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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知秦子卿小说

沈延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有人帮我,我妈知道沈延知那样身份的人要娶我,烧高香都来不及。沈延知好像又换了辆车,这辆车的后座空间很大。可我不喜欢后座空间大的车。中间的挡板已经升起,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在后面会干些什么。

主角:沈延知秦子卿   更新:2023-04-11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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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延知秦子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延知秦子卿小说》,由网络作家“沈延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人帮我,我妈知道沈延知那样身份的人要娶我,烧高香都来不及。沈延知好像又换了辆车,这辆车的后座空间很大。可我不喜欢后座空间大的车。中间的挡板已经升起,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在后面会干些什么。

《沈延知秦子卿小说》精彩片段

沈延知走了。


我愣愣地盯着电视盯了半晌。


然后将他刚刚喝过的玻璃杯扬起,重重地砸向电视。


电视只是震了下,玻璃杯却摔碎在地面上。


巨大的声响引来下人的惊呼。


而我抱着膝盖,坐在位置上哭。


……


沈延知是我曾经的噩梦。


高中时,那个团体里霸凌我霸凌得最凶狠的,就是他。


他高高在上地将我书包里的书全部丢下楼过。


也组织同学孤立我,有他的唆使,那群女生就把我带到厕所里扇我巴掌。


只要有他带头欺负我,就没有人敢帮我。


因为沈延知是某大集团老总的儿子。


我们学校有一栋楼,都是他家捐的。


他带头肆意地嘲笑我,那时候,连欺负我都成了班里的潮流。


听说他那张脸是不少女同学的梦。


可他对我来说,就是折磨得我整夜整夜难以入睡的恶魔。


这样的人。


却又在毕业七年后。


说要娶我。


我总改不了见到沈延知就会发抖的习惯。


哪怕,我已经跟他同床共枕了三个礼拜。


没有人帮我,我妈知道沈延知那样身份的人要娶我,烧高香都来不及。


沈延知好像又换了辆车,这辆车的后座空间很大。


可我不喜欢后座空间大的车。


中间的挡板已经升起,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在后面会干些什么。


不过今天的沈延知,比平时要安静。


大抵是我一直在抖,车内的温度升得挺高了,我还在抖。


他不顾我的反应,将我搂进怀里。


「卿卿,你就这么害怕?」


男人的低语撩进耳骨,他明知道我这样是因为谁。


「一会带你选婚纱,好不好?」


我一点点克制自己的颤动,却还是讽刺地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曾经一步步将我推进深渊里的人。


此时正温言细语地说要带我选婚纱?


沈延知带我去的这家店,在一家私人别墅里。


水晶吊灯反射出璀璨的光,将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纱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去选。



任由沈延知和设计师在聊该给我定制哪种款式。


任由助力拿尺带量我身体的尺寸。


这家店的后院是个小花园,我对那儿更感兴趣。


于是他们聊天时,我提着裙子去了后院的小池塘。


小花园后有个门,好像过了那里,就可以通往无限自由的道路。


其实,我想过无数遍逃跑。


可鼓起勇气逃跑时,我才沮丧地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我妈无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结婚,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边,直到沈延知聊完了来找我。


「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沈延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于是我把手臂露给他看。


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他就在我面前点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后,我又照例将那杯牛奶扔向了电视。


这种时候,下人一般是再温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其实以前我最喜欢喝的就是牛奶,上学的时候,我妈也总让我早晨带瓶牛奶去学校。


可是某一天,到班里时,沈延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那时候就挺高的了,俯身,阴影能将我给拢住。


