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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晚慕言深

慕言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主角:温尔晚慕言深   更新:2023-04-11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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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尔晚慕言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尔晚慕言深》,由网络作家“慕言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温尔晚慕言深》精彩片段

海城。

精神病院。

又脏又乱的后院里,温尔晚正盯着流浪狗面前的肉骨头。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饿死,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要从狗嘴里抢吃的!

自从两年前,慕言深将她扔进这里,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样活下去。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她过的越惨,慕言深越满意。

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重伤送进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值班的急诊医生是温父,在抢救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父竟然用错了药,直接导致慕父失血过多死亡。

警方介入,查出温父违规医治负主要责任,入狱判处无期。

温母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梗,成为植物人。

从那天开始,便是温尔晚的末日。

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慕言深一声令下,她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精神病院,慕言深还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

从那时起,她就过的连狗也不如。

可是,她发誓要好好活着,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至少,她要搞清楚院长到底有什么阴谋,日后才好自保。

刚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头看中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只有把温尔晚交出去了!”

“但她是慕总关进来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慕总哪还记得她啊,只要她人在就行。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她!”

这一切,果然都是院长的安排!

温尔晚愤怒的攥紧拳头,正要进去,恰好院长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温尔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什么?!

慕言深大手直接将她拎起,往车上一扔。

温尔晚惊恐的缩在角落:“你,你要把我嫁给谁......不,放我下去......”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送来送去的物品。

“我想把你给谁都可以。”慕言深捏住她的下巴,“你没得选。”

温尔晚想哭,又怕惹他厌烦,眼泪生生的含在眼眶不敢掉。

望着温尔晚那双蓄满泪珠的清亮眼睛,慕言深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可笑!

慕言深恢复冷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双白嫩小手。

“求求你,不要......”温尔晚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任何方式都可以,但不要这样毁掉我......”

这是她第一次求慕言深,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这个声音,让慕言深不由得想到昨晚的女人。

竟有几分相似!

但......怎么可能会是温尔晚呢。

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插翅难飞。

慕言深轻轻擦去手背的泪:“认识两年,我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服软的话。”

紧接着,他残忍一笑:“可惜,没用。”

她的手从他衣袖滑落。

手机响了起来,慕言深瞥了一眼,是继母张荷的来电。

“言深呐,”张荷故作关心的问,“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酒店和一个女人......”

没等她说完,慕言深打断:“没错。我和她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这......啊?你,你打算娶她?”

“是。”

慕言深非常擅长先发制人。

张荷给他送女人,就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监视他,他不可能让张荷得逞。

慕言深会继续寻找昨晚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让张荷知道。

因为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否则,张荷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他也分辨不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尔晚暂时顶替!

反正,她这一生都要在他身边赎罪。

挂了电话,慕言深微微挑眉:“温尔晚,听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

嫁给他?

温尔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结婚登记处。

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

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那个位置,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

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

工作人员怀疑问道:“温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我......”

“当然。”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看似温柔,实则强迫!

“温尔晚,这婚要是没结成,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恐怖至极。

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他操控。

结婚证发放下来后,慕言深直接收走:“别妄想,温尔晚。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咬咬唇:“娶我,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回帝景园。”

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位于富人区,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

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啊?穿得比我们还寒酸。”

“嘘,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

管家训斥道:“舌头不想要了?这可是太太,帝景园的女主人!”

天啊,慕太太竟然这么普通!

慕言深走过来,淡漠的吩咐道:“去把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间。”

温尔晚大惊,他这是想......

不,他会发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的!

就算不做男女之事,光是和慕言深待在一个房间,就足以让温尔晚窒息!

她缩了缩脖子:“我睡哪里都可以,地下室杂物间......或者打地铺也行!”

“我让你怎样就怎样!”

慕言深挥挥手,示意佣人带走她,迈步往二楼走去。

温尔晚紧张得手心疯狂出汗,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浴缸里放满了水,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可是慕先生吩咐......”

“我不会告诉他的。”

将人都赶走后,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

书房。

慕言深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威廉咳了咳:“出是出来了......”

“直说。”

“......弱精症。”威廉回答,“我确认了三次,没错。”

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么?

