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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年韩如卿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冯斯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我看清门口的男人,后半句戛然而止在唇齿。冯斯年逆着客厅散发的一缕微弱白光,注视我手上的打火机,毫无争议的男士款式,他注视了好半晌,一言不发。我也半晌才反应过来,惊愕到沙哑破音,“冯先生?”

主角:冯斯年韩如卿   更新:2023-04-11 0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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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斯年韩如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冯斯年韩如卿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冯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我看清门口的男人,后半句戛然而止在唇齿。冯斯年逆着客厅散发的一缕微弱白光,注视我手上的打火机,毫无争议的男士款式,他注视了好半晌,一言不发。我也半晌才反应过来,惊愕到沙哑破音,“冯先生?”

《冯斯年韩如卿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他盯着我,“平时也抽。”

我其实很控制自己的烟瘾,毕竟接受女人抽烟的男人不多,一般都私下偷偷抽,我确定林宗易绝对没撞见我抽烟,我再度惊讶于他的眼睛这么毒辣,“您真会看相?”

他点了点茶几上半旧的烟灰缸。

我噗嗤笑,“暴露了。”

林宗易点燃烟头,后仰靠住沙发背,猛吸了几口,又利落掐灭,朝我伸出手,我迟疑着过去,他拍了拍旁边,我姿势拘束坐下。

他用一种暧昧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抬起手,直奔我眼角一颗泪痣。

我下意识回避,林宗易说,“别动。”

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说别动,第一次在射击场,他抱着我,我试图挣扎,他也是在耳畔说,“别动。”

林宗易的指腹流连过我一粒痣,温热的,滑腻的,淡淡的妖红,妩媚至极,我只感到难以承受的痒,密密麻麻钻进骨头里,像中了毒咒。

“爱哭吗。”

我摇头,“不爱。”

他掌心裹住我脸,拇指停在上面,“泪痣很美。”

我无声无息地偏开头,从他掌中抽离一些。

我躲开他的手,没躲开他的人,他几乎和我肩膀贴着肩膀,“不知道耳环丢了吗。”

我知道丢了,但不知道丢哪了,听他的口气,是丢在他那里了。

林宗易的头与我交错,像湖水里交颈的鸳鸯,“我给你戴上。”

我正要后退,他胳膊揽住我腰,“只戴耳环。”

我仍旧后退,林宗易用了些力道,将我牢牢地掌控住,他又重复一遍,我再坚持抗拒倒不合适了,像是把他当坏人,他察觉到我不再退,并且一点点俯下身,露出自己的耳朵。

这一弯腰,我距离他手腕过分近,鼻尖粘上他肌肤,我嗅到一股浓郁感性的木质调,我总算知道林宗易身上清奇的香味是什么了。

广藿香。

成熟的男人喜欢麝香琥珀,传统不轻佻,单一的广藿香却极少,木味太重会适得其反,男人招架不住它,不过林宗易将广藿香的厚重诠释得非常好。

而冯斯年喜欢淡香,像雪水冰片那样冷冽,用红酒香稍加点缀,他的品味也极为特殊。

我只是出神的工夫,林宗易的指尖从我的脸缓慢移到耳垂,他的手连同那枚耳环,似有若无的触碰着,“最是低头一笑的风情,最动人。”

他压低坐姿的高度,唇半掩我长发间,没有深入只停留表面,可呼出的热气力量很强,撩动发丝,又烫又湿,“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风情的女人。”

我瞬间退后,脊骨陷入柔软的海绵抱枕里,“林董。”

我有点驾驭不了此刻的气氛了。

林宗易重新捡起烟灰缸里的半支烟,焚上叼在嘴角,“早点睡。”

他留下这句,起身从客厅离开。

我走到阳台,等待林宗易那辆车驶出小区,车灯打在玻璃一闪而过,我闭上眼,合拢了窗帘。

他走后不久,门铃又响了,我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回来取,朝沙发四周梭巡了一圈,还真是落下了一枚打火机,我抓起一边小跑去开门一边说,“来送耳环,却把打火机忘在——”

当我看清门口的男人,后半句戛然而止在唇齿。

冯斯年逆着客厅散发的一缕微弱白光,注视我手上的打火机,毫无争议的男士款式,他注视了好半晌,一言不发。

我也半晌才反应过来,惊愕到沙哑破音,“冯先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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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第16章 捉奸免费阅读


第17章 吻

我没想到冯斯年会上楼,在最容易发生故事的深夜上楼。

我本能将林宗易的打火机藏到身后,冯斯年目睹这一幕,眼眸相当阴沉。

“我明天上班...这两天不舒服。”我特意把他的关注引到工作上,上流社会的男人极其多疑,随时随地都存在被暗算妄想症,而冯斯年是多疑的领军人物,即使他清楚我身负任务,无暇和林宗易产生超出界限的关系,我的前科导致只要男人接近我,他会自动定义为是我在勾引。想要真正拿下他,在冯斯年面前我可以极尽挑逗,毫无底线,他不叫停我就尽情发挥,在别人面前,一定不能太过风流滥情,要让他看到我的安分和原则。

我很担心林宗易在无形之中破坏了我得来不易的大局,帮了倒忙。按说他应该巴不得我成功,没有任何污点软肋的冯斯年,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冯斯年,对林宗易而言,必然是后者作为对手自己的胜算更大,对手无坚不摧,在商场博弈中从来不是好事。

难道男人才最了解男人,林宗易看出目前的时机最好再添一把火?

我揣测的工夫,冯斯年迈入单元门,我立马让出路,他面无表情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好巧不巧是林宗易坐过的位置,我还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属于他的纯正的木调广藿香。

我手心隐隐渗冒汗。

冯斯年解开西装扣子,上半身前倾,小臂垫在膝盖,单手拆一包崭新的烟盒,我问他,“您喝茶吗,家里有绿茶。”

他没吭声,斜叼着一支烟,看了我一眼,我没明白,“什么?”

他一指我背在后面的手,我顿时懂了,迟疑着将打火机递上去,他接过,在指缝转动了一圈,不咸不淡冷笑,旋即焚上烟头,火苗蹿升至半尺,燎红了他凌厉逼人的眉宇,他嘬了一大口,反手一抛,金属打火机碰撞在大理石茶几,声响尖锐刺耳。

他的态度太微妙了,微妙得我不自在,我极力找话题,“没来得及请假,冯先生扣工资吗?”

他喷出一团雾,后槽牙咬得紧,下颌的一处骨头有一秒的鼓起,又平复。

他的风度当真无比硬朗和英气,我想象他本质是黑暗的,野性的,悖逆世俗的,那种游离在灰色地带的阴翳,偶尔卸下伪善斯文的面具,那张面孔又仿佛带一丝邪恶,不与人知的罪孽。

我始终认为,极端的男人最致命,冷血与温和在同一副轮廓上扩张。

我脑海里只有大致的描绘,没有实质,大千世界各色人都有,唯独极端是很稀缺的色彩,冯斯年令这副轮廓由虚到实,他简直是造物主最惊人完美的杰作。

“冯先生,您要吃宵夜吗,我煮面的手艺挺不错的。”我又补充,“我没有给男人下过厨。”

不论我说什么,冯斯年都不言不语,直到抽完那支烟,又点上第二支,第三支,连续不断,我也只好默不作声看他抽。

毋庸置疑,冯斯年是一个很沉默的男人,但今晚的沉默格外诡异,也格外不冷静,像是要做了断,又像是矛盾开不了口。

我走向窗台,挽起窗帘又推开玻璃,冬日的夜晚静悄悄,夜风也寂寞荒凉,从客厅穿堂而过,掀动着真丝睡衣的裙摆,橘色光火照射着雪白的脚踝,冯斯年吸烟的力气又加重了一些。

“冯先生,十一点了。”我提醒他的同时也暗示他,“我这里两室,您留宿吗?”

他抬起头,目光讳莫如深。

月色也解我的风情,恰到好处拂过额头,柔软的发丝垂落,我和冯斯年相视间,汹涌而出的暧昧一触即发。

我嘘声问,“留下吗。”

冯斯年没说话,他起身,径直往玄关走去,指腹掐灭手上烟头,他拧动门锁,这片老式民宅的物件又钝又旧,他尝试无果,又撤回,“开门。”

我完全猜不透他的意图,好像要离开,我当即跟上,“冯先生,很晚了,您自己开车吗?”

他鼻腔溢出一缕雾气。

我说,“住下吧。”



我又挨近半寸,鼻尖粘着他的鼻尖,“这一生,敢骗你的女人唯有我一个,冯先生永远会记得我,忘也忘不掉。”

冯斯年继续望着我,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我却演绎出我们什么都做了,连眉眼间也漾出似有若无的水雾,好似情浓之际的崩溃与凄美,此时冯斯年掌中盛放的不是韩如卿,是一朵被恣意毁掉的野玫瑰。

走廊的电梯门在这时响起,402的住户拎着外卖进门,冯斯年回过神,他推开我,跨出玄关。

“斯年!”我唤他名字。

他在敞开的电梯前止步,没回头。

我冲上前抱住他,依依不舍地黏着,“下次再来,我不放冯先生走了。”

冯斯年手指摁住电梯,脚下没动。

我又吻他颈侧,相比喉结和凸点,颈侧的血管更薄,对温度也更敏感,那样积蓄了我所有功力的一吻,哪怕再轻,也击中冯斯年冰封的心。

他自始至终一言未发,连走进电梯面朝我的时候,他都再未给予我一个眼神。

我目送电梯从4变3,2,1,停住再未起落。回屋拾起冯斯年没带走的烟盒,还剩下五根,他坐了五十五分钟,抽了十五根。

我学着他的样子,嗑出一支倾斜含住,压下打火机,“韩如卿。”我也学他的声音,“你挺像个妖精。”

我噗嗤笑,何止像妖精,更像快成仙的妖精,否则如何撼动得了他这尊不近女色的佛呢。

男人沦陷于一个女人的温柔陷阱,过程有快有慢,比如格调高级的,性格寡淡的和见多识广的,这三类男人就特别慢,面对诱惑无招胜有招,拿着对方,拿得越起劲,女人越劣势,局面莫名其妙就颠倒了。对付这种男人,循序渐进绝不行,火苗一旦熄了,女人便被判了死刑,必须速战速决。从我勾搭冯斯年至今,正好三十七天,他不仅不再排斥我的出格,今夜甚至还接受了我的吻,代表他已经一点点松动,期待我下一步会出什么招数引诱他,冯斯年越来越渴望感受我引诱他的时刻,感受我带给他的冲击力,疯狂的刺激感与不可告人的禁忌美,当他开始主动搂抱我,便是他彻底沦陷的一天。

第二天去公司,我察觉周围的气氛异常古怪,尤其是公关部和秘书部的同事,看我的目光充斥着一种八卦和窥探,大企业里稍有风吹草动就天翻地覆,但是传闻从没轮到过我,我在华京基本不凑热闹,更不与人深交,我的目标是冯斯年,就只冲他来,多余关系不建立也不维护,所以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我正打算找赵秘书打听内幕,她从饮水间煮了咖啡回来,在独立的助理格子间门口喊我,“韩如卿,冯董让你去他办公室。”她把咖啡交给我,“顺便带进去,辛苦了。

我心不在焉接住杯子,“今天大家有点不对劲。”

她十分诧异看着我,“你没收到你的寻人启事吗?”

