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宝珠在众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婢女,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婢女,最后竟然会被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尖上……
主角:李宸夜,宝珠 更新:2022-07-15 2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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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宸夜,宝珠的女频言情小说《长夜有宝珠》,由网络作家“南麒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在众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婢女,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婢女,最后竟然会被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尖上……
太子寝宫里银丝碳供得很足,屋子里干燥温暖,可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再也等不下去,我拿上一件太子常穿的大氅走进屋外的冰天雪地里。
宫人都在四处奔逃。
一双冰凉的手抓住我,焦急的声音压得很低:
“如今陛下眼里只有苏贵妃和三皇子,太子殿下恐怕回不来了......等他一死,整个东宫的宫人都得陪葬!你可愿随我去太后宫里?”
我看清是宝月姐姐,就愣了一下。
她是殿下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母亲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在宫里头还算有些关系。
此刻她手上拿着行囊,身边还有两个帮她拿东西的小太监。
“宝月姐姐,连你都要走吗?”
她见我眉眼懵然,一跺脚,“真是个呆子,你去太极殿找死,我可不陪你!”
前不久,皇后娘娘薨了。
不入皇陵,不入宗庙,弃尸荒野,一帘草席就连夜被送出了皇宫。
太子殿下为给皇后挣得一个体面,在太极殿外长跪不起,可皇帝始终不肯见他。
皇帝说了,让他跪着,谁敢拉他起来,就拖出去斩了。
他在等太子低头。
皇后坑害苏贵妃,犯了他的大忌,只要太子肯放弃为皇后陈情,还是大雍尊贵的太子殿下。
太子执迷不悟,连跪了三天都没有回来。
东宫里人心惶惶,都在想法子换主子。
我默然地看着宝月姐姐走远,心下凄凉。
入宫时我还是个小孩子,每日战战兢兢,幸而太子侍从皆随了他温和的脾性,都很看顾我。我冒冒失失,居然慢慢混成了三等女使,平时只添茶倒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太子御下宽宥,是个好主子,如果不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宝月姐姐是不可能走的。
我更加坚定地往和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冰水就打湿了靴袜。
我蹙眉,回头望向角落里抽泣的小安子等人。
“把雪扫干净,宝月姐姐走了,但东宫的体面还要在,我去接太子殿下回来。”
东宫里剩下的宫人都是走不掉的,小安子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大声了。
好在他一边抹泪,一边拿起扫帚扫雪。
我心头沉了一口郁气。
太极宫外,两个高大的守卫手握着刀刃,看见我时,眼中都露出诧异来。
那怜悯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行将赴死的傻子。
他们挪开步子,放我进去,我这才闻见浓厚的血腥味。
没想到太极宫内的雪地上也是一片狼藉,一道道鲜血和着血水在正午化开些许,又在午夜里再次凝固,触目惊心。
这是来为太子求情,忠心老臣和谏官的血。
皇帝特意没有让人扫。
绣鞋边上很快晕开红色的水渍。
我走过金吾卫时,能听见自己牙关抖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却强装镇定走向跪在雪地里那道挺拔如玉的身影。
大雪染白了太子李宸夜如墨的长发,我看得心疼,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冻红的小手几下拍散他身上的雪,又跪下来把大氅给他披上。
他原本红润的唇已冻成霜色,眼睛紧闭,眉目和长长的眼睫上都是雪。
我给他戴上帽子,低头给他系带时,终于听见头顶低沉温和的嗓音,“宝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手一颤,柔滑的丝带从我手里垂落。
李宸夜垂眸看着我,冰冷的凤眸里黑沉一片,面色苍白而晦暗。
他的眼睛疲倦半睁着,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可他跪得笔直,唇角甚至还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心里一酸,冻僵的手指笨拙地将带子重新拾起来,给他系上。
“回去吧,你还小。”他握住我的手,声音略带着疲惫。
冰凉如玉的长指,比雪还要冷。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还小,不该死在这里。
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我低头避开太子的目光,三两下替他整理好衣服。
“我知道,我只是来给殿下送衣服,我在东宫等您。”
喉头的哽咽已是遮掩不住。
我不怕死,准备去太极宫外偷偷等他,起身退开,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太极宫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静止了。
世界就此凝固。
我没想到俊美温柔如天神一般的太子殿下,会这样突然的倒下。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太子时,我才六岁。
他牵起我冻得僵烈的手,凤眸中全是悲悯,一路将我从苦刑司带回了东宫。
那时,他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郎。
他让我在耳屋里添置茶水,只不过是因为那里日日烧着炉子,暖和。
我记得大太监想责罚我时他每一次将我护在身后,纵容温和的笑。
我记得每一个中秋月夜,他都会在凉亭里独自喝酒,只叫我和小安子侍奉。
因为他不忍让别的宫人像他这样,没有团圆。
回头,倒在雪地里的男人墨发披散,雪色的肌肤苍白羸弱,再也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不敢细看,跑回去跪在玉阶之前,额头扣在冰冷的雪地里,满心都是仓惶。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不行了,求您开恩,让他回去吧......”
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声音抖得厉害。
也许下一瞬,我脖子上的血就会溅在这泥泞的雪地里,凝固成冰。
可那个倒下的身影,足够让我丧失所有的理智。
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半晌,朱红的大门终于开了一扇,走出一个面白微胖的太监。
这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李福年。
李福年扶起我,叹道:“陛下松口了,快带太子殿下回去吧!只不过陛下吩咐了,不许让人帮忙,什么时候想通了,才准传唤御医......”