威廉又说道:“不过慕先生,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

“嗯?”

“我可以肯定,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才会得这种病。”

听到这句话,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

他勾唇冷冷一笑:“能治愈吗?”

“当然能。慕先生,我给您开药,三个月为一疗程。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嗯。”

慕言深望向窗外,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

他要是没动,张荷就唠唠叨叨,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

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

没想到......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想用这种办法,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断了慕家的后!

“蹬蹬蹬——”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用力敲着门:“慕先生!不好了!”

慕言深神色凛冽:“慌什么?说!”

“太太她......她不见了!”

浴室一片整齐,浴缸的水丝毫没动,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

温尔晚,跳窗逃跑了!

她好大的胆子!

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慕先生,太太的手机还在......里面有一条语音。”

慕言深点开,女声清脆传出——

“慕言深,赎罪两年,我们再不相欠。后会无期!”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点燃香烟。

“想救你母亲,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会取悦男人么?”

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通红。

这模样,逗得慕言深低笑。

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不过,他的笑声还未消散,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心想,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

只是她对男女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唇瓣软糯,撩人而不自知。

他迅速有了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滚出去。”

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眉眼间都是厌恶。

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没想到更惨的是,她刚出办公室,就见范嘉说道:“太太,慕总说保洁部缺人......”

“范助理,我明白的,我现在过去。”

对她来说,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

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所以才火速闪婚的,没想到,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

“慕总,”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补充道,“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

“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为她治疗。”

范嘉愣了愣。

“聋了?”

“是是是,慕总。”

慕言深面无表情:“不要让她知道。”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

有温母在手,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随手点开监控。

画面里,温尔晚穿着保洁服,拎着拖把和水桶,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

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查看她的近况,想通过她的惨状,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但是,他失算了。

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慢慢的适应。

比起其他人的疯癫、凌乱,温尔晚干净整洁,从容大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其实......慕言深挺欣赏她的。

他正要关掉,忽然,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唐静如。

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点燃香烟。


“想救你母亲,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会取悦男人么?”


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通红。


这模样,逗得慕言深低笑。


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不过,他的笑声还未消散,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心想,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


只是她对男女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唇瓣软糯,撩人而不自知。


他迅速有了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滚出去。”


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眉眼间都是厌恶。


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没想到更惨的是,她刚出办公室,就见范嘉说道:“太太,慕总说保洁部缺人......”


“范助理,我明白的,我现在过去。”


对她来说,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


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所以才火速闪婚的,没想到,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


“慕总,”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补充道,“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


“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为她治疗。”


范嘉愣了愣。


“聋了?”


“是是是,慕总。”


慕言深面无表情:“不要让她知道。”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


有温母在手,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随手点开监控。


画面里,温尔晚穿着保洁服,拎着拖把和水桶,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


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查看她的近况,想通过她的惨状,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但是,他失算了。


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慢慢的适应。


比起其他人的疯癫、凌乱,温尔晚干净整洁,从容大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其实......慕言深挺欣赏她的。


他正要关掉,忽然,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唐静如。


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



她的脚步缓缓顿住,却还是不敢面对那个人。


许宸川走到她身后:“我当时看见你,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不敢相认。可确确实实是你,尔晚。”


她在捡垃圾。


而且,动作熟练,不像是第一次。


“尔晚......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许宸川问道,“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曾经那样明媚的女孩子,光芒万丈,彬彬有礼,是他的梦中情人。


如今,她身上多了一层疲惫和沧桑。


“你认错人了。”温尔晚低着头。


“不,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她嘲讽的笑了,猛然转过身:“对,我是温尔晚,是你许少爷曾经的未婚妻!但是现在,我们毫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曾经,许宸川和温尔晚是定下婚约的。


但是温家出事之后,许家立刻单方面毁掉婚约,并且为了撇清关系,迅速的将许宸川送往国外。


那段时间,正是温尔晚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她在监狱、医院、警察局来回跑,多么需要一个人能够给她帮助。


那个人,应该是许宸川的。


可是她打不通他的电话,找不到他的人,许家的大门关得死死的,保安推她,赶她......墙倒众人推。


“不是的,尔晚,你听我解释,”许宸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出国是我爸的决定。他说,让我好好历练,事业有成再迎娶你。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才会答应出国的!”