我比她还诧异,“谁寻我啊。”

她说,“等下。”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很快又折返,塞我手里一张纸,“印了六百多份,公司员工人手一份了,保洁阿姨都有。”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寻我:韩如卿,江城头号渣女,抢我现任,夺我前夫,睡我前前夫,偷我前前前夫,勾我前男友,与我相同遭遇的已婚女性多达几十人。

后面的我没心情看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又是苏立,除了她谁也不会跟我玩命死磕,也没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可我治不了她,苏立背后有王总撑腰,我上网查过王总的资料,背景挺硬的,三教九流都沾点人脉,而冯斯年根本没松口替我摆平,我暂时没底气和苏立硬杠。

我端着咖啡直奔董事长办公室,我习惯了推门就进,这次同样没敲门,不过里面没人,落地窗前放着半杯红酒,烟灰缸里有几枚烟头,其中一枚还散着烟尘。

我将咖啡杯搁在桌角,“冯先生?”

紧接着我听到里间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冯斯年在洗澡。

我沉思了一会儿,机会是好机会,可用什么借口闯入都不合适,过分激进了,我最终决定从办公室退出来。经过拐角的员工大厅时,一群人围拢着桌子热火朝天不知在干什么,隐约听见提及我,我一声不吭走过去,从最末一排往中间看,财务部的莉亚开了一盘赌局,她坐庄,其他人纷纷跟投,有100的,有50的,还有手写欠条下注的,输了发工资补。

莉亚敲着保温壶的壶盖,“注意了啊!押韩如卿拿下人事部经理的翻两番,押保安队长的翻三番,押市场部主管的翻四番。”

一个男同事起哄,“为什么不押冯董啊?韩如卿是董事长助理,近水楼台先得月。”

莉亚瞪他,“冯董喜不喜欢女人都两说,咱公关部的大美女闫丽,脚崴了搭冯董的顺风车,他从窗口飞出一百块钱,让闫丽打出租,你押冯董被韩如卿拿下,你不赔得倾家荡产啊!”

人群中有男人嚎了一嗓子,“可是韩如卿比闫丽漂亮啊。”

莉亚隔空啐他,“韩如卿脸蛋比不上闫丽,韩如卿是骚,那双眼睛又浪又媚,一看就不是好鸟。”

我越过前面同事的头顶,在空白处丢下200,然后缓慢抖了两下腕间价值六位数的卡地亚镯子,他们顺着我的手张望过来,当发现我也在场,偌大的办公厅骤然间死气沉沉,我面带微笑,语出惊人,“我押冯董。”

莉亚嘴角轻蔑抽搐着,“你知道押什么吗。”

我莞尔,“知道呀,我能把他们哪一个勾引到手。”我一字一顿,“冯斯年,冯董。”

我说完转身,扭着小蛮腰扬长而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冯斯年注视着我一开一阖的嘴唇,“涂口红了。”

我来不及答复,他又说,“我的助理不需要这些。”

我抬手勾住他衣领,将翻卷的边角抻平,大大方方的姿势作出最亲密的氛围,“冯先生不喜欢我化妆,我明天就不化了。”

冯斯年看了一眼我缠住他衣领的手指,靠回椅背,“我不喜欢的,你都不做吗。”

我明白他要说什么,他在提点我别失分寸。

我一语双关,“对冯先生不利的,我不做。对冯先生有利的,您说不喜欢,兴许口是心非呢。”我朝前倾身,手搭在座椅上,指尖掠过他心口的方向,我分明触及不到他,却比真实的触及更蛊惑,“男人嘴硬,可是心容易发软。”

半明半昧的光影透进车窗,从我们之间一晃,我的企图赤裸而坦荡,他不露声色别开头。

这是我和冯斯年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它未知荒唐,又惊心动魄。

半小时后汽车泊在一栋公寓门口,我先下车,扶了冯斯年一把,司机看向他,“冯董,我送您上楼吗?”

冯斯年步伐有点不稳,皮鞋踩在地面的动静异常响,他并没听清询问,我飞快追上去,司机目睹这一幕,再未多言。

冯斯年住在三楼,一套独立打通的大平层,我跟着他进去,特意观察了转角卫生间里面的细节,水池台上摆放的只有剃须刀和男士的洗护套装,浴缸里没有女人的长发,马桶旁的纸篓也没有用过的安全套,所有迹象指向冯斯年的确是长期独居。

我一无所获又返回客厅,我起初不相信有钱有势的男人会清心寡欲,何况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实让我不得不相信,真的有男人能够克制约束到这种程度。我望向震撼我的冯斯年,他非常疲倦坐在沙发上,眉间是一缕冷冷清清的月色。

我不敢惊扰他,蹑手蹑脚挪动到窗前,把拉着的遮阳窗纱朝两侧拨开,午夜的灯光毫无阻碍穿透玻璃,照得一切都那么迷蒙恍惚,冯斯年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得不适应,他手背遮住额头,回避着浓烈的夜景,“拉上。”

我立马合拢窗帘,拧开台灯调到中档,“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冯斯年没理会我,他脱掉皮衣,倚住沙发背的边缘,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走到角落的吧台斟了一杯水,把水杯递给他另一只手,他刚要接,我趁机摁住,“我来。”

冯斯年感受到我手掌的温度,他睁开眼,从五指间的缝隙凝视我。

我没有丝毫扭捏,将那杯水喂到他唇边,他无动于衷。

我顺势靠近,“您怕烫吗?”

他依然没有动作。

我又递到自己嘴边,含住杯沿喝了一口,“不热不凉。”我舌尖舔着下唇的水珠,用微弱而诱惑的声音说,“冯先生这里的水,是甜的。”

冯斯年眼眸闪过刹那的波澜,一秒归为平寂。

我再一次喂给他,而且是我含过的地方,“您是不是不知道水是甜的。”我故意嘘着声,像情浓时孱弱的哼吟,“或者是我嘴巴甜,和水其实没关系。”

冯斯年盯着烙印在杯口的浅红唇印,沉静的目光犹如坠入一座深渊,深到我完全驾驭不住这一刻。长久的僵持,我端水杯的手开始发酸,不受控制颤抖着。

我问他,“冯先生不渴吗?”

他眼神里的幽暗一点点碎裂,直到彻底破开,随即轻笑一声,“助理的工作包括喂水吗。”

他笑还不如不笑,神色冷淡到极点,我做足了碰壁的准备,没有被吓退,“我负责您生活中的全部需求。”

冯斯年解开衬衣纽扣,腰间的皮带也松开,他慵懒坐着,眼底的笑意不减反增,“我的需求。”他品味着其中的含义,“男人的需求,不是随便一个女人能解决的。”

我小拇指钻进他皮带的金属扣,细腻的摩擦声在夜里叫人心痒,“我能解决您的需求吗?”

冯斯年眼里是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容,带一丝戛然而止的风情,一半纯一半欲,结合得玄妙又适度。

或许我暗示得太明显了,他接过我手上的水,直接搁在茶几,用相当疏离的态度表明今晚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不会发生顺理成章的风流韵事,“看什么需求了。”

我锲而不舍挑着皮带扣,“只要您提出,我都会尽力满足。”

冯斯年不言不语,我故作失手砸落,再慌忙抓住,连同他衣摆也扯出,结实温热的肌肉暴露,从掌心辗转而过,我被烫了一下。

冯斯年垂下眼帘,我指甲盖点缀着樱桃的颜色,没有阻隔贴着他的腹部,一刚一柔,极强的视觉冲击,他静止住。在我以为终于突破了,他忽然抽出我手中的皮带和衣角,起身走向卧室,“睡了,司机会送你。”

他毫不犹豫关上门,我被晾在客厅,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像潮水吞噬了我。

我是扰乱心智的道士,冯斯年就是抵御道士的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像无论我演什么,他都能心如止水,片叶不沾身。幸亏我的心理素质过硬,他不吃我这套,我多换几套策略,截至目前还没到我认输放弃的地步。

我迟迟没下楼,司机在凌晨一点半驾车离去,我看着天花板闪现的一簇车灯,白光消失后,我走进冯斯年的卧室。窗户外面笼罩着大雾,四起的雾深处,冯斯年侧身沉睡,壁灯散发出温和的橙黄色,他气质愈发消沉寡淡,平静得像一面深海,没有人清楚平静之下窝藏着什么。

这几年我钓了不少男人上钩,可没玩过真格的,肉欲是最低级的调情,真正金字塔尖的男人更愿意买单令自己精神上瘾的调情,而点到为止是最高级的勾引。一起泡个温泉让男人过把眼瘾,套着黑丝袜的脚滑入男人裤子磨个大腿,暗示有了,情调有了,偏偏卡在实际行动,男人舍不得破坏气氛,又急于深入,挠心挠肺的惦记着。我本来打算如法炮制用在冯斯年身上,但通过刚才的测试,我明白小打小闹对他没戏,不玩一票大的,绝对搞不定他。

我退出主卧,在隔壁客房将就了一晚,爬床这么低劣的手段不适用于高段位的男人,可留宿有必要,过夜象征成年男女游戏的开启,一段昭然若揭的故事,高潮逐渐明朗,结局还扑朔迷离,才最惹人深陷。

当然,我必须留下一件极其私密的物品,来催化冯斯年堕落的欲望,我思来想去,把蕾丝内衣压在了床单底下。

第二天早晨我出门买粥,回到公寓冯斯年正好从房间出来,他换上了一身浅色系的居家服,像是刚洗完澡,整个人格外清爽挺拔。我走过去,没来得及开口,我和他同时听见洗手间传出女人的喊声,“斯年,我用你毛巾了。”

冯斯年望着我,却在回答女人,“好。”

我们无声无息对视,我蓦地想到什么,一脸心虚捂住嘴,仓皇跑进他的卧室,虚掩了门。我从门缝窥伺着冯斯年的反应,他站立在原地,无比冷静。

殷怡紧接着拉开门,胸口部位湿了一片,她抱怨的口吻,“我想给你煮咖啡,结果全洒了。”

冯斯年问,“吃早餐了吗。”

殷怡摇头,“起床就来找你了。”

冯斯年往餐厅走,殷怡跟在后面,“斯年,我要出国旅游。”

冯斯年坐下,拾起杂志随手翻阅着,“选定国家了?”

