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叹气声，紧接着旁边的沙发下陷，他坐在了她旁边。
李洁下意识就要往旁边挪，却被他按住了手。
“沈沈，我昨天喝多了助理我把带回公寓，章若只是正好过来。”他语气里疲惫感十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和信号。
结果李洁只是冷漠的嗯了一声，收回手继续看着杂志，“我又不关心，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她是不是正好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亮笑了一声：“沈沈，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敢看人。”
她翻看杂志的手一顿，心里那股酸涩愈发涌上心头。
抬头时，眼眶已经有些湿红。
王亮心揪了一下，“颜……”
“我有什么好说谎的？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质问章若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公寓里，才不是说谎吗？她是你的未婚妻，小叔，你又在向我解释什么？你的未婚妻找你，你需要和我解释吗？”
她扔下杂志，起身就要离开，立刻被旁边的人拦下来。
王亮哪里还敢刺激她，却又不知从何开始解释，再开口时声音也不再那么沉稳：“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李洁显然不信，冷笑着反问：“小叔，你这个谎才是说的有点假吧。”
当年他们订婚之后，章若天天戴着钻戒在舞团晃悠，王亮也没反驳过，现在居然还敢不承认？
见她不肯相信的，王亮终于说出了真相：“当年是我奶奶喜欢她，我和章若才做了个交易，我给她未婚妻的身份，她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看着小姑娘红红的眼眶，他却只是淡淡说了句：“工作上的事。”
说罢又把站着人扯了回来坐下。
“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这句倒是说的认真又郑重。
可惜李洁记仇得很，她语气嘲讽：“那当年是谁跟我说，跟章若在一起，跟章若订婚，原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王亮一怔，这才想起以前就给自己埋下了这么大一个坑，小姑娘如今是伸出爪子到处挠人的猫，句句都往他心坎儿里挠。
他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难道要告诉她那是自己当时情急之下的气话？王亮沉默了。
可这样在李洁眼里就是无话可说，他跟章若分明就不止是交易那么简单。
再也不想听任何解释，一把甩开他的手。
“小叔想留在这里，那就自便吧，我先回房间了。”
跟李洁的沟通再次以失败告终。
回到公司的时候，王亮的脸色更差了，他平常就是一副冷面阎王的样子，此刻身上的寒气丝毫不收敛，员工见了他都只敢避着走。
小王甚至根本不敢往他跟前凑。
想到昨天那副画面，他简直对自己的无语凝噎，这种修罗场怎么就让他赶上了？
昨天傅总在得知是他主动带沈小姐去公寓的时候，那股想要直接砍了他的眼神根本都藏不住。
但是没办法，工作还是得做，他拿着文件，颤颤巍巍地放到王亮的办公桌。
“傅总，这，这是市场部今早交出来的项目方案。”
王亮抬眸，只睨了一眼，“你直接定下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挺擅长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