我听见有人讥笑,然后有人说,找点乐子吧,沈大少爷。


于是他朝着我笑,手掌在我面前摊开。


我将手中的牛奶瓶递过去。


旋开盖子时,奶香还没来得及钻进鼻腔。


乳白色的液体就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鼻尖、锁骨、衣领、裙摆。


好像每个地方都沾染上了那种味道,可是除了我在哭,所有人都在笑。



「诶,你看她那样子,在勾引谁啊?」


「我真服了,沈大少,你的恶趣味……」


脸颊突然被拇指蹭过,沈延知就撑着下巴坐在我面前。


下巴被他捏起,他望了我半晌。


嗤笑一声。


「真丑。」


「……」


所以,现在我总是痛恨牛奶。


不过大抵最痛恨的,还是沈延知。


我打翻今天的第二杯牛奶时,给我送牛奶的人几乎都要跪在我面前了。


「小姐……您就喝吧……」


我扭过脖子,说我不要,最后目光落在沙发旁的座机上。


我爬过去按动了按键,这部座机只能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


只是,这次接起电话的是男声,却不是沈延知的声音。


「秦小姐?」


哦,是沈延知的特助,那个总是开车的。


「我找沈延知。」


「他在开会呢,秦小姐……」


「那我过来。」


我没等电话那边怎么说的,就挂了电话。


这片别墅进出入很严,门口有安保,我抬头告诉保安,我要去沈延知的公司。


这大概是……要和沈延知结婚的好处吧。


没有人拦我,一路走到顶楼都畅通无阻。


只有将要闯进议室的时候,他的特助拦了我一下。


「秦小姐,您可以在旁边的休息室先等……」


我一鼓作气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大概是出于身处黑暗,干什么都想拉着一个人垫背的心理。


或者是想大闹一通,将自己作得毫无价值。


这样,我就不用去在意,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也存在被救赎的可能。


会议室里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以至于坐在主位上的沈延知,光样貌,在这群人里就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四十几双眼睛。


不知是不是空调打得太低,我有一瞬间又开始发抖。


接着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这是我头一次在沈延知身上闻见烟味,凉薄又残忍,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嗯?」


刚刚我好像还在听他训手底下的员工,变脸变得还真快。


这会跟我说话,就温声细语了。



因为我的闯入,会议被迫中断。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进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在顶层,可以望见下方鳞次栉比的高楼。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望去,好像能把底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命运都掌握在手里一样。


好像可以毫不费力地压死一只蝼蚁,比如我。


我被他扔在了他办公室隔壁那个房间的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单手解开领带,暗红的绸缎自他指尖溢落。


我好像知道了,是我打断他的开会,所以他终究是有些生气了。


其实。


他也没有那么惯我。


「今天太想我了?」


淌在床间的长发被他撩拨而起,在他手指间缠绕。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沈延知,你办公室有牛奶吗。」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休息室应该是他私人的,跟他的办公室打通了,床上散落的衬衫和西装,都是他自己的。


半晌,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我。


「家里没了……吗。」


他话没有说完,我直接夺过了牛奶盒。


旋开盒子的盖,沿着面前男人的头顶浇下。


其实他就只是愣了一瞬。


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开的。


可他还是任由我把整整一盒牛奶倒在他头上,一动不动。


我仰着头看他,该死的是,都这样了,他的脸依旧好看。


「沈延知,你以前,也是这么把牛奶浇到我头顶的。」


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


大概,没有人能让他狼狈成这个样子吧。


牛奶滑过他的眉峰,他顶了顶腮帮,最终,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也许,当他从冰箱里再拿出一瓶牛奶时,我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可当他旋开牛奶盖子时,我才微微睁大双眼,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液体十分冰凉,他把牛奶从我头顶浇下时,我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


液体流过下颔,淌进衣领里。


原来冰的牛奶,和记忆里的触感会不太一样。


……


我从前听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偷偷聊天,说我是个疯子,这么好的婚都不肯结。


面前的沈延知,明明比我还疯。


大抵是我怔愣了太久。


他倒完牛奶,还有心情抬手抚了抚我颊边的碎发。


「现在,你也跟我一样了。」


我猛地甩开他。


「卿卿,你明知道,惹我生气不好,对不对?」


他只是捏住我的下巴,我就不敢动了。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后,我又照例将那杯牛奶扔向了电视。

这种时候,下人一般是再温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其实以前我最喜欢喝的就是牛奶,上学的时候,我妈也总让我早晨带瓶牛奶去学校。

可是某一天,到班里时,沈延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那时候就挺高的了,俯身,阴影能将我给拢住。