殷怡说,“莫斯科,下周举办一个盛大的画展,你有时间陪我吗。”

冯斯年思索了几秒,“时间不很充足。”

殷怡没强求,“那我自己去。”

冯斯年从杂志内移开视线,移到殷怡脸上,“是自己去吗。”

殷怡表情很微妙,“你什么意思。”



周六早晨我在一片停电的黑暗中醒来,窗外天色灰蒙蒙,下了一夜的大雪覆盖江城,街道几乎没有声响。一簇车灯折射在纱帘上,很刻意地定格了许久,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台,漫天雪霜的尽头是天光乍亮,在雪色与月色、云光和路灯之间,窄窄的一缕线,冯斯年的银灰色风衣沿着线被拉得很长,长过天际。

我顿时困意全无,揉了揉眼皮确定自己没看错,探出身呼唤,“冯先生!”

冯斯年望向我这扇窗,他面容被雪花吞噬,看不真切,白皙挺直的鼻梁染着淡淡冻红。

我惊喜又茫然,“您来接我吗?”

空旷的巷子弥漫着我的回音,我们视线交汇的一刻,宾利扫出的白光也熄灭。冯斯年把颈间的围巾向下压了压,口型似乎在说什么,可大雪铺天盖地,他的一切迷离又模糊。

“四楼的喊什么!才六点钟还睡不睡觉了!”

冯斯年看了一眼三楼敞开的窗户,他别过头,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迅速冲进浴室清洗,穿上外套飞奔下楼,冯斯年不紧不慢焚了一支烟,稀薄的白雾在唇边散开,分不清是他呼吸还是吐出的烟气。

我跑到他面前,将踩歪的高跟鞋扶正,“冯先生,我们不是约定八点钟在公司集合吗。”

司机降下车窗,“韩助理,你手机一直关机,冯董马上去机场,那边临时加了一档应酬。你再不起床,冯董就自己出差了。”

我急忙解释,“手机没充上电,公寓跳闸了。冯先生等多久了?”

冯斯年没吭声。

我租住的小区偏僻,电力经常供应不足,其实这几年我攒了挺多钱,不过我不敢买房子,怕上门寻仇。那些男人在各自的圈子里有头有脸,私下报复我易如反掌,我一般完成一单生意会去隔壁城市避风头,没生意也基本三个月就跨区换房子,而且是混迹在鱼龙混杂的老小区里,任凭男人掘地三尺也挖不出我。

我拉扯冯斯年的衣角,“我也想吸一口,太困了。”

冯斯年看着我,“你会抽烟。”

我说,“您教我啊。

他没反应。

我一把夺过冯斯年手上的烟,含住他咬过的烟蒂,舌尖吮吸着,溢出断断续续的唾液声,很隐晦却又让人躁热难抑的挑逗,冯斯年面无表情眯着眼。

烟雾盘旋而上,像翻滚的青色潮汐。

我压根不会抽烟,因此没有吸进喉咙,只是在口腔里打个转儿,就对准他的脸喷出,他没躲,任由我嘴里牙膏和尼古丁交缠的味道淹没了他,“冯先生,我们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

冯斯年揭过扩散的烟尘和我对视。

我吸了几大口,直到烟蒂融合了我们两人的气味,我才把半支烟又塞回他唇内,冯斯年没有张开嘴。

我莞尔一笑,“嫌弃我啊?”我踮起脚,将舌根底下残存的最后一丝浓雾渡进他的唇缝,他身后是汽车,前面是我,退无可退,“我很干净的,您信不信?我没爱过几个男人,我曾经发过誓,我爱上的男人一定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

冯斯年注视着那枚烟头上属于我的齿印,很小很细,他从未见过我如此模样,我的骨骼,我的眼睛,我的全部,都那么不安分,那么疯狂极端,一张纯情到极致的面孔,一具撒野而妖娆的灵魂。

我掰开他手指,强迫他衔住烟,“您教我,我立马就学会了,对吗?”

冯斯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抽也不熄,在快燃尽的时候,将那支烟丢在了雪地里。

他拉开车门弯腰坐入,我也上车,司机调头驶向通往机场的高速路段,我坐稳后拍打驾驶椅,小声问,“冯董等多久了。”

司机说,“我们也刚到,昨晚冯董回家了,从春风路过来。”

这个回家的含义我很清楚,是回他们夫妻俩的家。冯斯年翻着杂志,玻璃上笼罩一层厚厚的哈气,他整个人像火炉一样干燥暖和,我情不自禁挨过去,一边偷窥他的杂志一边委屈的语气说,“您可真听冯太太的话,她来一次,您就回去了。”

按道理讲,冯斯年已经彻底掌握了财政大权,冯太太是个没价值的摆设了,可殷怡的娘家不简单,即使他如今具备能力掣肘甚至脱离殷家,也得再三筹谋,因为殷家还有他的老丈人和林宗易,都是商界摸爬滚打的狠角色。所以殷怡发话了,冯斯年必须走个过场尽一尽丈夫的义务。

“您和殷太太和好了?”我掌心盖住杂志上他正在浏览的位置,“您以后都回家住吗。”

冯斯年一扭头,看见我挎着小脸儿,他合上杂志,“你管太多了。”

我可怜巴巴,“我舍不得您。”

他望着外面的雪景,默不作声。

我脑袋倚着他手臂,暧昧至极的姿势。司机从后视镜一瞟,升起挡板隔绝了前后。

我嘴唇贴在冯斯年耳朵厮磨,“那您舍得我吗?您连我的衣服都没还给我。”

他胸口微微起伏,仍旧没半点回应。

冯斯年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呼啸的风雪灌入,我眼前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我试图拂落,可拂偏了,他此刻忽然伸出手,指尖隔着一厘距离,择掉粘在我睫毛的红梅瓣。

我心脏狂跳不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接触,尽管并未实际触摸到,也是相当不容易的突破。我紧接着在他耳垂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冯斯年不着痕迹僵硬住。

我嘘声说,“假如我现在还没醒,您会上楼敲门吗?我平时裸睡,万一撞见了怎么办。”

他不再出声,闭上眼养神。

四十分钟后我跟随冯斯年进入头等舱的候机室,我先给手机充了一点勉强够打电话的电量,然后借口去卫生间,藏到过道的角落联系殷怡,我问她合约还继续吗。

她立刻明白我误会了,以为她要放弃离婚,“韩小姐,我并不是改主意了,我们各有各的计划,想要的结局不冲突。”殷怡非常懊恼,“我本来准备拍几张亲密照片证明我们感情好,坐实他同期出轨欺骗我,可是冯斯年没睡在卧室,他凌晨回来说要加班,后半夜都在书房办公。之前在他住处,保安告诉我那层的摄像头坏了,我们拥抱的录像我没有拿到。”

要是别的男人,我肯定不可思议,毕竟殷怡长相还可以,身材保养也好,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没道理分房,不过冯斯年能干出这事,百分百正常,因为他的清心寡欲简直出神入化了。

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我和殷怡说,“我怀疑他知道您的意图,故意不漏把柄,保安兴许是他授意的。”

殷怡说,“韩小姐,我所有的希望都押注你了。”

飞机临近中午降落在滨城国际机场,冯斯年提前安排了饭局,在和平西道的水晶宫酒楼。我跟着他走进雅间,里面有七八名派头很足的中年男人,我都不认识,应该是当地的大人物,要么有势,要么有钱,否则请不动冯斯年。

我们是最晚到达的,冯斯年在掌声中自罚了三杯酒,他坐下后,右边戴眼镜的男人给他递了一根烟,“冯董,自己来的?”

他婉拒了香烟,男人自己嘬着,“索文集团的林董上午到的,黄尧亲自迎接。”

冯斯年摇晃酒杯,没接茬。

男人说,“您看中了万利集团,业内早已心照不宣,资本雄厚的企业还敢与您争上两轮,差距大的都不耗时间了。”

冯斯年饮了一口酒,“黄尧在什么地方。”

男人回答,“万科办公楼,和林董一起。”

冯斯年取出西装口袋内的手机,摆弄了两下撂在桌上。

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转身张望门外,是赵秘书,我赶紧出去,她给我一份资料,“冯董需要的合同。”

冯斯年今天提早了两个小时出发,我根本来不及返回公司拿这份文件,所以起飞前他通知了赵秘书搭乘下一架航班送来,我接过文件袋,一脸歉意,“辛苦你一趟。”

赵秘书说,“冯董每次到滨城都会去天汇洗浴中心四楼的游泳馆健身,你务必打点好。”

我一愣,“这次也要去吗?”

她点头,“从无例外。”

我脑海骤然生出一个打算,我笑着说,“我记下了。”

我目送赵秘书离开,回到雅间直奔冯斯年的座位,我俯身说,“冯先生,我肚子不舒服。”

冯斯年皱着眉头。

我央求他,“我请半天假。”

他没说话。

我把文件交给他,此时周围谈笑风生,没有人关注这边的情况,我手撑在他肩膀,有意无意地抚过坚硬的发茬,“如果逮到我撒谎,您会生气吗?”

