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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宫试将至

发表时间: 2022-07-15

“秋霜,你可知这宫外一根蜡烛要几文钱?”

“三文。”

“正是。”斓嫔将自己裹在被褥里,单单露出个脑袋,坐在自己的软榻上精神百倍地注视着蹲在一旁睡眼惺忪的秋霜。

秋霜实在想不通斓嫔三更半夜的坐起来,悄无声息地燃着根蜡烛同自己耳语究竟有何深意。

“每年宫试前半个月各宫嫔妃昼夜学习,闭门不出,宫中蜡烛供给不上,而这宫试又临近科考,宫外蜡烛同样紧张,宫里额外的一根蜡烛届时要到一百五十文钱。”斓妃说到这顿了顿。表情严肃地看向秋霜,见秋霜没有什么反应,激动地从被褥里抽出两只手,在秋霜面前激动地拍了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想啊,如今不过三文钱,届时一百五十文,若我们只卖一百文,便差了九十七文,假如一个嫔妃一晚上要保证殿内明亮,起码要五根蜡烛,这便是四百七十五文,假设宫中有二十个嫔妃需要,就是九千五百文,距离宫试半月前抢购,就是十万四千多文,再加上现下入秋,天黑得早,夜里也凉,一晚五根蜡烛断然不够,恐要十根,这样算下来,便是接近三百两白银。”

“短短十五天,三百两白银啊,秋霜。”斓嫔瞪大眼睛盯着秋霜道。

“那娘娘的意思是?”秋霜听了斓嫔一系列的分析,深觉斓嫔同自己这种不大精于算数的人讲了这样长的一番数字,属实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不若直接吩咐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从明日起,你吩咐心腹去收购民间的蜡烛,行事要低调,收购越多越好,卖不出去就留着冬日取暖时再卖,切忌,不要在宫里走漏风声,否则别人也买,价钱就会走低。”

寝宫内没有点灯,深更半夜的,寝宫内漆黑一片,只有斓嫔榻前的地面上,点了个单只的蜡烛,风从窗子的缝隙中出来,烛火轻微晃动,斓嫔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在秋霜身旁,那影子便也晃动起来,一般晃动地撞在秋霜身上,秋霜在影子的笼罩下抬头看向影子的主人,斓嫔此刻正想着自己卖完蜡烛收获慢慢白银的场景,笑得分外招摇,明艳得在烛火里显得诡异。秋霜瞧着斓嫔这般模样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忙同斓嫔应下来,又随即提醒斓嫔明日宫中夫子要给各宫嫔妃上早课,将斓嫔哄睡,自己退出宫去。

距离宫试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各宫嫔妃除却每日要上夫子的课,在课后也开始了竞争。

宫试的第一声炮响是由这届新入宫的言殊贵人打响的,斓嫔听闻这名字,总觉得耳熟,思来想去,原来是那日在假山后面被压的那个新入宫的秀女。

言贵人最先用没了宫中照例发放的蜡烛,一时间,宫中各嫔妃都开始争相学习起来,夜半时分,一眼望去,整个后宫都灯火通明,各位嫔妃挑灯夜读,誓要将题库中的题全部背下来。夜半三更之时,守夜的宫女路过各家嫔妃门口,只听宫里宫外,算盘声接二连三响起。

斓嫔这两日被算盘声吵得睡得不大安稳,又过几日,听闻欣贵人也身体抱恙,念及欣贵人近日买了不少自己的蜡烛,斓嫔思索着带着些糕点前去探望。

“也难怪欣妹妹身子不好,本宫近日睡得也不大安稳……”斓嫔刚想要同欣贵人吐一吐算盘声吵的苦水,欣贵人便打断了斓嫔的话。

欣贵人握着斓嫔的手,眼泪汪汪地同斓嫔哽咽道:“斓嫔姐姐,我夙兴夜寐也没能将题背下来,题没背下来,我怎敢睡觉,夜里辗转反侧,只怕有一题背错。如今身体抱恙,往日姐妹也无暇来看,只有姐姐来看我,想必是题都背完了。”

这……

斓嫔默默地抽出手,将抱怨算盘声吵的话偷偷咽了回去。想起自己一笔没动的题库,又默默地避开了欣贵人我见犹怜的眼神。

上午拜访完欣贵人,斓嫔已经计划好了,下午要同怡嫔打上两局麻将,晚些时日再命人将各宫购买的蜡烛送过去。

不成想这方一踏出宫门,就遇上了行色匆匆的大太监崔公公。

打从上次崔公公前来传令放她走的那次,因着自己的关系让崔公公等了些时候,斓嫔心下愧疚,心中过意不去,于是派秋霜送了些糕点和金瓜子过去,也算是云岚宫的示好。

如今又遇崔公公,见崔公公笑脸相迎,斓嫔又是心情正好,便笑着同崔公公打趣道:“几日不见公公,公公起色倒是好了不少,也丰腴了些。”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崔公公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显出两道细小的皱纹,同斓嫔悄声道:“这奴才能丰腴,还不是托娘娘们的福分。”

“什么意思?”