“出国就可以不接电话?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当时情况......”


“够了,”温尔晚打断他,“我不想再听,都过去了。”


她对许宸川早就彻底失望,温尔晚挥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尔晚!”


“别跟过来!”她吼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许宸川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许总,您跟慕总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助理在旁边提醒。


“好。你去帮我查一件事,温尔晚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许总。”


温尔晚赶到慕氏,就听见范嘉说道:“太太啊您总算现身了,慕总正找你呢!”


“我马上进去。”


总裁办公室里,慕言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停打量着她。


温尔晚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事吗......”


“衣服脱了。”


她一惊:“什......什么?”


“要我重复一遍?还是,我亲手来脱?”


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咬咬唇,温尔晚解开衣扣,缓缓的将上衣脱下。


“转过身去。”


她照做。


白嫩的后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从肩膀蜿蜒到腰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温尔晚不自觉颤了颤,肌肤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非要受这皮肉之苦?”慕言深走过来,带着薄茧的指尖落在伤口处,“你这个女人,是分不清好坏吗?”


“士可杀,不可辱。”


“真是有骨气。”他冷笑,“不知道这一次你撑过去了,下一次呢?”


温尔晚回答:“慕言深,比起虐待我的身体,其实你更想将我的自尊,骄傲,统统踩在脚底下吧......”


“没错!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折磨!”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陷进刚结痂的伤口里,疼得温尔晚浑身一激灵。


“不要去招惹苏芙珊,她说什么你都受着,”慕言深警告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慕总,您约的客户到了。”


“进。”


他抓起衣服往温尔晚脸上一扔:“滚进去穿好。”


她匆匆的跑进休息室。


这是连接着办公室的私人场所,十分隐秘,东西也应有尽有。


温尔晚翻了翻,找到了医药箱,心里一喜。


她可以擦药了,还不花钱。


外面,慕言深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进来的许宸川。


“慕总,久仰,”许宸川客气喊道,“为了合作,这次我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谈。”


“坐。”


慕氏集团拥有众多产业,而珠宝是其中一项支柱行业,每年为慕氏带来上百亿的利润。


全国顶级的宝石原料,都出自慕氏。


而现在,慕言深不仅仅局限于珠宝原料的供货,而是想成立珠宝品牌,直面消费者。


而许氏公司,拥有知名的珠宝品牌——


“梵润”,


许宸川拿出一叠画稿:“慕总想利用自身资源,成立珠宝品牌,那么必然需要顶尖的珠宝设计师。这是‘梵润’每年销量最好的珠宝款式,请慕总过目。”


他想和慕言深合作。


他出设计,出品牌影响力,慕言深提供资源,流量还有珠宝原料的供给。


谁都想和慕氏合作,一旦傍上,利润必定翻倍增长!


许宸川刚回国接受许氏公司,希望通过这一次做出成绩,让父亲和董事会都认可他。


慕言深接过。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休息室里,上完药的温尔晚拎起医药箱,准备放回原地,结果手一滑没拿稳,箱子掉了。


“砰——”东西散落一地。


这么大的声音,许宸川也听到了。


可慕言深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着珠宝设计图。


“慕总,”许宸川忍不住提醒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他云淡风轻的回答:“没什么,老鼠罢了。”


温尔晚愣了两秒,飞快的蹲下开始收拾,又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鼠有点猖狂啊。”许宸川咳了咳,“慕总可以买个捕鼠夹。”


慕言深挑了挑眉:“好主意。”


惊魂未定的温尔晚重新把医药箱放回远处,捂着自己咚咚跳的心口。


待了十几分钟,她没听见外面有声音。


“应该可以出去了吧......”她自言自语,“看看情况。”


温尔晚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去。


这个角度看不到会客区。


她又把门推开了一点点,探出半个头,往右边看了看,没人。


再往左边一看......


一片黑色西装的衣角,落入视线。


温尔晚慢慢抬头,就见慕言深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在看什么?”



“你是在替温家赎罪!”

