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却希望顾延琛能懂。
可他只是十指交握放在桌上，声音冷淡：“不行。”
余苒苒眼睫一颤，眼眶有些发烫：“当年是你让我进战队的，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就像当年求婚的人明明是他，可在结婚当天反悔写下离婚协议的也是他一样！
顾延琛面无表情：“你不适合留下来。”
余苒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三年，她想说的话很多，但都积压在心里，以至于到现在竟无从说起。
余苒苒和顾延琛对视着，会议室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一旁的宋雯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眼底闪过抹妒忌。
“余苒苒，我知道你对战队感情深，念在你对战队的付出，我们也给你留些脸面，不说被开除，只说你是退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怎么样？”
余苒苒却只想笑，退一步的人是她，欢喜的人是他们。
这一刻，余苒苒好像明白了什么：“顾延琛，你想我走真的是因为今天的事故吗？”
顾延琛眉心微皱：“什么意思？”
余苒苒想说：“你是为了宋雯吧，因为她来了，所以要我走。”
可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从来都没办法做到质问顾延琛，面对三年间漠视时不能，发现离婚协议时不能，现在被逼着离开时也不能。
余苒苒鼻间有些发酸，好久才压下重新开口：“我想和宋小姐单独聊聊。”
顾延琛愣了下，看了眼宋雯刚要开口。
却被宋雯打断：“好。”
余苒苒看着她搭在顾延琛肩上的手，只觉得如刺扎进眼里。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听着顾延琛对宋雯的叮嘱，余苒苒甚至不敢去看那副画面，因为哪怕只是想象也知道是何等的温馨有爱。
对她而言又是何等的痛苦伤害。
看着顾延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余苒苒有些收不回目光。
这时，宋雯的声音响起：“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余苒苒看向她：“你这么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当年为什么要走？”
宋雯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愣了下才回：“身不由己。倒是你，明知景深不爱你，何必还要死缠烂打。”
余苒苒想告诉宋雯，如果她要死缠烂打的话，就不会和顾延琛离婚了。
可说那么多没用，她措辞了很久才开口：“宋小姐，我不想离开不是为了纠缠，我也没想破坏你们，所以你没必要非要让我离开。”
听到这话，宋雯笑了笑：“余苒苒，如果你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战队，让景深焦头烂额的话，就顺着我的意离开吧。”
“保全你的名声，也保全我和顾延琛的爱情，两全其美。”
“我想，你也不愿意景深在你我之间为难。”
多直白的威胁，可偏偏掐住了余苒苒的软肋。
余苒苒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门口宋雯挽着顾延琛手臂的画面，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宋雯特地调出的微博界面。
其上满满都是网友的评论：“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隐婚已离可还行？这就是THXPA战队的人品吗？”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挣着粉丝钱，还欺骗粉丝，又当又立，THXPA快点垮掉吧！”
……
看着上面这些话，余苒苒只觉得心头的大石越来越重。
她操着疼到麻木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输入。
看着那行字很久很久，才缓慢的按下了发送键。
“三年陪伴，三年征程，韶华易逝，热血难凉，THXPA战队余苒苒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