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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皇叔

一碧榶榶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天之娇女,却不想一朝不慎穿越古代,成为了将军府不受待见的嫡女千金,无情父亲为了弥补她的白莲妹妹夺走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还将她送到了郊外的寺院中。穿越开局,柳轻絮一心只想过舒坦肆意的小生活,可谁知半路杀出个腹黑又傲娇的小皇叔……

主角:柳轻絮,燕巳渊   更新:2022-07-16 0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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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轻絮,燕巳渊的女频言情小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皇叔》,由网络作家“一碧榶榶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天之娇女,却不想一朝不慎穿越古代,成为了将军府不受待见的嫡女千金,无情父亲为了弥补她的白莲妹妹夺走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还将她送到了郊外的寺院中。穿越开局,柳轻絮一心只想过舒坦肆意的小生活,可谁知半路杀出个腹黑又傲娇的小皇叔……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皇叔》精彩片段

城郊,顺和寺院。

伴随着清晨第一声禅钟声,寮房里,刚从外面回来的柳轻絮快速脱下夜行衣,换上素色的衣裙,然后披散着秀发打着哈欠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见她开门,先行了礼,然后将洗漱用品及早食送进房内,做完这些后,在柳轻絮冷漠的注视下,小丫鬟毕恭毕敬的离开了寮房。

忙了一晚上,柳轻絮洗了把脸,精神好了不少,吃完早饭就开始今天的功课——抄经文。

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玉燕国,现在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以前叫柳笑,现在叫柳轻絮。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寺院中,说来有点可笑。

因为当朝太子向她提亲,她那个当大将军的爹为了不让她嫁给太子,就对外宣称她这个女儿得了重病需要静养,然后将她送来了这座寺院。

如此光耀门楣的婚事,要问为什么不被大将军看好,这就说来话长了。

她这身体的母亲刚去世半年,大将军就从外领回来一对私生儿女。用大将军的话说,她的妹妹从小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她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多关照妹妹,像嫁给太子这样的事,就该让给妹妹,如此才能弥补妹妹在外吃的苦受的罪……

快晌午的时候,小丫鬟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启禀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柳轻絮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将桌上抄好的经文整理了一番。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打扮娇贵明艳的女孩从外面进来,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清纯昳丽,像花儿般欲欲绽放。只是女孩美目微眯睥人,神色傲慢,莲步之中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一开口就是奚落的声音,“哟,大姐,经书抄完了?”

柳轻絮淡淡的抬起眼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要拉屎,出门左拐。”

柳元茵,这就是她原身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之所以能穿越,也拜这位私生女所赐。

为了让自己成为柳家唯一的女儿,柳元茵不惜对她原身下手,直接把人毒死了。

“柳轻絮,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见她置身寺院还端着目中无人的架子,柳元茵露出一脸厌恨,“给你两条路走,要么在这里削发为尼,要么你亲自拒绝太子的提亲,如若不然别怪我让你好看!”

赤果果的威胁……

柳轻絮挑起眼角,活像看小丑表演一样。

“二妹如此有能耐,怎不亲自去求太子娶你?”顿了一下,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太子妃那是何等的尊贵,将来还要母仪天下,二妹一个连庶女都算不得的私生女,若成了太子妃,那让太子府的侧妃情何以堪?据我所知,那位侧妃不但出生贵胄之门,且是家族中的嫡脉,让二妹坐在她头上,别说她的脸面,恐怕连她家族的脸面都没地儿搁。”

“柳轻絮,你敢羞辱我!”柳元茵如同被利剑刺中般,姣美的脸蛋都因怒火变得扭曲起来,一双美目更是瞪成了死鱼眼,恨不得扑向她把她撕了。

“羞辱你?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柳轻絮嘴角划开,除了讥笑还是讥笑。她是不想嫁种马,偏偏有人盼着被种马糟蹋,她能不觉得好笑?

“柳轻絮,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三日之内我要听到你拒婚的消息,不然我要你有家都回不了!”柳元茵咬牙切齿的放下狠话,转身带怒而去。

“呵呵!”柳轻絮嘴角的讥笑更加扩大。

就算她不做太子妃,太子妃之位也轮不到柳元茵。

柳景武手握兵权,功勋无数,名震朝野,在玉燕国有着绝对的势力,太子拉拢他,不足为奇。但要让太子放弃她这个嫡女而改娶柳元茵这个私生女,就算太子同意,恐怕太子的那对帝后爹娘都不会答应。

午饭后,她开始睡觉。

一觉到天黑,才伸着懒腰起床。

吃了晚饭,打发走了小丫鬟,她从床下拿出夜行衣换上。

今明两晚要是安排妥当,不出三日她就可以带着自己这半年来赚的银子离开京城了……

打开房门。

就在她准备潜入夜色中,突然一团黑影遂不及防的从天而降。

还不等她看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儿,那黑影猛地朝她扑来。

‘咚’!

