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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念三千独思卿

冬天的柳叶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甄府是名门大户,家中几个姑娘皆出落得亭亭玉立。甄家四姑娘素来争强好胜,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设计和镇国公家的世子一同落水!这件事传出去,让甄府丢尽了颜面,可事后,那位四姑娘却像没事人一样,好像根本不是她主导的一般。殊不知,此时的四姑娘已经换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主角:甄妙,罗天珵   更新:2022-07-16 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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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甄妙,罗天珵的女频言情小说《浮念三千独思卿》,由网络作家“冬天的柳叶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甄府是名门大户,家中几个姑娘皆出落得亭亭玉立。甄家四姑娘素来争强好胜,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设计和镇国公家的世子一同落水!这件事传出去,让甄府丢尽了颜面,可事后,那位四姑娘却像没事人一样,好像根本不是她主导的一般。殊不知,此时的四姑娘已经换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浮念三千独思卿》精彩片段

树密花稠,层层簇簇的梨花堆叠着,像云锦般铺满了天,暖洋洋的春/光从疏落的叶子中穿透,映得绿草更加鲜嫩。三三两两的少女缓缓行着,或是轻声谈笑,或是凝眸赏花,也有的坐在梨树下错落不一的木墩上歇脚,俱是盛装华服,为这雪玉堆砌的梨园更添了一抹明艳。

只是今日,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娘子心思却没有放在赏花上,目光若有若无的透过梨林,虽什么都看不真切,依稀却有男子的谈笑声从对面传来。

昭云长公主府的梨园,是整个京都都闻名的,每年梨花开时就会办一场赏花会,受邀的无不是上流勋贵的家眷。

一个多月前,昭云长公主的次子韩沐宇春闱小试,竟榜上有名,虽只是二甲末尾,以他的年纪不说在勋贵子弟中,就是放在书香门第,也是极为难得了。

借着赏花会的机会,韩二公子邀请了不少同龄好友办了场诗会,与小娘子们只隔着一道梨墙。

大周朝民风开放,对年轻男女的拘束本没有前朝多,又有梨林隔着,倒也不算违例。

那些夫人太太更是鼓足了精神,借着花会诗会的机会相看各家小辈,说不定自家儿女的姻缘就落在这里。

“清艳姐姐,这梨园真是美极,满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份来。”烟粉衫子的少女笑得极甜,看着被小娘子们围在中间的重喜县主。

重喜县主是昭云长公主唯一的女儿,闺名清艳,颇得皇上喜爱,破例封了县主。

旁边杏黄衫子的少女微皱了眉,悄悄拉了粉衫少女一把。

两个少女,除了衣衫颜色不同,眉目竟是一模一样的。

重喜县主扫了两个少女一眼,一丝不耐飞快闪过,目光落在粉衣少女脸上,淡淡道:“甄六姑娘过奖了。”

说完就起了身,对围绕在身旁的小娘子们道个歉,独自往前走着。

留下的小娘子们面面相觑,看向粉衣少女的目光就多了丝嘲讽。

谁不知道重喜县主脾气最是喜怒无常的,她若是看入眼的人,那是千好万好,她若是不待见的人,哪怕是公主,也懒得多说一句。

这位甄六姑娘真是好笑,不过仗着甄家大姑娘去年嫁给了昭云长公主的长子,就想着和重喜县主称姐道妹了。

甄六姑娘出自建安伯府,单名一个玉字,杏黄衫子的少女是她的孪生姐姐甄冰

甄玉不过十二岁年纪,城府是没有多少的,感受到小娘子们的奚落,当即红了眼眶,咬着唇想要说什么。

甄冰又捏了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六妹,我们和重喜郡主不熟,你称呼姐姐确实唐突了,再与她们争辩不是更落人口实。”

“谁能想到,她那么傲了,哼,有什么了不起——”

姐妹二人正低声说着,忽听前面一阵喧哗,不由抬头望去。

许多小娘子也愣住了。

“作甚么这么慌慌张张的!”重喜县主看着惊慌失措奔来的丫鬟,冷喝道。

在重喜县主的威严下,穿青色比甲的丫鬟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县主,不……不好了,静远湖那里有人落水了!”

“是谁?”