冯斯年说,“看什么谎了。”

“无伤大雅,小谎怡情那种。”

旁边的男人向冯斯年敬酒,我趁他接住杯子无暇顾及我的时机,悄悄溜出了酒楼。

我拦住一辆计程车赶往天汇洗浴中心,找到管理员让他按照我的要求布置泳池,冯斯年游泳一贯都是包场,水也会换一池新的,他从不用别人下过的池子,几桶牛奶相继注入池中,清水逐渐变成朦胧的乳白色,我坐在大理石台上,化了一个防水的淡妆,一阵脚步声从换衣室方向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走廊外。

我知道冯斯年来了,毫不犹豫脱掉浴袍,只穿着比基尼,两条腿沉入水里,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水光衬托下散发出光晕。

我沉入的同时,门也被推开,冯斯年和一名年轻男人一同进来,“查到什么了。”

男人说,“林宗易公司账面的流动资金有十二个亿。”

冯斯年神色阴郁。

男人又说,“林宗易承诺黄尧,借万利集团五个亿周转还贷,等万利渡过破产危机之后,黄尧给林宗易20%的股份做酬谢。”

“黄尧作为董事长才持股32%,再转让林宗易20%,无异于成为了后者的傀儡,分明被拿捏住命脉,还视作恩人。”冯斯年笑了,“好手段。看来,我低估他了。”

男人摇头,“您没有低估林宗易,他既然有本事在证监会查出问题的前提下,还一手操纵索文集团顺利上市,必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狠人。”

“他觊觎华京不是一日两日,费尽心机把万利收为己用,是封堵——”冯斯年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目光所及是一副身躯,十颗脚趾涂着红色指甲油,在水面欢快嬉戏,波浪一晃,娇艳欲滴。长发掩住肩颈,白腻肤色若隐若现。

男人循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我,先是怔住,随即低垂着头退下。

冯斯年一声不响,静默站在原地。

我透过荡漾的水面,看到他腹部两侧结实贲张的肌肉,线条深度凹陷,黑色泳裤盘旋在细窄的腰肢,冯斯年脸部的肤色最白,身体色调要更浓郁,略微带点蜜腊色,显得刚毅又充满男人味。

我眼神并没停留太久,在男人离去后,我憋住口气,一个俯冲扎下池底,沉没的瞬间,冯斯年朝岸边走了两步。

我慢慢向上游,竭力控制水流的幅度,只在身下泛起极为细碎的波澜,那样的美感尤为强烈致命,我在漩涡深处摇曳,无声无息地靠近他。天窗照进的阳光投映在粼粼波光之上,水中的身段格外风姿绰约,冯斯年观望这一幕,没有任何动作。

我一直游到他脚下,才从水里跃出,双手将湿透的长发沿着头顶捋向脑后,那一刹的妩媚和英气,流泻出万种风情,烙印在冯斯年眼眸,无法形容的动人。

我仰起头凝望他,装作是一场偶遇,“冯先生也在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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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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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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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冯斯年拾起我扔在地上的浴袍,围拢自己腰间,“肚子不疼了。”

我舔唇笑,“我问过您啊,逮到我撒谎生不生气。”我伏在岸边,挤压之下更是春色藏不住,“您说不生气。”

“我说过吗。”冯斯年目光停在我脸上,“水里加了什么。”

“奶啊。”我托腮笑得明媚,“很甜很甜的牛奶。”

我望着他,一高一低的角度就像在他腿间臣服于他,无比引人遐思,“我小时候想当运动员为国争光,可家里穷,没钱请教练,我就在水盆里练习憋气和换气。”

冯斯年被我那句为国争光逗笑,不过很快收敛了笑容。

女人慕强,男人怜弱,身世可怜的女人总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同情心。

“冯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他沉默伫立。

我指着自己耳朵,“耳夹勾住发梢了,替我解开行吗。”

冯斯年没理会我,我右腿攀上台阶,把自己支撑得高一些,“冯先生,我疼,特别疼。”

这个姿势太过火辣性感,容易让气氛失控,冯斯年想要终止这副场面,他弯下腰,正要摘耳夹,我装作滑到,一边尖叫一边攥住他手,顷刻间拖拽冯斯年坠下了水池。

背后是冰凉的大理石,我被冻得一抖,前面是炙热如火的身躯,又被烫得一抖,我抱紧了冯斯年。

我埋在他颈窝,“冯先生,您怎么也下来了。”

冯斯年并没看我,我贴着他,他一垂眸,便是无边春光,“自己游上岸。”

他说完推开我,我死死地依附住他,“我脚踝崴了。”

冯斯年说,“又撒谎。”

“我真的崴了。”我委屈辩解,“不信您看,是不是扭伤了。”

我脚踝缠着他小腿,我感受到冯斯年的毛发,浓密而柔顺,属于雄性的力量,狂野至极的力量。我沿着他的小腿一寸寸上移,移到膝盖,厮磨过胯骨和小腹,我贪婪又火热地流连,直到他越来越紧绷,气息也不稳,周围的水花在挣扎和纠缠中激荡起来,拍打着两具近乎发烧的身体。

我湿淋淋的发丝就粘在冯斯年胸膛,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的欲望暧昧这一刻急剧蔓延。

我搂着他脖子,在漩涡里起起伏伏,虚弱的声音问,“我会死吗。”

他带着我往岸上游,我偏偏往后退,他游半米,我躲一米,他分明可以捆住我,却总是在触碰我的刹那,悄无声息回避我的温热和柔软。我在他即将强行制止我的前一秒,捧着他脸,眼神深情又堕落,像夜晚的放荡和白昼的清纯,“有没有人告诉过冯先生,你是一个魔鬼。”

冯斯年躲闪的动作顿住。

我像捋自己的头发那样,从他的头顶顺延而下,将他全部短发都背向脑后,油光水亮的乌黑,仿佛最深的海底,最浓郁冷漠的海藻。冯斯年最适合一丝不苟的背头,他眉眼太英气,他的英气与那种释放得恰到好处的风度,当真令人窒息。

他露出的额头光洁饱满,一颗颗水珠没入鼻翼,嘴唇和咽喉,他全身都流淌着水痕,他的喉结,锁骨,以及轻颤的脊梁,统统被牛乳色的水浸覆。

“冯先生是勾人魂的魔鬼。你不喜欢欠债不还,那把你的魂也给我,我们一笔勾销了。”

我从冯斯年眼底,看到他一霎的迷乱,更为滂湃的迷乱,他所有不可言说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犹如一队兵临城下的死士,攻破他的城池,在牢不可破的大门上闯开了一个洞。

我唇挨着他鼻尖,用牙齿细细地咬,“你吻我好不好。”

冯斯年闭着眼。

我指尖挑弄他的睫毛,让他酥痒难耐,“现在只有我们,你想吻就吻,你想吗。”

他依然无动于衷。

我趴在他肩膀,“你自认禁得起诱惑,可偶尔禁不起时,为什么不敢随自己的心。”

冯斯年在这时睁开眼,看向我后面晃动的木门,他摁住我身子,沉进池水中,“忍一下。”

我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那扇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斯年,我听浴场的经理说,你在这里。”

冯斯年挡住我,我仰面半躺,呼吸冒出的气泡也尽数粉碎在他身下。

“宗易,我记得你不会游泳,怎么有兴致来泳馆。”

林宗易笑着,“你在滨城,我当然来找你。”

我有些憋不住了,肺胀的感觉使我不受控制地在冯斯年身下扭动,试图浮上喘口气,长发从水面铺开的浴袍边缘荡漾出,林宗易最初只是盯着浴袍下的东西,没确认是什么,当他看清是来自女人的发丝,紧接着眼睛掠过一抹笑意,“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冯斯年从容不迫,“你以什么判定不是时候。”

林宗易发出笑声,神情也充满趣味,“斯年,你这张嘴一向是硬,只可惜殷怡的父亲没有看透。”

冯斯年一言不发站着。

“殷怡盼有孕盼了很久吧。”林宗易擦拭着腕表的表盘,高深莫测的语气,“殷家的人,还真玩不过你。”

“殷怡究竟盼着什么,宗易,你是最清楚的。”冯斯年两三步上了岸,失去阻碍后,林宗易越发肆无忌惮看着水里始终没露脸的女人,“斯年,和我这么见外了,不带上来介绍我认识吗。”

冯斯年与他四目相视,神色波澜不惊,“宗易,这几天我也在斟酌,用六个亿填万利的窟窿,并非不划算。”

林宗易花费五个亿和黄尧达成交易,冯斯年提出六个亿,虽然不一定成真,可威胁的意思昭然若揭,林宗易表情变得耐人寻味,“是吗。”

冯斯年拿起远处躺椅上的干净浴袍,“黄尧是商人,商人重利轻义,谁给他价码高,开出的条件丰厚,他自然任谁驱使,宗易,你以为呢。”

林宗易看了一眼水内快要濒临极限的我,“这样护着。”

冯斯年往门外走,好像非常有把握,事实上林宗易也的确没有继续等下去,他只驻足了半分钟便离开。

我猛地跃起,用力爬上椅子喘息着,皮肤已经泡得隐约发白发肿,我实在不甘心,要不是林宗易半路杀出,刚才的情况我十有八九能拿下冯斯年了。多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他很明显还是坚持不跟我扯上关系,这次过后冯斯年肯定有心理准备了,我下手就更费劲。

我思考着新对策,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我侧头去看,开门的同时,一双男款的白色皮鞋踏入,鞋尖踩进金灿灿的光影里,每一厘皮面都纤尘不染,从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

我直起身,自下而上注视逼近的男人,他穿着咖啡色的毛呢西裤,腰腹部位系着一条同色的皮带,皮带扎紧了上衣的下摆,藏蓝色的羊毛衫是云团的质感,箍在男人宽阔的脊背,轮廓十分厚重硬朗,最后是男人那张脸。

他没有在我身边多作停留,直接越过我走向水岸。

我下意识裹紧了浴巾。

打招呼不熟,不打招呼又不合适,我慢吞吞往前挪了两米,喊了一声,“林董。

林宗易站在岸上,梭巡四周,像是寻觅什么,不过一无所获,他视线定格在水面,“有人上来吗。”

我顿时明白了,他在找我。尽管他不知道水下的人是我,可他确确实实在找我。

我清了清嗓子,“馆里有其他人吗?冯先生包场了。”

林宗易转过身,他个子高出我许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你来多久了。”

我脱口而出,“刚来。”

他打量我晾得半干的长发和潮湿的浴巾。

我反应过来不对劲,“不超过半小时。”

林宗易一语道破,“水里那个女人是你。”

我闷声不语。

他说,“得手了吗。”

我蹙眉,“林董指什么。”

林宗易卷着羊毛衫的袖子,“你说呢。”

我又一次领教到这个男人的眼光之毒辣,我退后一步,“林董博览群书,我听不懂您的深奥。”

林宗易笑了,“我认为你只是不懂围魏救赵这一计,美人计可是相当娴熟。”

我强作镇定,“冯董还等我过去,不奉陪了。”

林宗易问,“韩助理,有空聊一聊吗。”

我脚下步伐丝毫没停,“我和林董没什么好聊,相安无事最好了。”

我走出泳馆,换了衣服直奔对面酒店,冯斯年的2809套房。

他正在沙发上连接视频会议,是江城那边的事物,我没有打扰他,小心翼翼放下一杯咖啡打算离去,冯斯年按了暂停键,在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开口,“胸口的红痣很漂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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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我本能低下头看自己胸口,“什么?”