随着屁股墩狠狠撞击在地上,她这才发现扑倒她的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救我……许……你……一……切……”

……

寺院外。

几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小树林中,所过之处,杀气横溢。

寻了许久,其中一人愤恨道,“真是见鬼了,明明看见他躲进来了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另一人焦急道,“主子交代过,势必要在瑧王回京前除掉瑧王,这次让他跑了,我们如何回去向主子交代?”

一人指着山顶的寺院,“该不会是躲那里去了吧?走,我们去看看!”

但他刚要提脚,被同伙拦住,“上面有将军府的人,别轻举妄动,免得被人发现。依我看还是回去禀告主子,让他想办法去寺院里一趟。”

其他人都觉得他提议在理,遂在一起低语过后,有一人快速离开树林往山下而去,其余同伙分散开,暗中监视着通往寺院的各路口。

……

寮房里。

看着人事不省的男人,柳轻絮眉头是皱了又皱。

把人扔出去,他势必会被当成刺客,如此一来,这顺和寺院就失去了太平。她不怕麻烦,就怕她那个将军爹因为这事另找地方软禁她。

眼看她就要摆脱将军府了,突然换地方住,肯定会影响她的计划。

可这么大个男人,她不声张的话又该如何处理?

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血腥气,她皱着眉去到床边,将床下私藏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在身处佛门的份上,她就心善一回吧……

没有点烛,她将男人挪到窗边,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开始扒拉男人的衣物。

经她探脉,发现这男人内力损耗巨大,万幸的是不致命,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真正让他昏迷的原因是外伤失血过多。

她原身在将门长大,打打杀杀的事接触得多了,也就会了一些简单的看诊。而她这半年多来也继承了原身的一些习惯,会在身边备一些疗伤的工具和药材,所以这会儿要救人,并没有什么难度。

找到男人身上两处较重的伤口,一处在侧腰,一处在大腿。

等这两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后,她累得一身是汗,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救的人来。

先前只顾着给他治伤,都忘了他是个男人。这会儿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这男人长得真不赖。

忽略掉他苍白的气色,脸庞如同雕刻般轮廓分明,两道浓眉锋利冷硬,高挺鼻翼如巍峨远山,就连干涸的两片薄唇都不失性感和优美,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可谓是般般入画,俊得让人叹息。

再说这男人的身材,也是够让人喷血的。目测至少180以上,宽肩窄臀,身躯凛凛,一身精健的肌理雄姿英发,连腿上的汗毛都散发着男人阳刚的气息。

特别是那腿间……

咳咳!

为了证明她不是色女,她赶紧把注意力投向窗外,只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妖孽!

翌日清晨。

禅钟响起,小丫鬟准时出现在门外。

柳轻絮将房门拉开,主动接下她送来的水和食物,然后冷漠的说道,“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大小姐。”小丫鬟顺从的离开了。

确定人走远了以后,柳轻絮关上房门。把食物放桌上后,她走向墙角的屏风。

男人被她安置在屏风内,她一进屏风,就对上一双泛着冷芒的眸子。

不可否认,那狭长的眸子也是极度的好看,但此刻略显锋利,不太招她喜欢。

“醒了?”

此刻的男人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夜行衣,只是尺寸的问题,那身夜行衣完全包裹不住男人健硕的身体,胸襟扣不上只能敞开,露出大片光滑的胸肌,两侧肩臂还有随时崩裂的迹象。

好在裤子系带的,虽然短了些,但至少能包裹住重点。

“你救的我?”男人不答反问的嗓音低沉又冷冽,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戒备。

柳轻絮忍不住拧眉,同样不答反问,“怎么,忘记你许诺的话了?”

男人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中眸光暗转,似是在回想。

柳轻絮冷着脸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他,“先不提你说过会许我一切的话,你先把这账单过目了。”

男人锋利的冷眸从她脸上移到她递出的纸上,抬手接过。

只是在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他那俊美如厮堪比妖孽的脸瞬间如浸入寒潭中,周身都散发出阵阵寒气儿。

“你确定这不是打劫?”