慕言深的额角青筋暴起,怒声大吼。

而他怀里的苏芙珊,得意又挑衅的冲她露出笑容。

温尔晚认了,“行,既然你觉得我推了她,那就是我干的吧。”

她无话可说。

慕言深打横抱起苏芙珊,大步离开:“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她断一根骨头,我就打断你两根!”

温尔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慕言深轻柔的将苏芙珊放进车内,前往医院。

在她心里,慕言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其实,恶魔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从不可能给她。

温尔晚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破了皮,隐约渗出血来。

真正下狠手的人,是苏芙珊。

打着道歉的旗号,逼她打掉孩子!

这一夜,温尔晚没有睡,蹲在门口等慕言深回来。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望去。

而慕言深冷漠的从她面前走过:“算你走运,苏芙珊只是擦破了皮。”

“哦。”

慕言深本来要进房间的,但突然停下,侧身看着她:“温尔晚,你嫁给我留在帝景园,本质上和待在精神病院,是没有任何区别。懂么?”

他说,“你都是在赎罪,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方式。”

温尔晚抬眼望着他:“那我可以回精神病院吗?”

伴君如伴虎。

还不如回去那空旷阴森的小屋里,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离婚后,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成全你。”慕言深说,“现在,不可能。”

温尔晚只感到一阵绝望。

“两年囚禁,嫁与你为妻......还不够赎罪吗?你还不放过我?”

“呵,你竟然天真的以为,离婚后你能重获自由?”

温尔晚闭了闭眼:“起码,让我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做梦!”

慕言深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我现在还没想好,离婚后,该怎样折磨你。”他不屑的低哼,“但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砰!”

门猛然关上,荡起巨大回音。

温尔晚慢慢的揪紧被子,靠着墙壁抱紧自己的肩膀。

这个时候能够陪伴她的......是肚子里的小小生命。

“宝宝,妈咪不会放弃你的。”

......…

慕氏集团。

温尔晚按时来到工位。

“哟,今天来得这么早啊,”乔之臣神清气爽的和她打招呼,“你那个香囊是真好用,绝了!”

她客气的笑笑。

因为她不用走路了,和慕言深坐一辆车......挺窒息的,她还害怕被同事看见,早早的提前下车。

慕言深也不搭理她,当她是空气。

“对了尔晚,”乔之臣又说道,“等会要来一位新领导,担任珠宝部的总监。”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还是美女。她工作能力超强,我花了很大心思才把她请来的。”

上午十点,新上任的女总监,准时现身,来到珠宝部。

“hello,我是夏安好,以后就协助乔总一起管理珠宝部,希望大家配合我的工作,一起将我们的新兴品牌做大做强。”

同事们热烈的鼓掌,欢迎。

温尔晚的眼睫颤了颤,收回目光。

原来是安好啊......

她的大学同学兼舍友。

曾经形影不离,睡一个被窝,没有任何秘密,比亲姐妹还亲。

现在,夏安好在珠宝行业名气大涨,优秀耀眼,而温尔晚还在默默无闻。

精神病院的那两年,是她最青春最好的两年啊,就那样被慕言深践踏了。

“夏总监可是珠宝行业鼎鼎有名的啊,”乔之臣相当捧场,“我都只是给她打下手!”

“是是,乔总有钱有眼光,当甩手掌柜享福就行!”

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很好,可以随便调侃。

“来来来,夏总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乔之臣说,“我们的总设计师,温尔晚。”

听到这个名字,夏安好的表情变了变。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平常。

“你好,温小姐。”

“你好,夏总监。”

夏安好盯了温尔晚几秒,忽然笑了:“我有一些想法,想跟温小姐私下沟通,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还没说话,乔之臣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啊!你们就是我左膀右臂,必须培养好默契!”

“我还左青龙右白虎呢。”

夏安好走到温尔晚面前:“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夏总监。”

乔之臣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两大美女,我是不是艳福太好了一点?会被慕言深嫉妒吗?”

总监办公室。

门一关,夏安好就立刻换了副表情:“温尔晚!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安好......”

“别这样叫我!”夏安好气得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你把我当过朋友吗?啊!一毕业你就没影了,跟我玩失踪?你知道我哭了多少次,有多担心你吗!”

