他们的交情就只有昨天的那几圈麻将。可若真如杜安歌所说,昨晚一定是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早上好。”江云识开口,“昨晚叨扰了。”

沈砚清挑了下眉梢,不禁感叹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消失,眼前这人又变回了那个淡漠的江医生。

与昨晚的江云识判若两人。

“刚才客房送了早餐过来,以为你没醒就没来叫你。”沈砚清站直身体,语气自然又秉持着之前接触中的客套,“现在应该已经凉了,一起去餐厅吃吧。”

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江云识本打算好好感谢一番,就先离开的。

但听他这样说,转念一想已经在人家这里借住了一夜,似乎没有必要刻意划出界限去疏远对方。总归都是认识的人,往后肯定还会相见,自然一些更好,做作了难免让人多想。

江云识应了好,“麻烦你等我几分钟,我去换衣服。”

沈砚清转身走出去,关门前告诉她,“不用急。”

回到房间,她找了一圈,才在沙发上看到自己昨晚的衣服。很整齐叠在那里,味道清爽好闻,看样子已经洗干净了。

快速换好,又赶忙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半长发丝柔软顺滑,极好打理,随意梳一下就好了。

此时沈砚清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房间门打开,江云识走出来时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仅仅过去十三分钟而已。

“不好意思,可以走了。”

她穿着一条极显腿型的收脚牛仔裤,高腰设计,衬得那一双腿细长而直。上身搭配的是一件十分简约的白T,衣摆随意掖在裤腰。简单又有活力。

沈砚清放下报纸起身,与她并肩走出去。

进了电梯,服务人员自动摁下去餐厅的楼层。数字缓慢变化,轿厢里格外安静。

沈砚清转头询问,“吃中餐还是西餐?”

“都可以。”

他没由来笑了下,“江小姐应该是更喜欢中餐吧?”

江云识因这笃定的口气多看了他一眼。并在心里猜测沈砚清肯定更喜欢西餐,所以便没有开口。客随主便。

沈砚清目视前方,侧脸线条流畅凌厉,似乎方才那抹笑只是她的错觉。

持续的寂静中,电梯在五楼停下。沈砚清侧过身示意江云识先走。

最终还是去吃了中餐,广式早茶。皮蛋粥,蟹黄烧卖,水晶虾饺,无骨鸡爪。

江云识吃得心满意足。

倒是沈砚清吃得不多,只喝了一碗鱼片粥。

“你吃不惯这些吗?”

“我早上吃的不多,很多时候只喝一杯黑咖啡。”

江云识直言,“早饭还是要好好吃。”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管的有点多,面不改色地补充一句:“这是作为医生的忠告。”

沈砚清见她一板一眼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好,我记下了。我本来就是陪你吃,你吃好就行。”

江云识点头,“我吃的很好。”

“你好像每次吃饭都很认真。”他顿了一下,说到,“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这样觉得。”

旁人吃饭是多半是随性的自在的,而她认真的样子像在对每一种食物感恩。

“我上班吃饭比较匆忙,所以平时就会稍微……”她顿了顿,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稍微享受吃饭的时间。”

沈砚清若有所思,而后点头,“懂了。”

用完餐,也才七点半左右。

江云识一直记着还没有对昨晚的事道谢,“谢谢今天的早餐,还有昨天晚上的照顾。”

沈砚清回到:“不客气。”

说实话有个问题本来江云识不打算问,因为潜意识里逃避那个喝醉的自己。可沈砚清脖子侧边那道抓痕实在显眼,令她如鲠在喉。

“沈先生,我昨晚……没对你有什么放肆的举动吧?”

说话时她的视线一直在那一处游离,沈砚清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她在看昨晚他洗澡时不小心划到的地方。

他忍着笑,故意问:“什么样的举动叫放肆,可否举个例子?”

江云识有些尴尬,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微曲着手指,隔空指了指那一处,“比如这个。”

“你说这里。”话说到一半,沈砚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的弧度被挡住,江云识没看到,“不用在意,一两天就消了。”

……果然是她抓的。

“实在不好意思。”

“嗯,没关系。”

反正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也就不差那一个问题了。杜安歌的话让她也云里雾里,总归要搞清楚。

江云识硬着头皮继续问,“昨晚就你和我两个人吗?有没有一位蔡先生……”

“江小姐。”沈砚清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宛若一把榔头,直接锤得她倒地不起,“你大概忘了,那是你昨晚给我改的姓。你说我是打牌输得只剩一个筹码的菜鸡。”

江云识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风轻云淡的,可难以想象昨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她尴尬得坐立不安。外面一栋栋大厦林立,一定是她扣出来的。

她脸颊绯红,有点底气不足,“喝醉酒的人惯爱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他勾着嘴角,有些故意,“也有可能是酒后吐真言。”

江云识僵硬地咽了咽嗓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沈砚清把她不自在的模样看在眼里,随意搭在桌边的手指轻点几下,好心告诉她:“澡是酒店一位女员工给你洗的。”

听了,她心里悄然一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压惊。

“不过是我把你抱出来的。”他气定神闲地道,“因为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咳咳咳……”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江云识咳得山崩地裂。

她无法想象自己被一个男人从浴缸里捞出来的画面。此时多希望自己有些癖好——

比如泡澡一定要穿着衣服。

一张纸巾递过来,男人养尊处优的手落在眼前。

江云识接过纸巾,垂眸擦了擦嘴角。几分钟的工夫,自己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心脏和血压跟着忽上忽下。

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就在这时,对面又漫不经心飘来一句:“江小姐放心,当时你裹了浴巾。”

“沈先生。”她深吸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儿,“说话大喘气不是好习惯。”

早晨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落在桌角。沈砚清看着对面气呼呼的女人,心情忽然开阔了不少。

他收回刚刚的想法,江云识这个人的有趣,跟喝没喝醉没有关系。

“受教了。”沈砚清莞尔,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去公司还早,转而问,“今天要去医院吗?”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要的,今天早班。”

“走吧,送你过去。”

“我坐车去就可以,不用麻烦了。”她下意识拒绝。

沈砚清起身,这次笑容温和且真诚,“你为人民服务,人民也为你服务。江医生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