“打劫?”柳轻絮嘴角倏地划开,笑得明媚皓齿,“若不是为了银子,我会救你?就算阁下觉得自己的命不值八万两,可我付出的人力、物力、以及耽误的损失却不是八万两能买来的。”

她的笑灿若艳阳,美得有些不可方物,可落入燕巳渊眼中,那明媚皓齿的笑容下满是算计。

“本……我若给不起呢?”

“那就替我打工还债吧。”似是早就想到过他会赖账,柳轻絮说着话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打工?”

燕巳渊一把夺过。

前一张纸上是各种账目,什么诊疗费、药材费、清洁费、人工耗损费、务工损失费、心灵净化费……他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如此巧立名目立债的,而且这些名目还是他闻所未闻的!

说荒唐都不为过!

这一张纸不再是账目,但却是一纸契约——

‘本人()今欠柳轻絮白银八万两整,因无力偿还,故从今起愿留在柳轻絮身边,听从一切命令,助柳轻絮赚满八万两白银方可恢复自由。在为柳轻絮效力期间,谨遵以下事宜: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身份;二、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所从事的一切。(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柳轻絮所有)’

他缓缓抬起头,狭长的凤目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神色,“你……是镇国将军柳景武的女儿?”

柳轻絮抱臂,微微扬起下巴,“正是。”

对于她的大名被陌生人得知,她并不觉得奇怪。柳景武名震四海,别说这玉燕国,就是四海诸国内的大人物,柳景武也排得上号的。而她这个柳家嫡女,要是别人说没听说过她,那才叫奇怪呢。

瞧着他那黑沉沉的脸色,就跟酱油喝多了似的,她以为他在不满她提出的条件,遂指着协议解释道,“这只是一份务工协议,并非卖身契,你大可放心,我以我爹振镇国将军的名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坑害你。”

燕巳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蛋,“既是镇国将军之女,为何如此拮据?”

说拮据都算客气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只怕会以‘趁火打劫’之罪当场杀了她!

柳轻絮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多话,遂有些不耐烦的沉了脸,“正因为本小姐是镇国将军之女,不是什么人都救的,所以要价自然高昂!”

燕巳渊紧抿薄唇。

虽不满她讹人钱财的行径,但此刻受人恩惠且又寄人篱下,这八万两白银注定是欠下了。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他语声突然变得低沉,“这是你的衣物?”

“嗯。”

“那你看过我身子?”

柳轻絮眼角斜斜睨着他,“不然你以为那‘心灵净化费’是如何来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冒着长针眼的风险给你止血疗伤,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燕巳渊又紧抿薄唇,微眯的眼缝中眸光阴沉翻涌。

虽然能听出她话中的委屈,可也能听出她话中的嫌弃。

可再不满,他最终还是咬破了指腹,以血代墨在纸上签下名字并附上了指印,然后扬臂将纸扔向她。

柳轻絮伸手抓住,低眉看了一眼。

“你叫阿巳?”

燕巳渊沉着脸没作答。

柳轻絮撇了撇嘴,将协议书折好收进了怀兜里,转身走出屏风去桌边洗漱吃早饭。

寺院的早饭很简素,她每日的早饭就一碗米粥和一个素包。

看了一眼屏风,她喝了半碗米粥,吃了半个素包,然后回到屏风内剩下的半碗米粥和素包递给了他。

谁知道在看到她给的这些食物后,正打坐的男人俊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那狭长的眸光如同冷箭般嗖嗖射着她。

“你给我吃剩下的?”


柳轻絮不以为意的挑眉,“嫌弃?有得吃都不错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手下,不吃我剩的,难不成叫我吃你剩的?”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别想叫我再给你弄一份,除非你想被人发现!顺便再告诉你,现在外面不但有将军府的人,还有那些杀你的人,要不是有我这个将军府大小姐在,他们早闯进来了!”

说完,她将盛米粥的碗和半只素包往他手里一塞,冷着脸转身出了屏风。

燕巳渊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胸膛起伏,薄唇抿得死紧。

可最终他还是将素包送进了嘴里……

晌午还没到,小丫鬟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细小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

“启禀大小姐,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正在桌边抄经文的柳轻絮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太子殿下?

他来做什么?

对于这位太子的提亲,她是一点都不心动的。柳景武不愿她嫁给太子,她甚至在心中窃喜,所以把她送来这寺院里软禁,她是特别配合,白天当乖乖女,晚上办自己的事,可谓是两全其美。

眼下太子突然造访,她并不觉得这是好事……

理了理情绪,她冷漠的对门外道,“请太子殿下稍等,容我更衣后再去见他。”

随后她从床下又拖出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瓶自制的乳霜,挖了一小块在手心里,然后均匀的抹在脸上。

很快,她娇艳的脸颊变得黯沉灰白,连红润的唇瓣都失了血色,整个人像病入膏肓般,有些吓人。

将小木箱收回床底,她起身往屏风去,将屏风拉置墙壁。

燕巳渊望着她充满病气的妆容,眸中渗出很明显的不解。

柳轻絮下巴朝门后抬了抬,“去那边!”