我听见有人讥笑,然后有人说,找点乐子吧,沈大少爷。

于是他朝着我笑,手掌在我面前摊开。

我将手中的牛奶瓶递过去。

旋开盖子时,奶香还没来得及钻进鼻腔。

乳白色的液体就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鼻尖、锁骨、衣领、裙摆。

好像每个地方都沾染上了那种味道,可是除了我在哭,所有人都在笑。

「诶,你看她那样子,在勾引谁啊?」

「我真服了,沈大少,你的恶趣味……」

脸颊突然被拇指蹭过,沈延知就撑着下巴坐在我面前。

下巴被他捏起,他望了我半晌。

嗤笑一声。

「真丑。」

「……」

所以,现在我总是痛恨牛奶。

不过大抵最痛恨的,还是沈延知。

我打翻今天的第二杯牛奶时,给我送牛奶的人几乎都要跪在我面前了。

「小姐……您就喝吧……」

我扭过脖子,说我不要,最后目光落在沙发旁的座机上。

我爬过去按动了按键,这部座机只能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

只是,这次接起电话的是男声,却不是沈延知的声音。

「秦小姐?」

哦,是沈延知的特助,那个总是开车的。

「我找沈延知。」

「他在开会呢,秦小姐……」



「那我过来。」

我没等电话那边怎么说的,就挂了电话。

这片别墅进出入很严,门口有安保,我抬头告诉保安,我要去沈延知的公司。

这大概是……要和沈延知结婚的好处吧。

没有人拦我,一路走到顶楼都畅通无阻。

只有将要闯进议室的时候,他的特助拦了我一下。

「秦小姐,您可以在旁边的休息室先等……」

我一鼓作气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大概是出于身处黑暗,干什么都想拉着一个人垫背的心理。

或者是想大闹一通,将自己作得毫无价值。

这样,我就不用去在意,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也存在被救赎的可能。

会议室里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以至于坐在主位上的沈延知,光样貌,在这群人里就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四十几双眼睛。

不知是不是空调打得太低,我有一瞬间又开始发抖。

接着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这是我头一次在沈延知身上闻见烟味,凉薄又残忍,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嗯?」

刚刚我好像还在听他训手底下的员工,变脸变得还真快。

这会跟我说话,就温声细语了。

……

因为我的闯入,会议被迫中断。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进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在顶层,可以望见下方鳞次栉比的高楼。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望去,好像能把底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命运都掌握在手里一样。

好像可以毫不费力地压死一只蝼蚁,比如我。

我被他扔在了他办公室隔壁那个房间的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单手解开领带,暗红的绸缎自他指尖溢落。

我好像知道了,是我打断他的开会,所以他终究是有些生气了。

其实。

他也没有那么惯我。



「今天太想我了?」

淌在床间的长发被他撩拨而起,在他手指间缠绕。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沈延知,你办公室有牛奶吗。」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休息室应该是他私人的,跟他的办公室打通了,床上散落的衬衫和西装,都是他自己的。

半晌,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我。

「家里没了……吗。」

他话没有说完,我直接夺过了牛奶盒。

旋开盒子的盖,沿着面前男人的头顶浇下。

其实他就只是愣了一瞬。

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开的。

可他还是任由我把整整一盒牛奶倒在他头上,一动不动。

我仰着头看他,该死的是,都这样了,他的脸依旧好看。

「沈延知,你以前,也是这么把牛奶浇到我头顶的。」

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

大概,没有人能让他狼狈成这个样子吧。

牛奶滑过他的眉峰,他顶了顶腮帮,最终,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也许,当他从冰箱里再拿出一瓶牛奶时,我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可当他旋开牛奶盖子时,我才微微睁大双眼,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液体十分冰凉,他把牛奶从我头顶浇下时,我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

液体流过下颔,淌进衣领里。

原来冰的牛奶,和记忆里的触感会不太一样。

……

我从前听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偷偷聊天,说我是个疯子,这么好的婚都不肯结。

面前的沈延知,明明比我还疯。

大抵是我怔愣了太久。

他倒完牛奶,还有心情抬手抚了抚我颊边的碎发。

「现在,你也跟我一样了。」

我猛地甩开他。

「卿卿,你明知道,惹我生气不好,对不对?」

他只是捏住我的下巴,我就不敢动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怕他。

我只是不想他生气,这种感觉很奇怪。

大概是我讨厌那种后果吧,或者他曾经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被他抱进了浴室里。

蒸腾的雾气辨不出面前人的轮廓,过于晃眼的光影影绰绰。



「你他妈才是贱……」

「……」

那大概是,几十秒的怔愣吧。

连沈蕊欣都停止了哭声。

直到我感到脸颊边火辣辣地疼,才后知后觉地拿舌尖顶着腮帮。

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延知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为我说了他妹妹一句坏话。

我抬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眸,可是我还是看不清,吊灯的光太强烈了。

沈延知愣住的时间比我还长。

而后他慌神般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听不见了。

我也不想听见。

我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餐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笑的是,在这之前,我仍存有万分之一的想法。

想沈延知能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好像躺在病床上最常听见的。

就是蝉鸣的欢闹声。

一望无际的白色的窗沿,干净到没有一丝尘埃的天花板。

点滴自吊瓶垂落,手腕上的滞留针如一支刺进血骨里的刺。

我记不清躺在病床上多少天了,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看过我。

窗边的医生或者护士,男男女女,某一刻,我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记忆里破碎如浪潮中的梦,被沈延知和他妹妹所欺负的场景,有时一遍遍在梦中滚动。