冯斯年没回应我。

我如梦初醒,原来刚才在池子里的一番纠缠,他也并非全然坐怀不乱,男人该有的动荡他心里都有,只不过他更擅于控制。我走回房间,蹲在桌前笑着问,“冯先生觉得我的痣很漂亮呀。”

他在键盘上敲击着,好像结束了会议。

“看上去漂亮,说不准触感也好。”我握住他手,沿着脖子一寸寸下滑,最终停留在那颗痣上。

冯斯年并没抽回手。

我笑得媚态横生,“我母亲说,我的痣是福痣,将来会嫁好男人,冯先生相信吗?”

他凝视着散发出蓝光的屏幕,沉默不语。

我操纵他的掌心,“手和嘴唇,冯先生猜哪个触感会更好。”

冯斯年手指微不可察的弹动。

我举起他手,面颊贴着手背轻轻摩擦,“你是第一个,在水里抱我的男人。”

他手指顿时又不动了,我无法探究他此刻在想什么。

我试探着用鼻尖磨蹭他的指节,湿热呼吸蔓延过骨骼,最敏感的一节骨骼,“也是第一个令我情不自禁拥抱的男人。”

冯斯年沉静坐着,他苍白的肤色分明如此文弱,皮肤之下的筋骨与血肉却又如此结实深刻,我接收到他传递的体温和脉搏,也为他释放的强烈的矛盾感受出惊心动魄。

我透过他五指指缝,以那样贪婪又迷醉的眼眸对视,“你清楚无名指的血液循环是直通心脏的吗?”

冯斯年依然没出声。

我牙齿叼住他佩戴的婚戒,是一枚银色素圈,“你可以对婚姻撒谎,很难对爱情撒谎,心跳会出卖你。”

我转动他的戒指,“冯先生,我有一个秘密隐瞒了你。”我噗嗤笑,“无名指和心脏的故事,是我胡说的。”

冯斯年不露声色扬起唇角,弧度很浅。

“它们的故事是假,我希望我们的故事有朝一日成真。”

他深深地望进我眼底,我勇敢炙热迎上他。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猝不及防在这时响起,我起身,冯斯年接通后只简短回复了两句便挂断,“晚上有一场酒会。”

“带我去?”

他淡淡嗯。

我问,“需要礼服吗?我没有提前准备。”

冯斯年说,“你身上的就行。”

傍晚六点钟,我跟随冯斯年乘坐商务奔驰抵达滨城展览馆的一楼宴宾厅,我很留意这种酒会上的熟脸,毕竟我算计过不少上流阶层的人物,难保不会被认出,不过滨城比江城安全一些,我不常来滨城接单。我站在冯斯年身侧,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酒,中途我试图替他挡了,才挡了三杯,酒量就撑不住了,冯斯年倒是面不改色气不喘。

真是一个犹如谜团的男人。

冯斯年比谜团更虚无,谜团可解,他无解。他有无数张面目,无数种性格,有人是黑色的,有人是白色的,他介于黑色和白色,难以定义又难以捉摸。每当撕开一道口子,即将一窥究竟之时,他总能迷惑暗处的眼睛。

反复无常,极端隐秘。

“冯先生。”我挨近他脸,“你醉了吗?”

冯斯年望着我,“像醉了吗。”

我摇头,“我快要醉了,如果我醉了,你记得帮我脱衣服,我习惯裸睡。”

他饮了一口酒,一言不发。

我是没胆量真醉的,酒后吐真言就麻烦了,我只能装醉,这两天我势头太猛,适当也得收一收火候,我斟酌再三,不打算借着喝醉的良机发起进攻了。

我去远处的餐桌取了西瓜汁,又匆匆返回冯斯年所在的地方,距离他只剩两三米时,我整个人一激灵。

冯斯年和一对年纪悬殊的男女在交谈,女人我认识,是苏立,挽着一个起码五十岁的老头,朝冯斯年搔首弄姿抛媚眼,她也恰巧看见了位于一条直线上的我,我们四目相视的瞬间,她笑容凝固住,取而代之是呼之欲出的怒火。

自从接下冯斯年这桩生意,我运气特别差,刚碰上了李文博,又碰上了苏立,这两位是我黑名单上的头号死对头。我斗赢了那么多野心勃勃的小三,唯一一回险些翻车,便是和苏立那场角斗,她倒谈不上精明,可太绿茶了,有些男人偏偏就吃白莲花那套,我当初费尽心机才收拾了她,她对我更是恨之入骨。

男人没有久留,带着苏立绕到另外的方向,我思索如何逃过一劫,硬碰硬不行,我身份就败露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我走到冯斯年身后,小声对他说,“冯先生,我肚子疼。”

冯斯年听完我这句,当即离开。

我跟着他,“这次是真疼,我经期。”

他步伐一停,“那你还游泳。”

“不是游泳。”我眼神似有若无的勾着他,“是鸳鸯戏水。”

冯斯年脸上无波无澜,背过身同一个向他敬酒的男人打招呼,我撂下杯子,飞快逃出宴厅。

我没想到苏立也穷追不舍地跟上我了,经过女厕门外,她大步跨到我前面,堵死了我的路,“哟,这不是韩千年吗,着急回洞里修炼啊。”

韩千年是我的外号,意思是千年狐狸,男女之术很有手段,确切说,这个外号是以苏立为首的“反韩如卿协会”给我起的。她们协会里全是捞女,专门撬有钱男人,其中几个最嚣张的,几乎把原配逼出抑郁症了,马上就扶正的节骨眼,被我出手搅黄了。而苏立最点儿背,我查到她名下的别墅是男人出资买的,就告诉男人的老婆了,结果老婆带了一群姐妹扒光了内衣把她踢个半死,据说浑身是伤,直接从别墅折腾进医院,在病房里又是拍照又是谩骂,整栋住院部都知道九层有一个小三

苏立打量我穿着的白衬衫和A字裙,“你挺百变啊,还有什么职业是你装不像的?花房老板娘,离异少妇,会所模特,旅拍摄影师,为了跟我们作对你编了多少剧本啊,你不怕演混角色吗?”

我抚摸着颈口的钻石项链,爱答不理的样子。

苏立脸色发白,“我插足关你屁事啊!我抢你老公了?你高尚,你高尚别收钱啊!”

“收钱是我应得的报酬,我付出劳动——”

我话音未落,苏立疯了似的掰下水龙头,半斤重的铁疙瘩反手抡向我,疾风刮过耳畔,我吓得没站稳,万分惊险躲过那一击,可胳膊肘还是被打中了,我疼得抽搐,“你玩命啊?”

她从坤包里掏出发套绑头发,“韩如卿,你差点毁了我!孙承业的老婆把我打出血了你知道吗?”她一把攥住我头发,我也抓了她一下,她扎成马尾了我没抓到,我被迫顺着她揪头发的力道仰起头,右手不甘示弱伸进腋下拧她胸,我们激烈厮打着,她扯我头皮,我踹她屁股,苏立撕到兴起索性脱了高跟鞋用八厘米的尖跟使劲抽下来,她下手不是闹着玩的,招招凶残,幸好我闪得快,不然肯定破相。

我们正难分难舍教训着对方,冯斯年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我猛地僵硬住,苏立由于我暂停搏斗也一顿。

长长的过道鸦雀无声,只飘荡着冯斯年低沉磁性的回音,我的理智顷刻间回笼,然而来不及补救了,苏立的丝袜烂了,我的发型也乱了,一看就刚动过手。

苏立抠着我肋骨冷笑,“要露馅了吧。”

我神色镇定踩她脚,“你露馅有可能完蛋,我没事。你晓得冯斯年多么宝贝我吗?”

“是吗?”苏立撒手,“我还真想了解。”

我立马拽住她,“你敢当众拆我的台,我就让你混不下去。”

“傍上冯斯年,连口气都狂了。”苏立根本不忌惮我,“我要是把冯斯年抢到手,是谁混不下去啊。”

我被她的天真逗笑,“别忘了,一直是我赢你们,你们赢过我吗?”