燕巳渊朝门边看去,眸光闪转过后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走不动。”

柳轻絮脸一黑,“……”

……

一刻钟后,她走出寮房,往不远处的花园走去。

寺院的园子不像贵胄府邸那般花团锦簇富丽堂皇,最大的特点就是清净。

在一亭子里,她见到了当今太子燕容熙。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说话。”

“谢殿下。”

她缓缓的从地上起身,像是体力不支似的,起身时身子微微晃动。

她身材纤瘦,又一脸的病气,连跪一下都仿佛会要了她半条命似的,这些落入燕容熙眼中,让他眉宇间的神色沉了又沉。

连语气都冷硬了几分,“听说你病重,是何病?”

柳轻絮虚弱的开口,“回殿下,小女之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无药可治。”

“本宫已向你提亲,你可知道?”

“呃……”柳轻絮假装愣然,然后惊讶的抬起头,惶恐道,“殿下不可……小女病重,随时都可能死,怎敢与殿下成婚?”

面前的男人确实属于极品优质男。皎月般的容貌,温润又不失高冷,高贵隽雅的气质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仿若谪仙独立而绝世,随便立于何处都能自成一道风景。

但再是王者级别的人物,不代表她就中意。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资优女青年,仅在这玉燕国半年功夫就赚了上万两银子,先不说她还在寻找回二十一世纪的办法,就算回不了原来的世界,她靠自身实力富甲一方那也是指日可待的。

嫁人?

呵呵!

她本以为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会十分成功的惹人嫌恶,但没想到燕容熙并没有打消娶她的念头。

“无妨,哪怕你成亲之日病逝,本宫也可娶你牌位过门。”

“……?!”她双眸微睁。

娶牌位?

这还真是‘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别说她没想过要嫁人,就算死了配阴婚也轮不到他!

燕容熙突然起身走下凉亭,并朝她住的寮房走去。

见状,柳轻絮暗暗皱眉,抬脚跟了上去。

“这寺院清净,确实适宜休养,但身为将军府嫡女,这里未免太过鄙陋了。”

“多谢殿下关心。我爹原本想多派些人来照顾我,但我身子虚弱,受不得吵闹,我爹怕误了我休养,遂只派了小黄莺在此伺候我。今日殿下驾临,小女并无准备,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她的房门前。

燕容熙眸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柳轻絮大方的将门推开至一人宽,但身子不着痕迹的挡在门槛前,面带歉意的说道,“殿下,里面药气恶臭,还请您给小女留些体面。”

燕容熙很随意的扫了一眼屋内,然后眸光重新落在她病恹恹的脸上。

“本宫已将聘礼送去将军府,你若是点头,本宫即刻请父皇下旨择日与你完婚。”

柳轻絮一想到他连牌位都不放过,心里就一阵阵恶寒。

完他妈的鬼婚!

不过面上,她还是一副红颜薄命无福消受的可怜样,虚弱道,“殿下,小女知道您娶小女的用意,可是小女真的承受不起这份殊荣。何况柳家不止小女一个女儿,且舍妹深得父亲疼爱,若是殿下能娶舍妹……”

“你觉得一个私生女配做本宫的太子妃?”燕容熙如玉的俊脸陡然一沉,连嗓音都夹着一股冷气儿。

“殿下,小女没有别的意思……”

“柳轻絮,本宫只给你一个月,你好生准备!一个月后,若你还活着,本宫娶人,若你死,本宫会让人将你牌位抬进门!”

目送他那如谪仙般清贵的身影远去,耳中回荡着他霸道至极的话,柳轻絮暗沉的面色更是添了一层阴霾。

活着要受人威胁,死了还要给人配阴婚,敢情这些人是要逼她做不人不鬼的怪物?!

她踏进门槛内,将房门关上。

一点都不意外的对上一双狭长的黑眸,那黑眸幽幽沉沉,就像蛰伏在黑夜间的鹰类,正深深的窥视着她。

“太子求亲,为何不嫁?”

她挑了一下眉,是没想到他还会有八卦的心思。耸了耸肩,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朝屋中那张宽大的矮桌走去。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是被人知晓,恐怕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会笑话她不知好歹。

那可是太子!