“婢……婢子还不知,只知道是一位小娘子和一位公子一同落进了水里,就立刻来禀告县主了。”

这一下,众人哗然。

重喜县主面色不太好看,无论如何这是长公主举办的赏花会,大周朝民风再开放,出了年轻男女一同落水的事,也是极难看的。

当下吩咐贴身丫鬟:“碧翠,你去看看。”

穿翠色比甲的丫鬟道声是,步履匆匆向静远湖的方向奔去。

梨林的尽头就是静远湖,湖极大,上面一道九曲廊桥,站在桥上赏风景是极好的。

只是今日韩二公子在梨林另一端办诗会,若是去游湖就有可能撞见男子,懂礼的小娘子是不会往那边走的。

重喜县主背靠着一棵梨树,半垂的眼帘遮住嘲讽目光。

也不知今日这一出,是成全了哪个。

在场的小娘子年纪虽都不算大,自幼在后宅耳需目染的,对这些弯弯绕绕都知道不少,一个个或面带嘲讽,或兴致勃勃的议论着。

“今日真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落水的公子是哪个,该不会是韩二公子吧?”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的孙女张朝华。

“朝华妹妹怎么猜是韩二公子呢?”永嘉侯府的二姑娘杨清压低了声音问。

张朝华嗤笑一声:“这还用想,既能用了这不上台面的手段,还不选个最好的?”

一个声音插进来:“若说最好的,也不单是韩二公子吧,听说,镇国公世子今日也在呢。”

提到镇国公世子,小娘子们都静了静。

一等公爵,门第自是不说,单是镇国公世子的相貌气质,就足以让无数小娘子倾心。

“只是,镇国公世子虽样样都好,命却不算好的,自幼没了父母不说,一连两次定亲,小娘子都是没过门就没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又都是同龄的小娘子,言谈间就有点忘了顾忌。

甄玉性子活泛,也和相熟的小娘子议论着。

甄冰却皱了眉四下打量,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拉了甄玉悄声道:“六妹,你可看见四姐了?”

甄玉一怔,不以为然的道:“她先前不是说穿的有些多,觉得闷热,去那边透透气么。”

说着冲前方抬了抬下巴,然后一下子僵住了。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和惶恐。

坏了,落水的人该不会是——

二人正惊疑不定,就听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碧翠小步快跑着到了重喜县主身边,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重喜县主目光如刀,扫了甄家姐妹一眼,然后冲众人道:“各位,请随我去花厅坐坐吧。”

见重喜县主什么也没说,有些心急的小娘子就打发了丫鬟去探听情况。

重喜县主见了也没多言,这种事,本就是瞒不住的,不出明日就会传遍整个京都的上层。

果然在各家离开长公主府时,小娘子们就全都知道了那落水之人,正是建安伯府的甄四姑娘甄妙和镇国公世子罗天珵。

“这个恬不知耻的,真是害我们丢尽了脸面!”甄玉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的道。

甄冰默默无言,脸色同样难看无比。

甄府众人带着还在昏迷的甄四姑娘,灰头土脸的回了府。


日头正好,建安伯府的气氛却有些阴沉,身穿鸦青色比甲的丫鬟们进进出出,都把脚步放得很轻。

老夫人手中粉彩花鸟茶盏啪的摔在地上,抖着唇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带过来!”

一旁身穿暗紫色散花如意裙,四十来岁的妇人脸色亦是铁青,想要张口劝劝,却又抿紧了唇。

她是老夫人的长媳,世子夫人,按理说老夫人盛怒,她是当劝劝的,可这四姑娘实在闹得不像样子,如今府中未嫁的小娘子就有五个,被她这一闹,建安伯府的名声扫地,其他姑娘在婚嫁上就得受影响。

她身为世子夫人,府上出了这样的事,虽不是她这一房的,又哪有脸面了,心中暗恨四姑娘没个体统,看向身穿藕色襟子的三夫人,脸色就更冷了。

三夫人温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倒没像寻常妇人那样哭泣,先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抬起时就见额头青了一片:“老夫人,那孽障素来贪玩惯了,惹出这等祸来,就是立刻打死也不为过的,等她醒了媳妇立马带来受罚。只是她刚落了水,三月水寒,如今人还昏着。”

另一个穿月白色挑线裙的年轻妇人闻言一声冷笑:“三弟妹这话说的可不对,什么贪玩,四姑娘今年可都十四岁了,要说是有了旁的心思倒是真的——”

“住嘴!”老夫人冷冷扫了过来。

二夫人李氏拿帕子掩着面,话音就哽咽了:“老夫人,今日这事,您可要秉公处理,全京城的人都看着呢。要是姑息了,以后咱家小娘子还怎么见人?”