“风水轮流转,韩千年——”苏立拍拍我脸蛋,“该你倒霉了。”

我有点慌神,看来苏立要动真格的了,换个场合我不怵她,可今晚我绝对不能栽在这女人手里。想扭转局势必须争取先入为主,我装作摔了个趔趄,倒向旁边的一堵墙,毫不犹豫扇了自己两巴掌,我担心冯斯年听到啪啪声会识破我的把戏,所以力气不敢太大,抽完之后我从墙角扑倒在地上,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并且在扇巴掌的基础上将原本不深的指印掐得更深,苏立瞪大眼,压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套路。

我搓了搓发际线的碎发,制造一种狼狈美,紧接着眼泪一秒淌下眼眶。

好半晌苏立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演技越来越逼真了啊。”

我余光发现不止冯斯年在,苏立的男人也在,显然是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一起来洗手间认领现场的。我坐在冰凉的瓷砖上,捂着脸哽咽,“苏小姐,我和冯董清清白白,您可以侮辱我,不可以诽谤冯董的名誉。”我声嘶力竭,“就算您嫉妒我身材好长相漂亮,也不能无缘无故殴打我啊。”

冯斯年下意识要揉太阳穴,手抬起一半,又皱着眉头放下了。

“冯先生...”我艰难爬起,一边崩溃哭泣一边跑到他面前,“您要为我做主啊。”

冯斯年没任何表情注视着我脸颊诡异的红痕。

苏立也冲到自己男人身边,拉他的西服袖子,“王总,她先打我的!韩千年那个臭婊...”她咽了口唾沫,“那个坏女人,她找茬!”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察觉我来头不简单,并未立刻出面给苏立讨说法,而是示意冯斯年,“冯董。”

后者伫立在一束亮白的灯光下,默不作声。

我委屈极了,“苏小姐说她是王总的小蜜,我哪敢动手。”我露出额头,“这是她挠红的。”

苏立褪下礼服肩带,给王总看胸脯的伤,“她恶人先告状,伤都是新鲜的,她爪子比狗还狠!”

我哭得嗓音沙哑,柔柔弱弱反驳她,“是你自己挠了嫁祸我。”

苏立急红了眼,她指着我,“韩千年,你要脸吗?你满口谎言!”

我扭头,幸灾乐祸朝她笑,重新面对冯斯年和王总的时候又梨花带雨,苏立气得哆嗦。

冯斯年终于开口问,“谁是韩千年。”

我和苏立同时行动,她刚要指认我,我抢先一步,蒙着泪花的眼睛冷冷地逼视她,“苏小姐好自为之。”

她当时就噎住了。

苏立是惯三,一旦曝光,男人打,女人骂,哪头都逼得她活不了,我虽然是个骗子,但我只骗那些罪有应得的男人,他们要解决我,他们的太太至少能给我找一条生路,即使鱼死网破,我也比苏立的下场强得多。

苏立在我警告的目光中也醒悟这一点,她面孔一阵红一阵青,活生生憋回去。

冯斯年明白了,他看向我,“回头找你算账。”

他又看向王总,“我的助理似乎比这位苏小姐伤得重。”

冯斯年言下之意,这笔账不能就此了了。

王总看着我左脸两个微不足道的指印,“冯董,小伤而已,女人之间能打多重呢,阿立也挨打了。”

冯斯年没有卖王总的面子,“口说无凭,我只看到我的助理有伤。”

苏立当场解扣子,“我也能给你看。”

冯斯年面色沉郁,“王总,管好你的人。”

“行了!”王总呵斥苏立,“丢人丢得不够吗?宴场都传遍了,是冯董派人压下的。冯董不跟女人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没说不计较。”冯斯年十分平静盯着我的伤。

王总听出冯斯年是非要苏立道歉,他神情也很不好看,被扫了颜面自然不舒服,“怎么,冯董莫非让我亲手打她,给韩助理出口气?”

冯斯年漫不经心松了松领带,“苏小姐手脚齐全,何必劳烦王总。”

王总一脸阴翳,“阿立——”他叫苏立,“自己懂点事,谁让你不长眼,得罪了冯董的人。”

苏立咬着后槽牙,左右开弓抽了自己两巴掌,“我对不起你全家。”

我泪中带笑,又笑里藏刀,“我原谅你八辈祖宗。”

冯斯年看了我一眼,“没完了。”

我不再吭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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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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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我挨在冯斯年怀里,他侧身坐着,没有接纳我,也没有推开我,我勉强搭上他半副胸膛,“我勾引林宗易干什么呀,我又不爱慕他,撒网不是随便撒的。”

我朝他脸上嘘热气,“我的网啊,一辈子只捕一个,捕到了,他就做我裙下之臣。捕失败了——”我用发梢掠过冯斯年的眉眼,他大约是痒,瞬间闭上,又睁开。

“我的人生词典里,没有失败。”

他不露声色避开我这具温香软玉的纠缠,“林宗易在情场翻过的风浪,不是一般女人能招架,你没有最好。”

我搂着他脖子,“林董教我射击,贴身抱着我,还吻我头发了,您吃醋吗?”

他面无表情看窗外。

“冯先生不高兴了。”我手指戳着他心脏,“恨不得教我射击,抱我的男人是您自己。”我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像下了朦胧的秋雾,“我发誓,以后不允许任何男人亲近我了,你高兴一点,好不好。”

他皱着眉偏头,我早知他会躲,我动作更快,手摁住他后脑,强迫他面对我,“冯先生想提醒我,林宗易是游戏江湖的浪子,纵然我有万种风情,也不是他对手,别自讨苦吃。”

冯斯年无动于衷拂开我手臂。

我不罢休又缠上他,“林董结婚了吗。”

他没回应。

“假设他有老婆了,他还会向您要我吗?”我唇瓣似有若无含着他耳廓,“真浪子兴许回头是岸,可伪君子一面拒人千里,一面又偷偷意乱情迷,社会上的男人不是真浪子便是伪君子,你是哪一种。”

冯斯年叩击车窗,示意司机上来,“去和平西道。”

我本来挑逗他正上瘾,顿时变了脸色,“不去!”

司机发动引擎的手一滞,“冯董,到底去吗?”

冯斯年无波无澜,“你下去。”

“不行!”我挽着他胳膊,“苏立背景不三不四的,她没安好心,她肯定会敲诈勒索您。”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硬着头皮演,“她那晚还朝您抛媚眼,您万一要她,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冯斯年的耐心消磨得所剩无几,“还不说实话吗。”

我咬着牙,“我说得是实话。”

他吩咐司机,“开车。”

“冯先生!”我拥住他,同一时间冯斯年口袋里的电话铃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显,是林宗易。他往旁边挪了半尺,“宗易。”

林宗易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万利刚出事时,黄尧求我借了三千万救急,这笔钱他迟迟未归还我。”

冯斯年眯着眼,“你找他。”

林宗易说,“如今华京接管了万利,斯年,我只好找你了。”

冯斯年换到左手拿电话,“暂时没空。”

林宗易不知又讲了什么,冯斯年终止通话后,对司机说,“去桃园公馆2栋,前面靠边停。”

司机打单闪,泊在路旁,冯斯年命令我下车,“自己回酒店。”

我一边迈腿一边扒着门不松手,“可是苏立...”

“不见她。”

冯斯年撂下这句,从里面关上门,拂尘而去。

整整一个下午,冯斯年杳无踪影。晚餐后我询问司机,他说冯董早就回酒店了,在客房办公。我迅速脱光了衣服躺在浴缸里,奶白色的泡沫浸满全身,我举着手机调整好最佳角度,拍摄了一张自上而下的俯瞰图,优美修长的颈部弧线逆着橘色暖光,肚脐浮在水面,小腿抵住浴缸边缘,两处膝盖上若隐若现暧昧的粉红,像是床上跪出的印记,在寂寞的深夜格外惹人遐想。

我编辑了一串文字,又担心太啰嗦,冯斯年的性格未必愿意看完,我百般斟酌最终只保留了一行,“今夜我比月色撩人。”

发送成功后的四十分钟,我在水里皮肤都泡发了,冯斯年的回讯却如同石沉大海。我裹着浴袍走到床边来回踱步,难道苏立又匿名举报我的黑料了?还是林宗易出卖我简历造假?我思来想去,冯斯年拉黑我的概率更大。

我越琢磨越不安,干脆调出他的号码,只响了一声,那头就接通了,“喂。”

我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打通,谁成想冯斯年一丁点常规套路都没有,弄得我措手不及。

听筒传来喉咙吞咽的声响,像是在饮水,我试探问,“冯先生,您看信息了吗?”

冯斯年淡淡嗯。

我说,“那...美吗。”

鸦雀无声。

我清了清嗓子,“像不像白豆腐——”

那边直接挂了。

我深吸气,把手机猛砸到被子上。

次日傍晚我跟随冯斯年返回滨城,五点钟飞机降落在滨城国际机场T2航站楼,接机的赵秘书接住他的行李放入后备箱,我踮起脚小声问冯斯年,“冯先生,昨天睡得还好吗。”

他一动不动,等待着赵秘书调头。

我不依不饶,非要问出答案,“心神荡漾吗,有梦到我吗?”

冯斯年蹙眉。

我在他耳畔轻笑,“不回答是默认哦。”

赵秘书拉开车门,冯斯年弯腰坐进去,我没跟上,叮嘱她慢点开,然后乘坐计程车去了一趟4S店,提走我年底新买的宝马X6,与其说我买的,不如说赚的,宝马是人民医院心外科的主治教授陈康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的小三是一个实习的女学生,甚至不打算工作了,要嫁给陈康,他老婆知道了,通过朋友联系上我,我只用三十三天就撬了墙角,粉碎了一个二十一岁妙龄女孩的上位梦。

我基本每接一单生意就过一次生日,不是为了捞礼物,我有原则的,只收取雇主事先谈好的酬劳,不该拿的绝不多拿,过程中收到男人一切馈赠,最后都原封不动还给原配,不过原配都挺大方的,当作小费给我了。我之所以过生日,促进男女关系突飞猛进是需要氛围的,情人节之外,女人的生日是男人献殷勤的良机,当男人主动准备了惊喜,我才能顺水推舟被感动,营造出我动情的假象。有钱有势的男人很会盘算,不搞定新的,他不和旧的断,我沦陷了,他才敢和另一个小三拜拜。

我从4S店出来,亲自驾车前往殷怡的住所,半小时后驶入华苑大厦的地下车库,停在临时的泊车位,我熄了火后,给殷怡又打了一通电话,她没接,更没拒绝,从头响到尾。

我走下驾驶位,直奔右侧的直梯,刚走两步,角落泊着的一辆路虎忽然剧烈震颤起来,车灯开了一只,微弱的白光照向墙壁,又反射到车厢,模模糊糊是一男一女的轮廓。我没多看,拎包正要离开,就在这时,车门被一只脚踹开,涂着金色指甲油的脚趾微微佝偻,穿堂而过的风声扬起针织裙摆,在黑暗深处摇晃。

我多望了一眼,揭过挡风玻璃,一副红润的面孔在后视镜一闪而过,我看清女人的同时,也看清她身侧的男人,我难以置信,整个人踉跄后退着。

女人是殷怡,男人是华京分部的总经理纪维钧,纪维钧伸手朝车头位置摸索着,关闭了车灯。

我生怕自己发出尖叫暴露,捂住嘴飞快跑回车里,反锁了四扇门。我并不惊讶殷怡有男人,冯斯年那方面冷淡,她才三十多岁,不甘心守活寡倒也情有可原,关键我惊讶她的男人是纪维钧,难怪他公然在会议上反对冯斯年的决议,看得出非常不尊重他,原来有这层由头。

我伏在方向盘上,平复了好一会儿脑子还是发蒙的,殷怡的电话打到第三遍,我才回过神接听。

她嗓音有点沙哑,像是还未缓过来,“韩小姐,你在哪。”

我依然惊魂未定,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横滨大道塞车,七点钟我可能赶不过去。”我一踩油门开出车库,来到外面连续按了几下喇叭鸣笛,“堵车太严重了,我后面还有其他事要办,改日再约行吗。”

殷怡忙着幽会,眼下也顾不上我,因此她没有强求,“改天也行。另外我有一个问题,不走法律程序,仅仅是我和冯斯年私下谈判,你手上的物证能制约他让步吗?”