太子!

但她,真的不在乎。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等找到那块凤阳镜,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她热爱的地方……

嫁人?在她看来那才是真正可笑的。

一直到丫鬟小黄莺送午饭来,她都伏在桌边抄写经文。而门后的男人在问过那一句话之后也安静下来,他外伤已经得到治疗,眼下就是调养生息好让内力尽快恢复。

柳轻絮去门外接的饭。

待小黄莺离去,她关上房门,将整份午饭放到男人腿边。

早饭吃她剩下的,燕巳渊心中是有火的,此刻见她先给自己,还颇有些意外。

“怎么,要吃我剩下的了?”

柳轻絮很没客气的送了他一对白眼。

然后直起身往床边去,合衣躺下,闭眼前朝他的方向斜了一眼,“我要睡觉,不用给我留。”

燕巳渊嘴角微微一抽。

抬眼看她,但她已经闭上了眼。

看着她毫无忌惮的就这么睡觉,他眸光微闪,问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这么放心我?”

柳轻絮翻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他,轻飘飘的开口:“就你现在这样,给你机会你也没那能耐。好心奉劝你,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当心我拿你的‘小鸡’炖蘑菇汤。”

随着她话音落下,燕巳渊整张脸黑得就跟墨池里打了滚似的。

小鸡……

是指他的?!

柳轻絮虽背对着他,但耳力一流,听着他‘嚯嚯’的磨牙声,她唇角轻蔑的勾起。

这一觉,她照常睡到夜幕降临。

下床点亮了油灯。

见门旁的男人正凝神调息,她从床下拖出小箱子,然后将小箱子捧到他身旁。

“该换药了。”

燕巳渊缓缓的睁开眼,黑眸从她姣美的脸盘上移到小箱子中。

只见她从小箱子里取出两只药瓶,一只宽口,一只细口。她先从细口瓶中倒出几粒乌黑的药丸,递给他。

他没有迟疑,接过,服下。

柳轻絮又打开宽口瓶子,里面装着黏糊糊的东西,灰白色的,散发着一股很浓的药味。

“这是我找人专门研制的金疮药,专门治愈皮外伤的,据说还能除疤。没有名字,你看着用。”

“你不帮我换药?”见她把药瓶塞给自己,燕巳渊眉头微皱,微眯着冷眸不满的盯着她。

“我可以给你换药,但前提是你会被我打晕。”柳轻絮斜睨着他。

昨晚上扒光他的衣物那是情势所逼,目的是为了救他。现在他醒着,还想她扒光他,这男人莫不是脑子有病,上赶着被她轻薄?

见他薄唇抿紧,仿佛还真是对她不轻薄他感到不满似的,她无语得沉下脸,“莫不是你脑子也受伤了,昨夜没检查到?”

结果没想到他不以为耻,还反问道,“那你要再帮我检查一次?”

“你!”柳轻絮差点给他一拳头。瞧着他长得人模人样,相貌身材丝毫不输太子,怎么脑子不太正常呢!

正巧这时,她听到小黄莺前来的脚步声,于是起身打开房门。

接了饭食,她关好门,等小黄莺走远以后,才把饭食递给门后的男人。

“你不吃?”男人眯着眸子略微打量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整日里她只吃了半碗粥和半只素包。

“我今晚要出去一趟,顺便在外面吃了回来。”

“你去何处?”

“……”柳轻絮微微一愣,告诉他行踪是因为他们签了劳动协议,现在是雇佣关系,但这男人怎么回事,这冷硬的口气就跟审问似的。

送了他一对白眼后,她转身走开。

去床底的包袱里拿出夜行衣,又把靠墙的屏风拉开,在屏风内换好夜行衣后才又朝他走去。

对上他那狭长的锋利的眸子,她没有表情的开口,“你现在受雇于我,不用问那么多,早点把伤养好,以后自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说完,她利索的出了房门。

燕巳渊修长的手指蹭着下巴,眸光深深的盯着房门,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浅薄的笑意。

镇国将军府的嫡女……

可真有意思!

夜深,寮房外的花园里突然传来‘沙沙’声,像是风惊扰了院中的树木。

接着又是一声短鸣的鸟叫。

正在蒲团上凝神打坐的燕巳渊突然掀开眼皮,眉心骤然一紧。

须臾,他微微吐了口气,眉心也随之舒展,并轻启薄唇低沉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两抹黑影快速窜了进来。

一瞧见门后的自家主子,他们立马拉下脸上的黑布,同时跪下。

“王爷,属下来迟,让您受罪了!”