说到这里心里更恨,建安伯老夫人育有三子,长房的嫡长女已经出嫁,只剩个庶女还是订了亲的,三房两个女儿,长女也订了亲,那自作孽的不提,只可怜她一对双生女儿刚刚十二岁,正是最受此事所累的。

她本就是继室,低着旁人一头,费尽心思的教养女儿,却让那没脸没皮的害了。

“去,把四姑娘带来。”老夫人吩咐立在身后的王嬷嬷。

跪着的三夫人立刻白了脸,却知道平素看起来好脾气的老夫人一旦定了的事,却是不容再反驳的。

二夫人冷笑一声,拿眼瞄着温氏。

任你平常再泼辣,摊上这么个女儿还不得认命,以后日子且有的瞧呢。

不多时,王嬷嬷就返了回来,身后两个婆子架着四姑娘甄妙。

“老夫人,四姑娘过来了。”王嬷嬷说完站到了老夫人身后。

老夫人看了甄妙一眼。

家常水芙色小袄,下面是烟青色马面裙,应是沐浴过,并没有挽发,满头青丝只是用丝带松松系着,衬得一张小脸更加苍白

“孽障,还不给我跪下!”老夫人见甄妙杵在那里,更是来气。

二夫人李氏掩口而笑:“呦,三弟妹不是说四姑娘还昏睡着么,看这样子倒是清醒的很,看来落水一点事儿也没有——”

一个粉彩茶蛊砸了过去:“李氏,你再开口,就给我出去!”

李氏脸涨得通红,却再不敢开口了。

大夫人嘴角勾了勾。

庶女出身,到底只是小聪明,别看老夫人平日吃斋念佛一脸和善,小辈们争争闹闹的不怎么理会,遇到这种家族名誉受损的事那就是发威的老虎,不躲在一旁还上来捋虎须,那只有两个字:找死!

要是捋了一次不过瘾还要再捋,那就六个字:死得不能再死!

甄妙这还迷糊着呢。

前一刻,她刚旅游回来,打了的士回家,不料那司机见她单身起了坏心,反抗之下被掐住了脖子,怎么一睁眼,就成了甄四姑娘了呢。

甄四姑娘的记忆,她倒是全有的,可还没等消化完就被拎过来了,这事放哪个精英穿过来也得蒙啊,更何况她这种宅斗技能为零的。

听到坐上首的白发老太太声色俱厉的让她跪下,甄妙又想着这具身子原主干的事,决定还是暂时把骨气什么的放一边好了。

跪就跪吧,要是刚活过来又被浸猪笼,那可亏死了。

只是这身体似乎有点不听使唤,甄妙膝盖弯了弯,有点力不从心。

正焦急,就见跪在一旁的妇人一个箭步起来,抬脚就踹到了她膝盖上。

扑通一声,甄妙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啪啪,又是两个杯子在她身旁开了花,碎瓷碴溅得到处都是。

三夫人温氏想挡在甄妙前面,身子动了动强自忍住了。

二夫人李氏怕溅到身上,忙往后躲了躲。

见甄妙跪得笔直,老夫人心中的气倒是缓了缓,暗道这丫头倒是沉得住气,只是今日怎么就做了那糊涂事呢。

甄妙要知道老夫人的想法,得苦笑,她还被亲娘踹得眼冒金花呢,不是不想躲,纯粹是因为没反应过来啊。

“四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声音从上方传来。

甄妙心中一沉。

这话很像死囚临行刑前被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好交代的,没有就上路吧。”

前世,甄妙家境相当不错,一毕业就背着包满世界吃喝玩乐去了,连办公室争斗都没经历过的主儿。

若说有的姐妹穿过来能当宅斗中的战斗机,她恐怕只能当老母鸡了。

感受着上方传来的冷气压,甄妙脑子都不转了,只能依着本能,双手高举又贴到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祖母,孙女知错了,不该贪玩跑到桥上去,惹下祸事来,给家族蒙羞。”

看着一动不动,五体投地的孙女,老夫人心中五味陈杂,良久吐了口气道:“四丫头,你抬起头来说话。”

甄妙缓缓抬了头,一双水润清亮的眼睛望着老夫人:“祖母,孙女真的错了,您要打要罚都行,只是别气坏了身子。”

她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瞳仁又比寻常人大且黑,褪去了复杂的心思,这样望着人,就像两汪清泉从人心头缓缓流过。

老夫人心不由一软,自己都起了疑心,莫非四丫头这次落水,只是个偶然?