我脑海骤然浮现出地下车库的一幕,那一幕搅得我所有同情感都坍塌了,我印象中的殷怡可怜又可悲,她这种行为令我始料未及,我攥紧手机,决定先压下照片,等冷静后再说。

“冯太太,我没有太大把握,我仔细分析了,这份证据算不得一击致命,您丈夫有翻盘的余地。”

殷怡并没怀疑,她沉默片刻说,“不能一击即中,我们尽量不冒险,韩小姐可以再争取获得更具价值的物证,你认为呢?”

我如释重负,当即答应她,“好。”

我们同时挂断电话。

我放倒驾驶椅,望着车顶棚失神,华京集团的这盘局太复杂了,我好像陷入一场巨大的谎言和阴谋里,没有真正的弱势者与无辜者。我想起和殷怡初次见面,她指控冯斯年算计侵吞,逼她净身出户,和我以往接下的生意如出一辙,我也顺理成章认定她跟那些太太一样是被丈夫倾轧剥削的受害方,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开始偏离我的认定,会不会是她蓄谋将冯斯年踢出华京,让纪维钧取而代之。

那么纪维钧在扮演什么角色?冯太太的情夫以及虎视眈眈的幕后黑手。以冯斯年的精明,是否在殷怡把我送到他身边的那天,就一清二楚我的图谋了。

我越想越混乱,现在我无法确定孰是孰非,可既然受雇于殷怡,就必须保守她的秘密,这是信誉操守,那我只能在冯斯年那里先装聋作哑,继续完成任务。

晚上赵秘书发消息告诉我凡是出差回来的员工能申请一天假期,我婉拒了,并且第二天极其准时到达公司,我敲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冯斯年把签完的合约交给我,“让赵秘书下达各部门。”

我雷厉风行接过,又打开我的工作报表,“您出差期间的公务,我整理妥当了。划给万利集团的六个亿,今天早晨九点半在工商银行被一次性预约支取,支取人是黄尧的秘书。林董的三千万,我通知财务部划进索文集团的账户了,五分钟前已到账。”

我递上打款凭据,“请您签字。”

他抬下巴,示意我放下,签署后沿着桌面又推回我面前,我说,“您如果没什么事,我回自己办公室了。”

冯斯年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对于我毫无征兆的转变,也同样有些好奇和不解,他在办公桌后注视了我好半晌,眼底溢出一丝饶有兴味的笑,“公事说完了吗。”

我合住文件,站姿端庄笔直,“说完了。”

冯斯年松了松领带,“什么意思。”

我反问,“您不喜欢我正经吗?”我不着痕迹挺胸,衣领的塑料纽扣要解不解,要崩不崩,视觉上仿佛只差半厘就炸裂开,连同紫色的波点内衣也支离破碎,比泳池内的画面还浓艳,可它偏偏命悬一线,惊险地卡在扣眼,不曾在这一刻四分五裂

欲罢不能,又急迫难忍。

我观察着冯斯年,他眼中果然有了一缕波澜。林宗易不愧是风月场的老手,三言两语道出调情的精髓,高级隐晦的确比明目张胆更有滋味。

其实我钓男人的套路都挺高级的,只不过针对冯斯年我确实着急了,因为他半点不上钩,我干这行四年,在他这里遭受的挫折最大,我一度都质疑自己魅力了。

林宗易一语点醒梦中人,火持续烧了这么久,冯斯年仍旧不入我的陷阱,就停火,焖着他,让他难受,冷不丁地不适应了,他自己会开腔的。而我就低级在没有及时停火,一直烧着。

冯斯年目光始终没移开我的脸,“在滨城,你说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他上半身后仰,“这位有妇之夫是我吗。”

他终于肯挑明了。

我俯下身,与他平视,“冯先生才想通啊。”

我身段压低,脚踝上翘,犹如一弯纤细的桥梁,眼波媚态横生,骚动着他的心,“商人最出色的就是直觉,你的猜测当然不会有错。”

我身子匍匐在桌角,曲线更是妖娆,绵软挤压着冯斯年手背,我呼吸一下,便挤压一下,他视线定格在被一片春情覆盖的那只手,“朝秦暮楚的女人,我不感兴趣。”

我大胆握住他指尖,带进自己的工作衫内,他指温干燥,我炙热而汗涔涔,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冯斯年像地狱里的招魂幡,我像幡下抵抗的活色生香,一刚一柔,他制克不了我,我也制克不了他,他逃不掉刹那的迷乱,我也逃不掉这刹那的堕落。

“冯先生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有幸得到,还舍得朝秦暮楚呢?”

“是吗。”冯斯年抽出自己的右手,从抽屉内掏出一摞相片甩在桌上,“我这样的男人不少,韩助理不是照样左右逢源贪得无厌吗。”

我起先没在意他甩出的东西,殷怡明确保证会抹干净我的底细,我也相信她有本事,直到我眼角无意一瞥,发现相片的内容竟然是我陪伴着不同男人出入各个场所,衣着性感或者姿态亲密,清纯可人亦或明丽妩媚,在高档餐厅吃烛光晚餐,在温泉池喝交杯酒,在酒吧里含情脉脉对视,还有我功成身退后找雇主领取酬金的场景,有去年的,有三年前的,横跨我的职业生涯,我不禁诧异冯斯年是怎么搞到手的。

殷怡千算万算,我也足够小心,终究是玩不赢他,露了马脚。

冯斯年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角,似笑非笑睥睨我,“黄金腰臀比,多一两太腻,少一两太柴,肌肤如玉,算是本钱。”他又拨开最表面的几张,拾起底下学生妹装扮的照片,唇边的笑容愈发加深,“最纯净无邪的眼神,不该与赤裸肮脏的物欲相缠。”

我死死地捏着拳,指甲盖几乎嵌入皮肉,我却浑然未觉疼痛。

“我太太挑选的棋子,杀伤力出乎我意料。我最初并未把她的手段放在眼里,包括你。不得不承认,有两次我差点中计了。”

我心惊胆战盯着冯斯年,“哪两次。”

他吹出一个烟圈,“第一次,在天汇洗浴中心。”

看来我的感觉很准,他那日在水下起反应了。

他接连吸了几口,“第二次,刚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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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我隔着烟雾凝视冯斯年那张脸,一个连风平浪静时都渗透出杀伤力的男人,我竟然会胆大包天勾引他。

我失策了,作为屡战屡胜的业界传奇,行业标杆,恐怕过不了冯斯年这一关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美人难过英雄关,我有通天的道行,也禁不起他的修行。

冯斯年揭过重重白烟,我每一个细微的波澜都纳入他眼中,成为他破译谜题的乐趣,“聪明又美丽的女人,一张脸分明写满欲望,还故作天真,她是猎人,也是更狡猾的猎人网中的猎物,很难不被注意。”“他掸了下烟灰,“知道林宗易为什么点名要你吗。”

他站起,从桌后一步步走向我,踏着江城的阳光,也翻动着我心底的风浪。他介于光明和阴暗,地狱与天堂,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生死一念,我见识过那么多厉害的男人,他们同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有冯斯年,他的心狠手辣蛰伏于不见天日,流露一刻又深刻至不加掩饰,我感受到他的魄力,一种极致压迫的,逼慑的,来自他骨子里的烈性和胆气,毫不留情吞噬了我。

“攻克男人最强悍的武器,自然有无数人渴望最大化利用这副武器。”他停在我面前,食指挑起我下巴,“低俗的媚态供过于求,最是风情难得。想要算计我,成功与失败都是错,失败你一无所获,成功也仅仅是片刻,我清醒后,喜欢亲手毁灭图谋不轨的敌人。”

冯斯年松开手,喷出最后一缕烟雾,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内,“除非,你有能耐令我永远不清醒。”

我完全慌了神,“我没有攻克。”

他越过我,不疾不徐拾起古董架的花瓶,把玩上面精致的木雕纹,“能留在我身边,已经是奇迹了。”

“冯先生。”我双手紧握,“您会处置我吗。”

冯斯年坐回沙发,“怎么,害怕了。”

我小心翼翼抓住裙子,蹭掉掌心里的汗渍,“我没有交给冯太太任何对您不利的东西。”

他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含笑审视我,眼神里尽管没有半点愠色,可幽深犀利,仿佛洞穿我的一切,不论是假面的灵魂,或是善变的面孔,在他的判断下都无所遁形。

“你是指泳池共浴的录像吗。”他漫不经心拂掉西裤上沾染的尘埃,“录像到她手上,我也有办法逆转劣势。”