“本王命大,还死不了。”

俩手下低下头,为自己护主不力感到心虚和自责。

突然,左边的手下皱着鼻息嗅了嗅,紧张的抬头问道,“王爷,您受伤了?”

右边的手下一听,也紧张的抬起头,“王爷,您伤哪了?可要紧?”

他们是燕巳渊的亲卫,左边的叫江九,右边的叫于辉,两人打小就跟着燕巳渊,可以说是陪着燕巳渊一同长大的。

对他们,燕巳渊自是没什么可隐瞒的,随即将自己遇袭然后被救的经过向他们道出。

江九听完,很是不安的道,“王爷,您快让小的看看可有大碍!”

燕巳渊将手腕递向他。

江九为他把完脉后,问道,“王爷,柳小姐给您服的药可否给属下看看?”

燕巳渊把柳轻絮给的两只药瓶递给了他。

江九打开细口瓶,倒出药丸闻了闻,又打开阔口瓶闻了闻,然后将两只药瓶封好。

“王爷,柳小姐的药没什么问题,而且所用药材皆是上品。回头属下再添几味药材,与柳小姐的药一起用,不出半月即能让您痊愈。”

“看来那柳小姐还挺有本事的。”于辉听江九说完,忍不住赞道。

“王爷,那柳小姐去何处了?”江九环视了一眼屋内,除了他们,并没有多余的人。包括院子里,他们来时也没发现任何人。

“她出去了。”燕巳渊淡漠的开口。

“王爷,您是说柳小姐替您包扎的伤口?”于辉双眼炯炯的盯着他两处受伤的地方,突然惊呼,“那柳小姐岂不是将您看光了?”


“咳咳!”江九猛咳,然后忍着笑拿手肘撞他,“说什么呢?”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于辉指着自家王爷身上,衣物都快被撑裂了,胸前露出一大片,他一脸认真的道,“江九,你好好看看,王爷身上穿的,是王爷的?王爷的伤是柳小姐帮忙医治的,衣物也不是王爷的,那不就说明王爷被柳小姐看光了嘛?王爷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这下却被女人摸遍了,清白都没了啊!”

“咳咳!”江九抖着肩膀,差点爆笑出声。

“说够了吗?”在他们对面,某王爷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也是房间光线昏暗,没让他黑乌乌的脸色暴露出来。

于辉接受到他那锋利的眸光,立马低下了头,“王……王爷,属下没有调侃您的意思,属下只是觉得……觉得……”

“闭嘴!”燕巳渊低喝,完全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给本王滚出去!”

“……是。”于辉麻溜的从地上爬起,像兔子一样窜跳出了房门。

“王爷,您息怒,当心着伤口。”江九忍着笑哄道,怕自家王爷迁怒他,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王爷,您还有哪里不适,今夜回去妥当吗?”

“你们回去替本王收拾些细软,带来这里。”

“王爷,您要留在这里?”江九再扫了一眼屋子各处,忍不住惊诧,“这应该是柳小姐住的屋子吧?您和她……”

“不是说本王被她看光了吗?那本王要她负责,有何不妥?”燕巳渊黑着脸道。

“呃……”江九眼角和唇角同时抽搐起来。

原来他们王爷是看上了柳小姐啊!

细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妥。那柳小姐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与他们王爷还是很般配的。

只是……

他突然皱起眉,才想起来一件事,遂急声道,“王爷,您可还记得,二王爷好像说过他倾心柳将军的女儿……”

不会吧,他们王爷要跟侄子抢女人?

燕巳渊身子猛地一僵,虽然屋里光线黑暗,掩盖了他大半的神色,但依然能看出他反应巨大。

江九心跳得有些快,正忐忑不安之际,只听冷硬的嗓音响起,“太子还去柳家提亲了呢,难不成我这做小皇叔的就得让他?”

“……”江九低头摸了摸鼻子。

就当他什么也没说,免得气着了主子,累坏的还是他。

他本想岔开话题的,但发现话题又被扯回到柳家小姐身上,他暗暗的转动目光,然后笑着说道,“王爷,夜深了,您先休息,属下这就回去收拾细软,天明前再来。”

“嗯。”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常,燕巳渊闭上了眼。

……

以往出去,柳轻絮都是掐着小黄莺送饭的点回寺院。

今日有所不同,一想到寮房里还有个男人,她拒绝了好几处盛情招待,打包了些食物就赶回了寺院。

不过业务繁忙的她回到寺院时也已经是鸡鸣十分了。

刚踏进屋子,她就被房里多出的两个黑影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

“他们是我手下。”