可一想甄妙往常也是个争强好胜心思多的,这念头又压了下去,缓缓开口:“四丫头,你当知道女儿家名节的重要,不管你这事是意外也好,是有意也好,世人对你的看法已是定了,便是你的姐妹们,也要受你连累。”

“是。”甄妙垂了头,有些丧气。

这原主留给她的,简直是条绝路啊。

接下来,老夫人恐怕要她上吊和沉塘二选一了。

“既如此,那摆在你面前的,也没有别的选择——”

“老夫人——”三夫人温氏再顾不得其他,跪着奔了过去抱住老夫人大腿,“儿媳求您开开恩,妙儿她,她还只有十四岁啊,求您给她条活路吧。”

“老三媳妇,你不必替女儿求情,把四姑娘带下去。”

两个婆子上前,架着甄妙往外走,其中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

浑身一阵战栗,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闪出的哥那双粗糙的手,一直掐着她脖子不放,越掐越紧,到后来又恍惚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

甄妙顿时觉得无法呼吸,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

她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

这种时候,求生是人的本能,至于什么一个小娘子在自家府中能逃到哪去,或者逃出去又怎么生存这么高深的问题,别逗了,有几个普通人面临生死能想到这些。

只是甄妙初来乍到的,虽然接收了记忆,到底还有些不熟,这二货转向的毛病又犯了,想着往外冲,却冲错了方向,直直往一根柱子上撞去

“快拦住她!”老夫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二夫人李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三夫人温氏以比刚才踹甄妙还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一条腿。

甄妙前世算是个半吊子驴友,身体素质好,还学过些实用的防身术,本来眼见自己要撞到柱子上,腰杆一扭腿一抬想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去。

没想到那条没抬起来的腿就被三夫人抱住了。

只听咚的一声,这倒霉孩子就撞到了柱子上。

临昏迷前,脑子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亲娘哎,您确定这不是趁机除害么?


看着一室混乱,老夫人抚了抚额:“去,把王大夫请来给四姑娘看看,你们也都下去。”

等众人都退出去,老夫人吩咐王嬷嬷:“把老伯爷请来说话。”

王嬷嬷面有难色。

老夫人面色一沉:“怎么?”

王嬷嬷是老夫人心腹,见老夫人发问自是不敢隐瞒,忙道:“老夫人,老伯爷今日一早出去斗鸟,此时还未归。”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了又忍才道:“世子快下衙了吧,吩咐下去,等他一回就立刻来见我。”

建安伯世子在户部任着一个郎中的职,在勋贵中也算不错了。

“是。”王嬷嬷应了一声,想了想低声道,“老夫人,婢子刚才去请四姑娘,发现……”

“发现什么?素月,这个时候,有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

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令一贯冷静的老夫人也有些烦躁了。

四姑娘再不好,也是她嫡亲的孙女,发生这种事虽不至于像前朝那样为了保住家族名誉处死,但也难办。

要么是男方认了这门亲事,要么是送的远远的,或是嫁在外面,或是等风头过了再悄悄接回来。

也有家风严苛的人家,直接命女儿绞了头发当姑子的。

镇国公府不是那么好进的,老伯爷不管事,如今也只能等着世子回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置。

“老夫人,婢子发现,四姑娘脖颈上……有淤痕。”王嬷嬷狠了狠心,说了出来。

“当真?”老夫人长眉一挑。

世子夫人带着妯娌几人从长公主府回来,就来她这请罪了,浑身湿透的四姑娘是直接裹着被子送回去的,惯常伺候的丫鬟婆子早被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竟是才发现。

王嬷嬷忙道:“这个打死婢子也不敢妄言。”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靠在太师椅椅背上:“去,看看世子回来没。”

“娘,孩儿回来了。”老夫人喝了一盏茶后,立在门侧的侍女挑开八角珠帘,走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姿挺拔,蓄着短须。

这就是建安伯世子甄建文。

“大郎,今儿个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甄建文点头。

“那你如何看?”