“娘娘当真不知?”崔公公似是诧异斓嫔的反应,眯起的眼睛略睁开一些,四下瞧着无人,托着斓嫔的手腕将斓嫔带到墙角处,细细同斓嫔盘算着道:“娘娘知道下月初要宫试了吧,这宫试成绩可是关乎各宫嫔妃牌子的摆放位置和每月的例银及日常的生活配置,若是考不好,牌子可是连放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自然是知道的。”

“那娘娘的牌子位置是?”

“这……斓嫔不争气,公公请继续说。”斓嫔清了清嗓,掩饰了自己牌子从未放上去过的尴尬,示意崔公公继续讲下去。

崔公公自小在宫中长大,自是人精中的人精,见斓嫔这般窘迫,心下便清楚一二,于是更加热心道:“娘娘可知道,这宫中的嬷嬷太监可都是当过好几年差的,手里有关宫试的信息可不是一星半点,娘娘若是有意,奴才可助娘娘一臂之力。”

崔公公一边同斓嫔说,眼神一边瞟向斓嫔手里拿着的几个瓜子。斓嫔虽成绩不高,脑子却不傻,顺着崔公公的眼神看去,见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瓜子,颤颤地将手缩进袖口一点,明白这是讨要金瓜子的意思,试探着问:“这一份信息,要多少钱啊?”

“给您便宜些,这个数。”崔公公摆出五个手指。

“五文?”

“非也。”

“五十文?”

“是五两啊,娘娘。”崔公公顿了顿,见斓嫔因吃惊而瞪大的双眼,以为是斓嫔被价格所震惊,连忙补充道:“别的宫的娘娘,奴才们给的可都是十两的价。”

十两啊……

斓嫔心里一阵盘算。

一份资料十两,考国风和算术两科,便是要至少买两份资料,是二十两,假设二十个嫔妃买,就是四百两,两份资料对于想要将牌子放在好位置的嫔妃而言,是断然不够的。

也就是说,这四百两,是保底的收入。

自己的蜡烛,才能卖出三百两左右啊。

斓嫔低头沉吟着,眉头紧拧在一起,低头思索着自己的生财之道,崔公公以为斓嫔对买信息的事情尚有犹豫,于是添油加醋地补充道:“这信息啊,贵在独家,奴才这儿的信息可是独一份的,前些日子欣贵人想买,奴才都没卖给她,您也知道,这独一份的东西总是要抢的。”

“有道理。”斓嫔本是紧皱的眉毛在听闻崔公公的一席话后逐渐舒展,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斓嫔对崔公公报以感谢的目光,并认同地点点头。

这一番话,令斓嫔大彻大悟,茅塞顿开,独一份的东西方才最珍贵,此话,斓嫔深以为然。

怡嫔今日下午同斓嫔打了两局麻将,想到又是一年宫试,又能见一众嫔妃为了宫试厮杀得腥风血雨,又能见一众嫔妃熬夜苦读,想到这,怡嫔抱着看戏的心态,愉悦地笑出了声。

斓嫔下午没有打麻将的心情,连输了数把,最后气恼地将牌撇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怡嫔宝贵着自己的牌,把牌捡到自己手中,心疼地吹了吹牌,用指尖拍掉上面的灰渍,对着斓嫔嗔怪道:“你若是心情不好也不要拿牌撒气,同我说出来,我帮你罢。”

“这可是你说的。”斓嫔对怡嫔勾勾手指,让怡嫔附耳贴来。

端着牛乳茶进来的莱子正撞上了两人耳语的情形,眼见着怡嫔慢慢变得迟疑的表情,莱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似乎要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恍恍惚惚间,半个月转眼即逝,最后的一日,斓嫔的蜡烛已是所剩不多。

秋霜事先将内院的两个水绿色银丝绣灯笼挂在宫外的屋檐上,又将院里院外仔细清扫了一遍,只待一切都打理完后,时辰到了,便点燃院外的灯笼。

这两个灯笼斓嫔一向宝贵,平日里舍不得点,今日是大日子,斓嫔一早便坐在院子里,静待着能点燃灯笼的时刻。

“娘娘,您这法子当真可行吗?”