我喉咙哽着一口气,在胸腔横冲直撞,只觉死里逃生。

苏立的出现搞得我焦头烂额,一心要交差迅速抽身,幸好撞上了殷怡红杏出墙,我思维混乱选择及时刹车,没有在情急之下冒险搏一把,导致无可补救的局面。冯斯年的手段比殷怡毒辣百倍不止,殷怡用最不高明的计谋倾覆他的船,是没有出路的。一旦我交出相片,彻底站错队,殷怡前脚出手胁迫,后脚冯斯年就能把我送进局子,凭他的身份倘若指控我诈骗未遂,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此时站在这里垂死挣扎了。他们夫妻的较量,冯斯年顾忌殷怡的背景,殷怡忌惮冯斯年的阴狠,双方牵制又不敢贸然撕破脸,在关键时刻必然牺牲我这个局外人平息战火。

我如今掌握了他们不为人知的复杂关系,这艘船不是容易脱离的。

我走过去,“我愿意赎罪。”

他看着我。

我心脏狂跳,冯斯年抬起手,将我的头发捋到耳后,他温热的唇触碰一枚酒红色耳环,我们相距半寸,我稍稍一动,耳环摇曳,便被他吻上。冯斯年的分寸一向拿捏得极其好,我诱人于明处,他撩人于无形,“拿什么赎罪。”

我情不自禁窒息,又难以自抑,他身上的味道太蛊惑,一半冰冷,一半滚烫,冻着我,也烧着我。

他指尖似有若无拨动我耳垂,“考虑清楚再说。”

冯斯年整理好西装,拿起文件朝办公室的门口走,“冯先生。”我拉住他袖口,他侧身看我。

我需要求证一件事,才能确定我赎罪的筹码。

我望向他,“我拽你下水池,你是真的招架不住我,还是将计就计。”

冯斯虽然清瘦,可身板结实,个子又高,我哪怕用尽全力拖他,如果他不顺从,并非稳不了平衡,岸上地滑,我得手是情有可原,男女力量悬殊,我失手也理所应当。

他沉默着。

良久,冯斯年从我手中抽出自己袖子,“你拽得动我吗。”

我眼睛一亮,“所以冯先生是将计就计了?”

他背对我,“看你究竟有什么花招,似乎还不赖。”

冯斯年脚步声在走廊渐行渐远,我回味过来他的含义,嘴角浮现出一丝笑。

下午殷怡联系我,约我在咖啡厅见面,我接到电话愣了一下,本想拒绝,可她不等我回复,干脆挂断了。

我预感不妙,肯定发生了意外状况,现在我的处境两难,给冯斯年挖陷阱是自寻死路,背叛殷怡,她也能让我混不下去,冯斯年就算放我一马,我得罪了殷怡,他也未必施于援手。

最明智的抉择,是傍那条更粗的大腿。

我打定主意,直奔冯斯年的办公室,我进门时赵秘书在汇报工作,我和她对视一眼,她看出我有事,立马停止了。

我走到冯斯年身旁,“冯先生,我想请假。”

赵秘书合上文件正要离开,冯斯年制止她,然后继续交待公事,没有理会我。

“市里的工程项目,索文拿下内定名额,消息准确吗。”

赵秘书说,“市场部经理在饭局上听到的风声,十有八九是准确的。”

冯斯年笑里藏刀,“看来林宗易要报万利的仇了。”

“与上面合作,报价不好开口,充其量是打名声,华京名声在外,无所谓这条渠道了。”

冯斯年揉着眉骨,“索文缺名声吗。

赵秘书没吭声。

冯斯年从指缝内看她,“名声和金钱从来无止境。没有人抗拒名利的诱惑。商场如战场,随时风云四起,和公家合作是为以后四面楚歌时铺生路。”

赵秘书问,“咱们竞标吗?”

冯斯年笑着说,“宗易看中的,我不争一争,他赢了也索然无味。”

我在一旁局促不安,平常他和下属对话不超过十句,特别要紧的公务也就三五分钟的工夫,今天十分钟还没结束,明显故意拖延,不听我的。

我蹲下,不顾赵秘书在场,整个人贴上冯斯年的身躯,脸颊几乎搓磨着他胯骨,楚楚可怜哀求他,“我有急事,冯先生,我必须出公司一趟。”

冯斯年被我骚扰得不由皱眉,他对赵秘书说,“标书留下。”

赵秘书放下文件走出办公室,我立刻趴在他胸口,“冯太太找我。”

他面无表情推开我,翻阅着资料,“找你什么事。”

我锲而不舍又伏在他膝上,乌黑柔顺的长发如一汪瀑布散开,缠着他的臂弯,他不曾再度推开,一动不动任由我俯卧着。

“或许是索要出轨的物证。”

冯斯年轻笑,“她很有把握你能得逞。”

我说,“我一直战无不胜。”

他颇有兴致扬眉,“输我手里了,是吗。”

“我没输,冯先生不是也有两次动摇吗?”

冯斯年不语。

我搂着他,“我和您谈一笔交易如何。”

他停下注视我。

“冯太太既然设计您,一计不成还会生出第二计,您识破了我,我就对您毫无危害,与其花费精力防备下一个危机,倒不如留着早已迎刃而解的旧危机,而且冯太太信任我,信任易露破绽,我相信冯先生不愿自己的家务事闹上法庭满城风雨,谈判私了的重头戏是砝码,砝码越多,越致命,谈判的胜率越大,万一我能得到您太太的把柄呢,以及她最重要的人的把柄。”

冯斯年摩挲着腕表,一言不发。

根据冯斯年与纪维钧交锋时的态度,他应该知晓内情,殷怡出轨绝不是一日两日了,很可能结婚前就搞到一起,而冯斯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定出于利益考量,他是暂管华京,实际继承者始终是殷怡,殷怡目前没理由离婚,她才想方设法逼冯斯年犯错。

他神色淡然,“我太太最重要的人。”

我反问,“难道没有吗?”

冯斯年唤我名字,“韩如卿。”

我脸色一白。

他旋即笑了,“打算赚双份工资吗。”

我明白冯斯年被说动了,我指腹摁住他滚动的喉结,轻轻点着,抚摸着,冯斯年的喉结长得比寻常男人性感,棱角很硬,犹如雕刻大师刀下最完美的工艺品,“我替冯先生挡了太太的暗算,又帮您监视她,付出两份劳动,拿两份报酬,我心安理得。”

“除了报酬。”他再次深入点明我的谋算,“像苏立一样寻仇的人不在少数。”

我咬着下唇,“您忍心我死于非命吗。”

他眯着眼端详我,“死于非命无妨,毁容却可惜了。”

我捧住他脸,吻了上去,唇瓣厮磨过鼻梁,辗转而下,在人中位置蜻蜓点水的一秒便抽离。

冯斯年眉心涌出一霎的讶异,未预料到我会如此直白大胆。

我胸脯抵住他小腹,“冯先生,假装上钩行吗。”

他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好半晌,眼底是笑意深浓,“假装有什么意思。”他朝前一压,卷着我身体,我反被控制在他身下,他潮湿的唇齿掠过我那颗泪痣,像荡过水面的雨丝,悄无声息坠入其中,多情而痒。

我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历经一天疯狂滋长的青色胡茬,无比坚硬,刺入我眼下的肌肤,我脊背紧绷着。

“我真正上钩不是比假装更好吗。”

我凝望他眼眸,“可是冯先生没有上钩。你并没为我而神魂颠倒。”

冯斯年的唇就停泊在我耳畔,呼出的气息是浓郁逼人的苦茶,雪白的衬衣摩擦我裙摆,发丝被静电吹起,在瞬间静止的纠缠中,有栀子花的淡香蔓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要我为你神魂颠倒?”他笑出声,“你养得起自己的胃口吗。”

我揪住他领带,往下一扯,冯斯年手臂撑住椅背,并未挨着我,我莞尔一笑,映入他眼里顾盼生辉,“冯先生千万不要假戏真做。”

我从冯斯年的办公室出来,驾车赶往咖啡厅,我和殷怡初次见面就在这家,她坐在临近橱窗的角落,我停车进去,她看到我非常热情示意我坐,又给我点了一杯柳橙汁,橙汁上桌后,她语气和蔼跟我闲聊,“工作忙吗?”

我摆弄着弯曲的吸管,“还行。”

“你的仇人呢,没揭发你吧。”

还用得着仇人揭发,冯斯年下手比侦探都快,然而这些我不能对殷怡坦白,我装作一筹莫展,“这次我搪塞了,后面依然是未知数。”

殷怡掀眼皮瞧我,“什么来头啊,你身经百战,没法子摆平吗。”

我如实说,“李文博。”

殷怡也挺惊愕,“开会所的那个大地痞?”

我点头,“当年不懂事,有买卖就干,我同情心又泛滥,李文博的老婆确实惨,就接单了。后来学精了,只接有钱人,有势力的一概不碰。”

殷怡说,“同情心不是好事,用错地方自己受罪。”

我吸了一口橙汁,“冯太太也这么觉得吗?有些一面之词,真真假假,很迷惑人。”

她撕开奶精包装的手指一顿,紧接着倒入咖啡里,“冯斯年的喜好,你摸清了吗。”

我说,“您丈夫很谨慎,我暂时没摸清什么。”

殷怡若无其事拉开背包的拉链,掏出封在塑料套里的长方形证件,“韩小姐,我在家里的地下车库捡到了你的工作证。”

我顷刻僵硬住,嘴里的果汁也险些呛到。

她打量我,“你昨天来了,对吗。”

我捏着玻璃杯的手隐隐发颤,殷怡就这样默不作声看着我,我不得不故作镇定,“是,晚上到的。”

她半信半疑,“你几点到的。”

我回答,“九点多,我办完事正好路过大厦,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怎样联络您,只好又走了。”

殷怡垂下眼睑,端起咖啡杯摇晃着,“我住十一楼复式,不是告诉韩小姐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忘记了,最近棘手的事情太多。”

殷怡没说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抱歉,冯太太,我只请了一小时假,要马上回公司了。”

我起身告辞,绕过餐桌的时候,殷怡叫住我,“韩小姐。”

我步伐猝然停住。

她意味深长说,“我是你的雇主,我希望韩小姐谨记这一点。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皆大欢喜,我不会亏待你。假如无法使我满意,我这个仇人,比韩小姐以往的仇人都麻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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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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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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