温尔晚低垂着眼:“对不起。”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我去你家,房子被卖了。我找你们邻居打听,一个个闭口不谈,你丫的就跟人间失踪一样!”

“对不......”

“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

温尔晚只好保持沉默。

夏安好都快要气吐血了:“行,你可以不说,你现在走吧,就当我们从不认识!”

她点点头,默默的转身。

“喂!你......”夏安好真的是要被她逼疯了,“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这话听得温尔晚心里也难受。

“安好,我过得很糟糕,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温尔晚回答,“你离我远一点,才能保你真的安好。我不希望你被我牵连。”

“你现在是慕氏集团旗下,珠宝品牌的总设计师,哪里糟糕!当年在学校,你样样碾压我哎!以你的能力,自创一个品牌都能经营得风生水起,一个设计师,根本是委屈你的才华了!”

温尔晚只能苦笑:“安好,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才好。”

“行行行,你有本事一辈子瞒着我好了!”

夏安好别过头,气得不理她。

温尔晚也很难受,但一想到自己那烂摊子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安好了。



见她真的走了,夏安好拉不下脸面去找她,只能去找乔之臣。

“啊?”乔之臣回答,“你问我温尔晚什么来头?”

“对!”

“她......咳咳咳,嘘,保密啊,我只告诉你。”

夏安好满脸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快说!”

“她是我们老板娘。”乔之臣说,“顶头大bo的小娇妻。”

夏安好下巴都要惊呆了。

什么!?

温尔晚嫁给了慕言深?

这不是飞黄腾达,嫁入豪门吗?为什么温尔晚却说过得糟糕又不幸!

乔之臣叮嘱道:“夏安好,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分享这个八卦的啊,你把嘴给我缝紧了。”

“他们感情好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很迷惑,藏着秘密。”

夏安好追问道:“怎么个迷惑法?”

“你在公司多待几天,就能看出不对劲了。”

“喂,乔总,”夏安好鄙视的看着他,“身为慕总最好的哥们儿,这点八卦你都打探不出来?还号称慕氏小灵通呢,切!”

乔之臣摊手:“老慕那点事我都知道,但唯独这门婚事,他就是只字不提。”

温尔晚回到工位上,心里堵得难受。

安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她也很想倾诉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但没有意义,只会让夏安好跟着她一起难受。

“叮咚——”手机来了消息。

点开一看,是慕言深发的:“滚来我办公室。”

温尔晚认命的起身。

“慕总,你找我。”她规矩的站在办公桌前。

慕言深将一份请柬扔了过来:“自己看。”

温尔晚捡起:“慈善拍卖会?”

“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此高端的场合,她没有资格进入。

难道......

“你要带我出席吗?”温尔晚试探着问道。

慕言深嘲讽的勾了勾唇:“你觉得你配吗?”

“不配。”

“知道就好。”慕言深架着二郎腿,“我会带苏芙珊出席。”

“......哦。”

“你,一个人出席。”他说,“找一个我能看见你的角落,老实待着。”

温尔晚不清楚他这样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清楚,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知道了。只是......”温尔晚说道,“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慕言深缓缓往椅背上靠去,眯眸望向她。

“温尔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愣了愣,点头:“嗯。”

何止记得,简直是刻在骨子里,永生难忘,因为那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慕言深和温尔晚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海城大学,她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天真的她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满身阴沉肃杀的慕言深。

他穿着黑色西装,那么的有压迫感,让她害怕得说不出话。

明明很帅很俊美,偏偏是一个恶魔。

“你,就是温医生的女儿?”

“是......是。”

“你叫温尔晚?”

“是。”



“很好。”慕言深起身,迈步朝她走来,“跟我走。”

温尔晚就这样被他掌控。

以至于......她没有机会,跟夏安好说一句再见。

慕言深忽然冷哼一声:“晚上我会带你去买,出去!”

他发现,温尔晚还是温尔晚,和初次见面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没有疯癫,没有绝望呆滞,像一朵在荆棘里盛开的花,甚至越来越美丽。

褪去了学校时的青涩,有女人味,身材曲线玲珑有致。

慕言深闭了闭眼,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

下班后,温尔晚小跑着坐上慕言深的车,满脸慌张,真怕被人看见。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服装店。

这家店只接待VIP,有私人设计师量尺寸,全球独一无二的款式,不会撞衫。

就是......贵。

所以,温尔晚迟疑着问:“你确定要来这里给我买衣服?”