“这你放心。”斓嫔镇定道:“你一会儿便按我之前说的做。”

天色渐暗,逐渐有人影在云岚宫前徘徊,秋霜见斓嫔点头,起身用庭中摆放的水墨绘竹屏风将斓嫔挡住,又去院外点起灯笼,将宫外的人放进院内,命人守住大门。

眼见着各宫的宫女也都来得差不多了,秋霜从院中摆放的桌子里抽出个匣子,摆放在桌上,慷慨激昂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这宫试前的最后一日意味着什么,最后一夜战斗,成败在此一举,如今各宫都缺蜡烛,这匣子里不光有十根蜡烛,还有崔公公关于宫试的独家消息,想必各位娘娘派大家来,也是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晋升位份,博得盛宠,光宗耀祖,只此一役。”

秋霜拍了拍手中的匣子:“最底价,五十两白银,每次加价至少二两。”

院中各宫的侍女们面面相觑,正窃窃私语着,看见人群当中有一个侍女,缓缓举起手。

“五十二两。”

这一喊,喊醒了方才还不大清楚规则的侍女们,立刻七嘴八舌地举起手。

“五十六两。”

“六十两。”

……

“八十两。”

八十两的价钱一出,侍女们都安静下来,秋霜也被这般价格震惊到,微愣了一下,听见身后屏风内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咳,又缓过神来,笑眯眯地问向各宫侍女:“还有比八十两更多的吗?”

人群中四下寂静,相互打量着,偶尔传出几句耳语声。

“九十两。”安静的人群中爆发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

各家侍女转身看去,从两侧为喊价之人让出缝隙,秋霜也顺着缝隙将目光探进去。只见怡嫔的贴身婢女莱子站在中间,势在必得地盯着秋霜手中的匣子。

话说莱子,自打那日瞧见怡嫔与斓嫔耳语过后,便生出些不安的感觉,看了怡嫔几日,见怡嫔没什么动静又安下心来,直到前两日,怡嫔神秘兮兮地唤她过去,叮嘱她:“你要在价格稳定之后继续抬高价格,要自信地喊,必须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娘娘,那要是最后别人不要了,可如何是好?”

“无妨,那东西斓嫔买来时便宜,卖不出去也亏不了什么。”怡嫔补充道:“若是买了高价,她便要同我来分一些。”

莱子谨遵怡嫔旨意,如今表现出对匣子虎视眈眈的神情。

那出了八十两银子的侍女也不甘示弱,她家娘娘文贵人的母家可富贵得很,不过区区百两银子,算得上什么?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二百两!”

“咳咳咳……”斓嫔的轻咳声传来,秋霜心下会意,给莱子递了个眼神,莱子点点头,不再加价。

“那这匣子便属于这位出二百两白银的妹妹了!”秋霜数好了二百两银票,把匣子递给文贵人的婢女,客客气气地将买了匣子趾高气扬的婢女送出宫,又打点好了其他婢女,最后命宫中的人好好打理了一番院子。

待到打理好了一切,才回到斓嫔身边,看斓嫔四仰着卧在美人榻上数近日来赚得的银票,对银票憨笑着。听闻房门外有动静,斓嫔定眼一看,原是秋霜,便从榻上坐起身,埋怨道:“你怎么不让莱子继续喊下去,那文贵人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能狠狠宰上一笔。”

“秋霜愚钝,不是娘娘您咳了几声示意奴婢停手的吗?”

“本宫不是让你停手啊!”斓嫔懊悔道:“本宫是听闻二百两笑得太开心,一激动呛到了自己。”

秋霜:“……”

算下来,此次宫试斓嫔也算是挣得金盆满钵。为了感谢最初掀起考试热潮的言贵人,斓嫔在最后一日晚特意前去拜访这位贵人,顺路表示一番自己将假山推倒误伤言贵人的歉意。

说到言贵人最早用完蜡烛的壮举,斓嫔对此特意表现出自己的钦佩,感叹道:“想你们没入宫之前,最早用完蜡烛的还是前两年病倒的那位丽妃。”

“娘娘说的是。”言贵人将身边的蜡烛又点燃一个,赞同道:“熬夜看话本子,确实伤身,而且蜡烛也确实不大够用。”

“你不是因为复习宫试用没了蜡烛?”

“那摞送来的试题?”言贵人忧愁地摇摇头,感叹道:“那东西真占地方,放在仓库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潮。”

斓嫔:“……”