我忘了我本就身处深渊,却寄希望于通过恶魔解脱。

原来我真的会耽于沈延知的温柔,原来我居然会在某一刻觉得他不是他了。

肚子疼了好几天,手术缝合的针痕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怖。

某一天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血管里插着的滞留针成了个很突兀的存在。

我拿手摁了摁,医生说因为针管是软管,所以可以放置在血管里很久。

可它停留在那里,很难受。

于是在摁第四下时,我猛地将它拔了出来。

溅出了一道血迹,但是没有那么疼。

说实话,我感受不到疼了。

其实我感觉我也感受不到别人的存在了,我就想这么一个人待下去。

躺在床上也好,直接死亡也好。

我都无所谓,也不在意。



我把护士递给我的药偷偷扔掉了。

因为别人都不吃,就我要吃。

滞留针又重新换了个手腕打进去,就像我无法反抗的命运。

后来,我渐渐感受到,是我妈来陪我。

她总是以泪洗面,哭得比我还痛苦。

可是,我也不想回应她了。

她说的话我听不懂,她总是在求我,求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求我快点好起来,求我不要谁都不理。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理,我只是提不上劲和别人说话。

我忽然觉得交流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

……

窗隙的光影会随着流云窜过,我以此来计算我的时间。

某一天晚上,我依旧惶惶不安,无法入睡。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动。

怎么形容那样的脚步声呢,太过熟悉,熟悉到我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

这我倒是能明确确定的。

这是沈延知第一次来看我。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没睡,站在我床前和我对视。

我以为我可以用平和的心态看他,不过当他抬腿走近时。

我还是没忍住,抬手拿窗边我妈遗留在这里的铁饭盒,砸向了他。

他没躲,踉跄了一下。

于是我才发现,他头发没有理,眉目多少有些倦。

手肘上,缠着绷带。

「……」

黑夜总是这样,纵使窗外风扬起树影,可寂静和残忍总是啃食着人的心灵。

「我听护士说,你偷偷把药扔掉了?」

男人嗓音低哑,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而我把身边能扔的东西全扔向他。

「卿卿。」

他喊我名字,永远一副无比深情的模样。

或许是这样吧,他惯会用这种骗人的手段来编织陷阱。

他只是在骗我而已。

把我踹在地上,再掐起我的脖子吻我。

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会忘记,是谁推我进深渊的。

病房外吵吵嚷嚷的。

可夏日的生机好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沈延知拎着她妹妹的领子进来。

「我不可能跟那个女人道歉!我告诉你沈延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女孩一直在挣扎,最后被沈延知踢了踢膝盖窝。

差点跪在我病床前。

「你!」她狠狠地瞪我。

好像一场欢腾的闹剧啊,可我真的没心情理她,而且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实在碍我眼。

我干脆闭上眼睛,躺床上,当没看见。

「对不起。」

到最后,女孩还是小声地说了一句。

「……」

「卿卿。」

我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

其实我本来不想睁开眼的。

可是女孩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太吵闹。

「你干吗呀!哥!你起来!!」



夏日的蝉鸣缩进一方室内。


我盯着他的眼睛。


似是日光太过强烈,一层光轮炫在他瞳孔的边际。


好像很久以前旷远的记忆里,也是这双眼睛,这方蝉鸣。


我突然很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


人在病床上待久了,会变得及其厌世。


我倒不是讨厌死亡,只是觉得被囚于方寸很难受。


于是护士特许我去楼下的花园逛逛,其实夏日大多数时候是很热的,游荡的病人也没有那么多。


我习惯待在树荫底下,中间广场那里的庭院下,正好有一架白色的钢琴。


似乎是之前哪位病人捐给医院的。


运气好的话,偶有高手坐在那弹上一曲。


比如这几天,总有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在那里弹琴。


我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因为他的头发是白色的。


虽然他的皮肤也近乎白到透明,但大抵还算健康的白。


所以应该不是白化病,是他自己染的发色。


可他看起来很乖,不像叛逆期的男生。


我大概看了他两三天吧。


第四天的时候,他没来。


其实我觊觎钢琴已久,小学的时候学过钢琴,还被我妈逼着考到了十级。 


钢琴放了大抵挺久,音有些不准。


我弹得有些磕磕绊绊,凭记忆里的谱子弹。


最后有个章节过渡的音,我忽然忘了。


就在我什么也想不出来的时候,身旁突然伸出一支玉白的手。


少年闭着眼睛就能将我苦思冥想的曲子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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