甄建文看了看老夫人脸色。

老夫人眼帘低垂,看不出喜怒。

甄建文面沉似水:“四丫头已经十四了,再送走避风头恐怕会耽误了姻缘,若是匆匆嫁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可镇国公府也不是好进的——”

心中暗恼这个侄女糊涂。

甄府六个姑娘里,甄妙容貌是最出挑的,他的长女又嫁进了长公主府,若是谋划得当,这丫头嫁个好人家不是不可能,也给家族添份助力。

没想到这丫头平日看着掐尖好强,实则是个蠢的,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当世子夫人不成!

“那就逼他们娶。”老夫人睁开眼,精光一闪而过。

甄建文一愣。

就见老夫人又半闭了眼,轻声道:“四丫头羞愤撞了柱子,她脖颈上有於痕。”

甄建文再次怔住,随后脸上露了笑,长揖一礼:“孩儿懂了。”

不到明日,建安伯府四姑娘落水醒来后,羞愤撞柱以证清白的事就传遍了满京城。

能撞柱以证清白,京城中人对甄妙的印象倒是好了点。

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娘子,说不准就真是因为贪玩而产生的意外呢。

“意外?她若是意外,我罗字倒过来写!想进门可以,那就当妾从侧门抬进来。”镇国公府怡安堂里,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年一脸薄怒,冷笑道。

镇国公老夫人窦氏早屏退了左右,看着盛怒的孙儿叹了口气,招手让他过来。

镇国公世子罗天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老夫人下首。

老夫人疼惜的看着孙子:“明哥儿,没有这样的说法,建安伯府出来的嫡女,哪有当妾的道理。”

端坐的青年修眉如剑,目若朗星,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寒气:“那就随她自便好了,反正孙儿绝不要这样的妻子!”

是的,他绝不要,绝不要这个上辈子红杏出墙,又害得他不得善终的女人!

那一世,也是这样的落水,他的二叔二婶巧舌如簧,劝着他应下了这门亲事。

而今,他死活不松口,才有了这场祖孙谈话。

老夫人正了脸色:“明哥儿,既如此,你当时和甄四姑娘一同落水,又何必想置人于死地?”

问出这话,窦氏有些心寒。

长子长媳去得早,这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虽宠出些脾气,却也是个心善的,万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来。

“明哥儿,你前两次婚事都没成,若是这事再传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一同落水,名声受损是女方的,可要是传出镇国公世子在水里想把人家姑娘掐死的狠毒名声,就算世子之位安稳,以后想娶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就难了。

罗天珵浑身一震,死死握着拳头。

可恨他刚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厌恨了多年的女人,一时控制不住下了杀手。

若是,若是他早一刻醒来,也不会再把自己和那个荡/妇牵扯在一起。

祖母说的对,他的名声不能有暇,他还要当稳了镇国公世子,把前世欠他命的那些人,一一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丰神如玉的青年脸上蒙了一层寒霜,缓缓跪下,一字一顿道:“孙儿愿娶。”

沉香苑常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了踪影,新来的无不把脚步放得很轻。

整个沉香苑都静悄悄的,只剩一株老桃树花开正艳。

甄妙半靠在秋香色引枕上,小脸煞白,额头还裹着纱布。

“紫苏,帮我拿一册书来。”

身穿紫丁香色比甲的紫苏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最是沉稳,被拨来暂时打理沉香苑。

说着暂时,其实就等于拨给四姑娘作贴身丫鬟了。

不论心里如何想,这丫鬟面上却没露出半分不情愿,听了甄妙的吩咐一扭身去了西屋的小书房,抱着一册书进来递过去。

甄妙伸手接过来就囧了。

只见书册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女诫!

瞥一眼,再瞥一眼。

大丫鬟紫苏站得笔直,头微垂,一脸恭敬。

甄妙叹气,老老实实把女戒接了过去。

她还属于斩监侯阶段,女诫就女诫吧。

正随手翻着,就有小丫鬟禀告:“姑娘,二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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