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齐濯又回卧室换了身衣服。 “这事交给芳姨做就可以了。”他帮着摆碗筷。
林叶摆手：“又不累。” “你吃排骨。”林叶给他夹菜。
齐濯话不多，吃饭的时候很斯文，林叶心不在焉的。
齐濯感受到母亲若有似无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他抬头
道：“有什么事么？” “你先吃吧，我去切点水果。”
齐濯察觉到了，母亲这是真的有事。
林叶打开电视，看一个室外综艺节目。
这期这个节目的嘉宾是齐氏娱乐公司旗下的一个新生代艺
人。
小伙子长得陆陆净净的很斯文。
齐濯坐在她旁边，林叶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打开手机
相册，然后递给齐濯。
“这个小姑娘叫楚楚，是你柏阿姨的女儿，今年刚留学回
来，小姑娘人长得很漂亮吧，妈妈看过她，她性格也不错
的。”
林叶小心翼翼的看着齐濯的脸上，见他的视线往照片上
瞥了一眼就收回去了。
林叶心咯噔一下子，心里隐约觉得这事没成了，可是她不
死心。“阿濯，凝雪走了一年了，活人还要活着不是么？” “妈。”齐濯开口，“我欠她的这辈子还不清了，我怎么还
有脸过幸福的日子。”
林叶心里发堵，“凝雪是个好孩子，你们只是……”
“没有只是，都是我的错。”
齐濯握住林叶的手：“妈，以后不要帮我相亲了，我不
会再结婚。”
他知道陆凝雪不稀罕他守着。
但是他也要守着。
林叶沉默下来，将手机关了。
林叶起身往外走，背对着身抹眼泪，“我回家了。”
齐濯无奈：“妈。”
林叶是理解齐濯的，可是作为母亲，又见不得他这样。
齐濯叫司机将林叶送了回去，很快，偌大的别墅里就剩
下他一个人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客厅的大吊灯。
这个灯是当初陆凝雪选的。
齐濯到现在还能记起，她当时眼睛亮着光的模样，好看
的不像话。
他吃了两粒药，他最近失眠的厉害，一年了，一次也没有
梦见过她。
他太想她了。
想和她说说话，想抱抱她，想和她说声对不起。
齐濯进了陆凝雪的卧室，趴在床上。
夜晚，黑夜笼罩了整个城市，一盏一盏的灯相继灭掉，室
内也陷入一片纯黑。 “阿濯。”齐濯觉得脸被人戳了戳。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抱着双膝坐在一边的陆凝雪。
齐濯坐起来，抱住了她。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使劲儿的嗅她的味道。
“凝雪。”他流下了眼泪，“我好想你。”
女人颈窝的温度是热的，齐濯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陆凝雪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齐濯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他怕一睁开，陆凝雪就消失了。
他慌乱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她的下颌她的脸，一直到她的
眼睛。“痒……”
陆凝雪躲着，齐濯猛地睁开眼睛。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他的怀里抱着被子，
没有陆凝雪。
根本没有陆凝雪。
齐濯坐起来，呆呆的看着窗外，而后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