“嗯。”

“那个......”

“不喜欢这家风格?”

温尔晚回答:“不。你可以折现给我吗?”

慕言深冷着脸下车:“想得美!”

一进店,慕言深就将她丢给店员,自己坐在休息区喝咖啡。

店长亲自接待,花了一个小时,将温尔晚从头到脚都换了一遍!

随着帘子缓缓拉开,温尔晚提着裙摆走了出来。

“慕先生,您看,”店长说道,“真是漂亮啊......”

慕言深抬头。

他的眸光里闪过惊艳。

裙摆上镶嵌着钻石,熠熠生辉,随着温尔晚的步伐,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一字肩的设计,将温尔晚的锁骨、修长脖颈都完美展现出来。

更不用说,她纤细的腰肢,前凸后翘的身材......

“天生的衣架子,穿得比模特都还好看。”店长连连夸赞,“皮肤白如雪,头发黑如墨,出席任何场合,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

温尔晚有些不自然。

镜子里的自己,太美太仙了。

她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自己,上一次......还是在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

那时,她是爸妈的小公主。

慕言深望着她,一时间忘记要挪开目光。

第一次见到温尔晚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是美人胚子。

如今,她真的完全长大长开了。

“这件可以吗?”温尔晚小声开口,“你觉得怎样?”

慕言深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难看死了。”

“啊?!”店长懵了。

“换一套!”慕言深说,“素雅一点!”

她怎么能打扮得如此美艳动人,仙气飘飘呢?

一想到宴会上,那些男人的眼睛会钉在她身上,不停的欣赏打量,慕言深就恨不得将她藏起来!谁都不能看!

最后,温尔晚穿了一件淡粉色长裙。

简单低调,却难掩她的肤白貌美。

慕言深将她丢给司机:“送她去会场。”

然后,他去接苏芙珊了。

温尔晚觉得,自己像是灰姑娘,穿着漂亮的裙子坐着南瓜马车,一到十二点魔法就会消失,她还是那个简朴的女孩子。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规格很高,出席的都是各界大佬,有头有脸的人物。

温尔晚一个人,显得很另类,也没人认识她。

所以,她要进会场的时候,被门童拦住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穿条裙子就可以进来的,边儿待着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张荷连忙捂了捂嘴:“没什么。既然你进了我们慕家的门,就该懂规矩。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温尔晚抬手遮了遮:“我现在去换。”

“真是丢脸,也不知道慕言深看中你哪一点。海城随便哪个千金都比你强……”

张荷鄙夷的说着,忽然,一件灰色西装披在了温尔晚的肩膀。

身上一暖,带着熟悉的味道。

“她再怎样,丢的也不是你的脸。”慕言深将她搂入怀中,“张姨,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温尔晚下意识的要避开,担心自己弄湿弄脏他。

但慕言深却强硬的抱着她,这让她更加惶恐,慕言深是吃错了什么药……

淋雨的是她,他没发烧脑子糊涂吧?

张荷看见他,赶紧堆起笑脸:“言深,我这是给儿媳妇立规矩呢。”

“我的规矩才是规矩。你的,她不需要遵守!”

张荷的笑容僵在脸上。

温尔晚更僵。

没听错吧……慕言深居然在维护她。

而慕言深体贴的拥着她,往别墅走去:“管家,送客。”

“是。”

温尔晚十分不习惯,又不敢动:“刚才那位是你母亲?”

“继母罢了。”

“哦……”温尔晚应道,“你刚才帮我说话,肯定得罪了她。”

慕言深淡淡回答:“得罪了就得罪了。”

他根本不在乎。

而且……

“她没资格欺负你。”慕言深薄唇轻抿,“全世界,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温尔晚听得心头发颤,连羞辱她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权利,别人不能。

“你刚才跟张荷说,不好意思。是么?”

温尔晚低头:“是。”

“掌嘴。”

她愣愣的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说错了。

难道就因为她跟张荷道歉?