“你还有手下?”她皱眉朝说话的男人看去。

“小人江九(于辉)拜见柳小姐,多谢柳小姐对我们巳爷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从今以后,我们愿随巳爷一同听候柳小姐差遣,鞍前马后绝无怨言。”江九和于辉单膝跪在她身前。

柳轻絮嘴角扯动。

真难为他们了,说这么多话还能保持整齐一致。

面上,她没应,先去了桌边将油灯点亮,然后眯着眼将他们挨个打量。这两人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叫江九的那个清瘦斯文,有些书生气,叫于辉的那个皮肤黝黑,身板比江九壮一些,看起来有点憨。

最后,她眸光投向门后的男人,问道,“我这地方,你确定能住下他们?”

“他们自有去处,不用你操心。”燕巳渊迎着她眸光,面无表情的道。

“那还差不多。”柳轻絮再看着那两人,“本来饭就不够吃,要是再算上你们,那只有饿死的份。”

于辉望着她,好奇的问道,“柳小姐,您是柳家小姐,难道还食不果腹?”

柳轻絮挥了挥,示意他们从地上起来。

然后她坐到桌边,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才道,“实不相瞒,我是被软禁在此的。我虽贵为将军府小姐,但是名下有个妹妹,一心想嫁太子,奈何太子瞧不上她,非得娶我,我爹为了小女儿能当上太子妃,特意向外宣称我病重,然后把我送这里来养病。”

告诉他们这些,不是因为她信任他们,而是说了也影响不到什么。何况昨日太子来寺院,他们的巳爷也已经听到了她和太子的对话。

“既然柳将军不愿意你嫁给太子,那你不嫁便是。”于辉笑呵呵的道。

柳轻絮抿了抿唇,没接话。

但于辉好似没看到她的刻意冷漠,继续笑呵呵的问道,“柳小姐,你不嫁太子,可是有意中人?”

闻言,柳轻絮斜着眼角睨着他,“干什么?”

于辉张着嘴还想说下去,突然门后传来一道低冷的轻咳。

他背脊一震,嘿嘿道,“没事,小的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江九在一旁掉黑线,上前扯着他往外走,“行了,别打扰柳小姐和巳爷休息。”

目送他们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门口,柳轻絮眉心狠狠皱起。

说的啥话?什么叫别打扰她和巳爷休息?

她朝门后的男人看去。

却见他闭着眼凝神静气,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她从桌边起身,走到他身前蹲下。

在他腿边,多了一只包袱,不用问都知道,是那两个手下送来的。

“他们为何不接你离开?”

燕巳渊睁开眼,浓黑密长的睫毛像开启了眸盖,露出里面幽深的光华,如潭水般深邃溺人。

“签了契约,自然要信守承诺。”

“嗯,看来你还是很讲信用的,不枉我冒着危险救你。好好养伤,等你帮我赚够了银子,我也不会亏待你。”柳轻絮有意避开他的眸光,嘴上说着大气的场面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精神越好,气场也好像强大了起来。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明明她是雇主,跟他对视时,她心中却无端升起一丝小心翼翼,好似在提醒她,要她尽可能与他和平相处,莫要把人得罪了。

燕巳渊没接话,又闭上了眼。

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但带着伤回京,着实不便。若被有心人发现,只怕会趁他病要他命。与其回京自找麻烦,不如留在她身边养伤。

柳轻絮指着他腿边的包袱,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衣物。”

“你的吗?”见他没睁眼,她伸手打开,里面装的确实是衣物,她再看了看他身上快被撑裂的夜行衣,脱口道,“怎么没让他们帮你换?”

“忘了。”

“……”她微微黑脸。

“你帮我换吧。”

“……”她脸色更黑。

一盏茶的功夫后,油灯熄灭,屋子变得黑暗。

柳轻絮站在床边,手里抓着宽大的裤子,磨着牙瞪着床上的身影,“你丫能不能配合一点?再磨磨蹭蹭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动不了。”男人作势弯了弯腰,但紧接着就发出‘嘶’声。

“行了,你别动了!”柳轻絮忍着吐血的冲动低喝,然后蹲下身将他两只脚分别套进裤腿中。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没事让他签什么劳工协议,她这哪里是招的手下,分明就是招了个大爷!