等我起来,李福年似乎被我年幼瘦小的样子惊了一下。
老太监眼底透出一抹焦急,悄悄看了一眼屋内,忍不住低头对我悄声提点:
“陛下也不想太子在外头冻这么久,其实他一直在等太子低头......
如今殿下跪了三天三夜,再不医治,恐怕这两条腿会保不住。你回去好好劝劝,只要殿下肯放弃皇后的体面,他还是深得陛下信赖的储君。”
这个我懂,太子在朝堂之上公然替皇后陈情,皇帝伤了面子,如果不找回来,以后这个帝位还怎么做?
我用力点头,费力扶起李宸夜,想将他背起来。
光是这一下,额头就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太子最近消瘦了不少,但他身高腿长,成年男子的体格并不是我能承受得住的。
李福年揣着拂尘面露担忧,可这是御书房门口,实在是不敢插手帮忙。
咬了咬牙,我背着李宸夜走出太极宫。
门口的侍卫见我真背了太子出来,目露诧异,但没有得到指令,眼睁睁看着我几乎是拖着太子走上长长的宫道。
太子身量颀长,高我整整一头。
他的脚拖在地上,脸侧就贴着我的脖颈,带来酥酥麻麻的凉意。
第一次和太子这样亲近,我不敢多想,忍着喉咙里逐渐传来的血腥气挪着步子往东宫走。
鞋袜彻底得湿了。
两条腿冻得没有知觉,我的踹息声破如风箱,越来越剧烈,身子沉重的有如千斤重。
这条宫道是那么的长,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咳,咳......”
我呛进一口冷气,咳得扑跪在雪地里。
我边咳边哭,忽然害怕没办法把太子带回去。
我的哭声惊醒了李宸夜。
羽翼般的长睫轻柔扫过我的脸颊。
他试图站立,可双腿已然失去只觉,只在我肩头溢出一声闷哼。
他安静下来,声音虚弱而冷静,“你走吧,拿着我的玉佩出宫,不要再回来了。”
“不走。”
看出他想死,我拼命摇头,眼泪不停地掉。
李宸夜那双漆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悲伤而无奈,如夜色般遥远。
他叹气。
“宝珠,我护不住你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死死盯着前方,一时间竟爆发出莫大的能量,跄踉着站起。
“若不是殿下,我早就死了。如果我能换殿下活下来,那才死得值呢......”
太子记挂着皇后娘娘,我就记挂着他。
雪地冷寒,冷到极致,竟生出烫伤的错觉。
我已经没有了思绪,眼睛只死死盯着东宫的方向,像是个只会挪动步子的机器。
回到东宫天已经黑了。
大殿内外里人丁凋敝,年轻力壮的都走了。
殿下在去太极宫前,就命宝月发放了众人的身契,留下的,不过是几个小太监和老仆妇。
李宸夜陷入昏迷,我也差点晕厥过去,心间却是奇异的清醒。
我替太子殿下换了身衣物,这才发现他的腿冻得和石头一般,连弯曲都做不到。
我忍住心疼,用温水细细给他擦拭按摩。
太子的腿格外修长矫健,肌肤如玉,我按得脸色发烫,有些庆幸他此刻没有醒来。
不方便的地方,就让小安子来按。
如此忙进忙出照料了他几日,他身上的热才褪了下去。
李宸夜醒来时,见我在用生姜给他擦腿,便笑了。
“这是什么法子?”
优雅悦耳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我抬头,撞进那双幽深的凤眸里,就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殿下,你终于醒了......”
这几天,我和小安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有人闯进来,担心皇帝随时会废掉太子之位,诺达的宫殿,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大病初愈,李宸夜并没有责怪我逾越的举动,反而温和笑看着我。
鼻尖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冷松墨香气。
我脸上一红,连忙退开,喏喏道:
“我被卖入宫里之前,冬天一向难捱,大家都说冻伤的人不能泡热水,要慢慢温养......”
李宸夜试着动了动腿,眼睛里有一丝黯然。
他微抿唇瓣,目光扫过我和赶来跪地的小安子,“往后,要累你们受苦了。”
彼时我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直到车架停在角门,太子命我收拾东西,我才明白他自请去凉山行宫。
“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李宸夜坐在轮椅上淡淡说。
他今天玉簪束发,一袭暗金流云纹的黑衣,越发清贵挺拔。
我愣了一下,他没有穿明黄锦衣,也没有再戴玉带,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贵公子,东宫侍卫推着他,他什么也不拿,却这样问我。
我突然觉得心酸。
大雍人人皆知帝后深情,皇帝登上皇位时,曾许诺过后宫只有皇后一人。
所以皇后娘娘在皇帝宠幸苏贵妃后就有些神志失常了。
苏贵妃不肯让成年的三皇子出京,陛下竟也同意,还命太子为弟弟在京都兴建府邸,崔皇后娘娘这才在宫宴要划伤苏贵妃的脸。
太子徒手握住了她的匕首,一次次替她善后求情。
皇后在疯魔中也没有忘记维护自己的儿子,太子拼着不要储君之位,也要为她自困行宫,为她挣得一个体面。
我替他觉得惋惜,但又觉得理应如此。
太子殿下,原本就是这么个人。
我急急忙忙跑回宫殿,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总觉得这也要带,那也要带,来不及解释。
因此也没有看见,身后李宸夜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闭了闭眼睛,“景越,我们先走。”
我带着冻疮的手指还很笨拙,好不容易大大小小收拾好一堆行囊,小安子在外面焦急的乱转。
“姑奶奶,别拿了,殿下都走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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