慕言深也不解释,淡漠的挑起眉头。

他的话,必须照做。

“啪”的一声,温尔晚咬着牙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必须要响,要用力,脸颊上要有红印,才能让慕言深满意。

否则,还会有第二个耳光,第三个……一直扇到他满意为止。

“不错,有点悟性了,”慕言深指着茶几上的保温盒:“去,打开它。”

温尔晚照做。

刚掀开盖子,她闻到一股清香飘来,勾人食欲。

“这是……”

“张荷送来的汤。”

温尔晚记得,妈妈以前也会经常给她炖汤,可是她以后……再也尝不到妈妈的手艺了。

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太低太低。

温尔晚忽然很想嚎啕大哭,但她不敢,只能快速的眨着眼把泪意逼回去。

慕言深架着二郎腿,下巴微抬:“温尔晚,喝。”

啊?她来喝?

“不太合适吧……”温尔晚说,“这是张荷为你准备的。”

“让你喝就喝。”慕言深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从今天开始,她送来的炖汤,全部都由你喝。”

甚至他亲自拿起勺子,舀起汤,喂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就……”

“喝。”

没办法,温尔晚只能张嘴。

慕言深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汤给男人喝了,能影响生育那方面,难以让女人怀孕……正好,那就让温尔晚喝了吧。

她是女人,这汤对她没有影响。

就算有影响,那又怎样?

他哪里会在乎她的生死。

温尔晚毫不知情,正好她肚子也饿了。

“签了。”正小口的喝着,慕言深径直扔过来一份协议。

她定睛看去,离婚协议书。

才结婚又离婚,慕言深究竟在算计什么?

“三个月后,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慕言深支着额角,“这三个月里,本本分分的当好慕太太。”

慕言深有绝对的自信,他一定可以在三个月内,找到那晚睡过的女人。

到那个时候,温尔晚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他会娶那个女人。

那晚,她的所有美好……都让他不自觉的开始怀念。

“好,离婚。”温尔晚答应了,“但是,我有条件。”

慕言深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想让我放你了母亲?”

“不是。”

她想……重新调查慕父的死因。

这是慕言深的伤疤,不可碰不能提,谁要是敢去揭开,就是找死!

温尔晚当然清楚他的脾气,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如她所料,慕言深的脸色迅速沉下来,如乌云密布。

他一脚踹翻了茶几,汤洒落一地:“温尔晚,你还敢提这件事!?不想活了!”

害怕吗?

当然。

温尔晚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爸爸是经验丰富的急诊科医生,生死关头,他不可能粗心到用错药……啊!”

话还没说完,慕言深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再说一句!”

肺部的空气慢慢稀薄,温尔晚快要呼吸不过来,仰头望着他俊美的容颜。

慕言深额角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温尔晚,你竟妄想着替你父亲开脱?做梦!这辈子,我都要让你们温家人活得生不如死!”

“我只是相信我爸……”

“闭嘴!”慕言深恶狠狠地打断她,“证据确凿,你父亲也认罪入狱,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是被逼着认罪的……咳咳咳……”

温尔晚的眼前出现黑影,快要窒息。

她想,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解脱了。

活着太累。

可是……慕言深却松了手。

“你没这么容易死,”他像是一个恶魔,“我要留着你,日复一日的折磨。”

温尔晚跌坐在地上,眼泪无意识的滑落。

看来,想要查慕父死亡的真相,只能靠她一个人了。

温尔晚没时间悲伤,她擦干眼泪爬起来,低头跟着慕言深去到主卧。

“我睡地板就好。”她很有自知之明。

慕言深没理她,站在窗边抽烟。

温尔晚自己打好地铺躺下,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她不觉得苦,因为睡在这里,比脏乱的精神病院好千百倍。

抽完烟的慕言深一转头,发现温尔晚已经睡熟了。

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脸颊上,衬得她皮肤雪白,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唇色鲜红水嫩……

让人忍不住想亲吻。

慕言深迅速移开目光,进入浴室冲了好久的冷水澡,才冷静下来。

他竟然对温尔晚有感觉!

该死!

慕言深砰的一声扔掉蓬蓬头,大步走回卧室,将温尔晚一把从地上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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