许是感觉到她极度不满的情绪,燕巳渊还是比较配合,至少裤腰带是自己系的。

柳轻絮心中的怨念盖过了一切,哪怕面前的是个绝世美男,哪怕这个美男有着让人喷血的身材,她通通视而不见。

她用屏风隔出个小间,把盖的被子铺到小间的地上,就在她准备把人‘请’去地铺时,只听端坐在床边的男人突然开口,“我想入厕。”

“……?!”她双眼猛的朝他狠狠瞪去。

“你陪我去。”

听他一点都不客气的声音,就跟发号施令似的,她是真有些怒了,“怎么,还怕掉茅坑里啊!你只是腿受伤,不是没腿,上个茅房不会要你命!”

她决定了,明天他那两个手下再来时,就让他那两手下把他带走!

这麻烦男人,她不用了!

男人那双深黑的眸子冷飕飕的睨着她,仿佛比她还不满,“难道你还想帮我换裤子?”

柳轻絮吐血。

……

这一晚,柳轻絮比前一晚还累。

以至于习惯了午后补眠的她在小黄莺送来早饭后就开始睡觉。

对屋子里的男人,她也懒得管了,饭菜都给他,昨夜打包回来的食物也都一股脑塞给她,目的就是不想他来烦自己。

只是还没到用午饭的时候,小黄莺突然在门外唤她。

她惊醒般睁开眼,一瞧窗外的天色,还没到饭点,遂有些没好气的问道,“何事?”

“大小姐,二王爷在院外,说是想见你。而且二小姐也来了,她是同二王爷一块来的。”

“……”

柳轻絮倏地冷了脸。

柳元茵来找她不奇怪,毕竟昨日太子来过,寺院外有柳府的人,柳元茵肯定得到了消息。

但二王爷来找她做什么?

记忆中,她原身是认识二王爷的,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那种。

但这二王爷跟柳元茵一起出现,这又是闹哪门子幺蛾子?

沉凝了片刻,她朝门外道,“让他们在花园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黄莺在外应了声,随后离去。

柳轻絮下床穿好鞋,理衣裳的时候余光扫到屏风。她抿了抿唇,也不管他是否醒着,压低了声音交代道,“你好好呆着,别弄出声响。”

“过来。”

低沉又带着丝丝冷硬的嗓音从屏风隔开的小间里传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小间里。

对上那双黑沉泛冷的眸子,她忍着不满,问道,“什么事?”

“你喜欢二王爷?”

“谁说的?”她扯了一下嘴角,差点被逗乐,“你以为我不想嫁给太子,是因为二王爷?”

“不然呢?”

“不然个头!我不嫁这个就非得嫁那个?不嫁人会死?”见他眸光幽幽闪闪,好似在他眼中她是个异类似的,他正在认真的研究她,柳轻絮耸着肩膀,是真轻呵起来,“没想到你个男人家家的会这么八卦。不过看在你做我小弟的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婚嫁一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以后不论听到什么,只要跟我扯上婚嫁,那都是扯蛋的,允许你们当笑话看,就是别当真。”

燕巳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光由深沉忽而转为明亮。

只是紧接着又问道,“扯蛋是何意?”

“呃……”柳轻絮微愣,这才发现自己用词超界线了。她轻轻干咳,一本正经的解释,“蛋嘛,圆的,没手又没脚,怎么扯呢?所以‘扯蛋’就是瞎编乱造的意思。”

燕巳渊紧抿着薄唇,落在她脸上的眸光又深黯起来。

柳轻絮实在架不住他那眼神,锋锐犀利又深不可测,就像要透过她皮骨研究她五脏六腑般。她抬手理了理肩上的发丝,任一头乌发散漫的批在肩后,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昨日的凉亭里。

柳轻絮虚弱的向二王爷燕容泰行礼。

但她膝盖还没弯下去,燕容泰就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这里不是京城,絮儿别多礼。”

这一声‘絮儿’让柳轻絮微微蹙眉。她原身与二王爷如此要好吗?为何她记忆中没多少印象?

“絮儿,你气色怎如此差?到底是何病把你折磨成这般?为何不在京城找大夫医治,反而来这里?”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布满了担忧的俊脸,心下眉头蹙得更紧。

但面上,她还是礼貌的回道,“多谢二王爷关心,小女自幼就染了怪病,如今不过是病情发作而已。家父已经找大夫看过,大夫说这病需静心休养,所以家父才将小女送至此地。”

燕容泰看着她病恹恹的脸色,有些气愤,“偌大的将军府难道连个清净之地都没有,非要你来此?本王离京不过半年而已,没想到你竟被病痛折磨得如此憔悴!”

柳轻絮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昨日为了骗太子,故意抹了些东西在脸上,到现在都还没洗脸呢!

只是,面前这位二王爷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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